第二卷 第十章

方云仔细看了严森一会儿,微微笑了起来,赞许地道:“小严,你是越来越成熟了。”

严森连忙谦逊地连说不敢,然后说:“主席,李华光著有一本《大汉帝国地质学》的书,对帝国的山川地质有非常独特的见解。他是湖北省黄冈县回龙镇人,英国伯明翰大学自然科学博士。”

“什么时候到?”

“他两月前从英国动身,估计这几天就到了。和他一同到来还有一批游学海外的华裔科学家。”

“呵呵,做得非常好。李华光他们到达的时候,我要贵阳亲自接见他们。”方云心里很满意,“盘尼西林的技术资料,一定要严格保管。关于费莱明教授医药小组成员的家属来桐梓定居的事情,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乔治还帮我们联系到了一批医学人才,有名的是钱里、安德森和麦克拉伦这三个,目前都是欧美一流的外科医生,是费莱明教授的朋友。这次也带了家属来了。”

“非常好,我们要抓住欧洲经济萧条的时机,尽可能地把世界上顶尖的科学家吸引到我们这里来,不光要医学界的,还要其他的学科。我要在这里建造一个科技基地。对了,小严,把盘尼西林的情况再说说。”

“根据我们跟在费莱明教授小组的人员报告,现在已经能针对病灶控制盘尼西林剂量的多少了。已经可以开始大批量生产了。”

“技术保密做的怎么样?”

“从费莱明教授的报告分析,我们可以拥有这项技术八到十年。也就是说,我们在盘尼西林研制上可以领先世界十年左右。”

“你的意思是:在十年时间内,世界上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制造出盘尼西林。对吗?”

“是的,主席。就是配方流传出去了,只要我们保有工艺流程不外泻,别人也不可能生产的了盘尼西林,因为盘尼西林的秘密不是配方,而是工艺流程。”

“哈哈,十年,够用了。你把手头盘尼西林的所有材料全部移交给禁卫队的田清少校,以后与盘尼西林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生产安排,全部归他管理,其他的人员就不要插手了。”

“遵命,主席。”严森回答的非常快,没有一点犹豫。

“美国国会批准卖给我们的机床母机研究得怎么样了?”方云心头忽然想起了两年前花了近300公斤黄金交换回来的机床组件。

“主席,我们的科研人员已经是完全消化了那些技术信息,据我们的技术人员说,我们现在拥有的机械技术已经不逊色于世界最先进的机械技术。只是受先天条件限制,很多技术还只能停留在图纸上,并没有能够转化为生产。”

“这点我明白。好了,时间不多了,你把下午的行程再安排一下,何委员长和王副主席那里你通知一下,中午我不和他们用餐了。下午我们一同去观看武器实验。”方云掏出金表看了看时间。稽查局局长李云海应该是在外面等候了。

严森点头行礼走出去了。很快赵秘书走了进来,对方云说:“主席,稽查局李局长在外面等您接见。”

方云回答说:“你让他进来,另外你去基地医院通知一下林院长,我中午邀请她共进午餐,希望她能够同意,地点就随她定好了。但要告诉她,我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心里已经是有了决定,不在蹉跎他和林雪之间的感情了,他决定向林雪求婚。这个决定虽然突然,但又让人感到一种心安理得,真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他是相信林雪会答应,即使林雪拒绝了他,也可以给这段没有什么浪漫的感情划上一个句号。

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年约三十的瘦小男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肤色黝黑,颧骨显露,一对眼睛闪闪有神。腰板挺得笔直,合体的校官军服贴在他身上,自具威势和气度。

“报告,主席!”

“云海,你来了,坐吧。”

“是!主席。”李云海把军帽脱了,拿在手上。然后坐到椅子上,腰杆依然挺得笔直。

“不用这么拘谨。”方云说。赵秘书进来还好茶水,然后离开。

“好了,你可以汇报了。”方云喝了一口茶,也许是最近烟抽多了,喝茶的感觉比不上从前了。

“报告主席,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根据我们稽查局的调查和核实,在护国军内部的确发现了一些间谍。这些间谍目前已经被处理掉了,但他们背后牵涉到了几个党内的高级委员,所以要向主席请示。第二,军队内部的情报网络已经建成,目前已经开始工作。第三,主席要求的招收五百名孤儿的任务已经完成,男童400人,女童100人。所有的孤儿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年龄在8―――10岁之间,已经全部按元首的指示安排在了9区,并配备了教官。汇报完毕。”李云海的声音简洁清晰。

“不管牵涉到谁,只要是证据确凿的,要一查到底。”方云很随意地说。

“是,主席。”李云海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主席,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云海,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有话就讲。”对于最初跟他出来的那233个人,方云还是放心的。现在护国军军队的要害部门几乎都是这些人在任职,人称“233连队”。

“主席,在黔西和云南交界的威信、林口、芒部和海子街活动着一支几十人的游击队,已经和黔西分区的保安总队起了冲突。”

“是什么人的队伍?”方云明白,一般这种事情黔西分区保安总队处理就可以了,李云海既然在他面前提出来,肯定有原因。

“队伍的首领主席是认识的,叫杜英豪。”李云海回答道。方云一下子沉默了,脑海里涌起记忆的沉淀,当年在天门洞分别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他,还好吗?”方云收拾起思绪,语气平静地问道。

“不是很好。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他们原来一直是在滇、川边界活动的,后来被滇军、川军压迫到这里来了。人员只有五十人左右,有一半的病号伤员。”

“他不是回去找革命军中央纵队了吗?他现在应该在陕北的,怎会流落到这里?”方云有点失控地问道。

“主席,具体原因我们不清楚,只是间接知道一点。杜英豪他们是被社会党革命军当成叛徒清除出来的。这些情况还是滇军要求我们协助时传过来的情报。”李云海的语气非常小心谨慎。

“又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比那些混蛋还要可怕吗?”方云的怒气突然爆发起来。李云海脸色有点苍白,不敢说话,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方云心情平静了一点,问:“黔西总队在冲突中有损失吗?”对于杜英豪的枪法,他是记忆深刻的。

“没有死人,只不过有7名队员被击伤,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部位。”

“看来我的杜副连长是手下留情了啊。我要和他见面。云海,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先给他们送一些药品过去,做得隐秘一点。”方云心里叹了口气,原先美好的心情被破坏得消失殆尽。

“要派精干人员潜入云南、收买和离间龙江和他部下的关系,要搞到云南详细的地形图,那里是我们的运输咽喉啊。我们现在购买的物资全部要经过昆明。你必须把这事情做好了,它关系到我们护国军的生死啊。好了,你先下去吧。”

李云海领命出去了。

林雪的心情是甜蜜的,方云的秘书来告诉她,方云想和她共进午餐。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快五年了,她感觉到痴心守护的这株爱情之花终于是开花了。曾经有过想放弃,也曾有过不少男士向她表示了爱意,但方云的英姿和有点冷酷的笑容在她心里总是挥之不去。她默默地在一边观察着方云,对他一系列的成功感到吃惊和佩服,就连她那个轻易不肯服人的大哥都变得对他死心塌地。刚才,在东区走道上她和方云的拥抱的消息传得好快,基地医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搞得林雪觉得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看她得眼光都是怪怪的。

“阿雪!”正在沉思中的林雪被方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眼前的方云一身戎装,还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她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了,不要笑了。我们出去走走。”方云有点窘迫的道。

“好,我换件衣服就行了。”

小桥,流水,花径,绿地。

“基地的建设是越来越好了。”吃过午饭后,方云和林雪缓步走在基地的绿化花园中,心里不由地发出感慨。

“阿云,你还记得那个医疗队吗?”

“不记得了。”

“你一共住过多少次医院?”

“有几次吧。印像都不是很好。”

“嘻嘻。我可是常常想起那个医院。”

“为什么?”

“因为我是在那里开始喜欢上你的啊。”

“不害羞。”方云亲昵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哼!”林雪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哦,可我不喜欢啊。”

“那你喜欢什么?”

“山洞,丛林,沙漠。。。。。。”

“那是野人才待的地方。”

“我就是野人啊。”方云说话逗她。

“那你喝过血吗?”

“喝过!”

“天!”林雪身体有点发抖。

“害怕吗?”

“当然。没有那个女人见到一个喝血的人不害怕的。”

“我还以为你不害怕咧。”

“我是个柔弱的女人哦。”方云右手一用力,就把林雪抱起来放到他面前,很严肃的问道:“阿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雪呆了一呆,白皙的俏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她踢了方云一脚,说:“一点诚意都没有。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算求婚?”

“起码要有信物和鲜花啊。”

“呵呵,你看这样行不行?”方云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块晶莹的玉坠,挂到了林雪的脖子上,然后又见他打了个手势,一个警卫捧了一扎大大的鲜花走了过来。林雪觉得自己瞬间被幸福的浪潮淹没了。。。。。。

天门洞西1区露天实验场,戒备森严,不时看见实枪荷弹的禁卫队士兵来回走动。

护国军总司令方云、王家瑜和何凯三人在严森的陪同下,正准备观摩坦克、装甲车的实战射击演示。整个实验场摆着两辆坦克和两辆履带式装甲车的原型。一位身穿深蓝色工作服的头发花白的工程师正在向他们讲解坦克和装甲车的性能。方云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型号为M-1中型战车非常感兴趣,该车重48吨,车宽3。4米,车高2。3米,车长9。2米(含炮管)。炮塔中置,为焊接式炮塔,采用口径的线膛炮,炮身为口径的70倍,备弹82发(弹药类型主要有穿甲弹,碎甲弹,榴弹和烟雾弹),炮塔后部安装了栅栏式屏蔽,两侧各有5具烟雾发生器。并列式机枪一挺,航向式机枪一挺,高射机枪为一挺。油料为900升,发动机提供动力为900马力,时速为55公里,最大行进距离为330公里。正面装甲为55度倾角,装甲厚度为40--120MM,有侧裙板,厚度为12MM。爬坡度为42度,通过垂直墙高为1M,越壕宽为,涉水深,乘员5人。

“你们看看,这真是陆战的利器。好,好,好!我非常喜欢它,陈工,这种中型坦克好维护吗?把它的研制过程简单说说。”方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几年前在湘江第一次见到坦克装甲车的震撼还留在他的脑海里。王家瑜,何凯脸上也满是震惊。

“元首,M-1是在去年4月份出原车,9月份定型。11月份换装马力强劲的MK3000柴油发动机,12月最终定型。这也是主席现在见到了车样。生产采用了标准模块方式,所以维护并不困难,一次维护可以让M-1在战场条件下维持72小时。为了便于维护,我们还专门为M-1开发了一种修理抢救车,以提高M-1的生存能力。”那位被称为陈工的中年人回答。

“这个思路好,我们不仅要生产新式的武器装备,更要研究如何维护已有武器装备的使用。再好的武器装备,出了故障,那和废铜烂铁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们军工研究,不光要把精力放在新武器装备研究上,还要花大量的精力研究武器装备的维修维护,同时还要兼顾通用性。”方云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主席的指示我们会记在心头的。”陈工的眼睛亮了起来,心道看来主席也不是不懂军工这一行啊。随后,陈工又向方云介绍了那两辆履带式装甲车,一为装甲指挥车,装备12,7MM高射机枪一挺,一为装甲侦察车,装备一门25MM机关炮和一挺并列机枪。

“敬礼!”随着一声有力的命令,站在M-1旁边的试车员们齐齐向方云他们敬礼。方云、王家瑜回了礼,何凯是鼓掌示意。礼毕后,方云、王家瑜、何凯一一和他们握手。然后一齐在观摩台上就座,观看两辆M-1坦克和装甲车的实战射击演示。

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M-1坦克表现出来的凶猛火力和灵活的机动还是把方云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深受震撼。

“太像猎豹!以后,这种坦克就叫豹式坦克!”方云指着正在喷吐着火焰的M-1说道,“我要把我最精锐的部队全部装备上这种豹式坦克。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方云回到贵阳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组建一个坦克装甲营,直接隶属于护国军总司令部。同时,在桐梓开设坦克装甲兵学校,在贵阳建立航空技术学校,先从禁卫队、护国军部队抽调人员进行培训,然后再对外招收学员。

随后,方云、何凯、王家瑜、黄胜利、刘爱国等人召开了一次秘密的军工会议,重点放在了如何大规模进行新式武器的批量生产,特别是单兵轻武器的生产,被放在了首要位置,因为方云需要大量的制式武器来更换他的部队中五花八门的单兵武器。

时间,现在方云需要的是时间。

阴天,细雨,更衬托出树木的苍郁。

杜英豪整整破旧但显得干净的衣服,一路沿着湿漉的石阶往山上走去。长年的四处颠沛流离,已经让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热血青年不见了,身上散发的是落寞,脸上流露的是淡漠,眼里透露的是冷漠。彷佛一切都和他不相干一样。

这座山的半山腰的避雨亭,有一位他认为应该相见的人。当年自己和他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如今造化弄人,物事全非。

杜英豪摸了摸插在腰间的驳壳枪,沉甸甸的。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在这翠绿的树林阴影中,有不少满含戒意的眼睛在盯着他。已经是无所谓了,杀人或者是被杀,他已经是麻木了。这几年唯一的收获就是对用枪越来越熟练,只要他愿意,他已经能够做到凭感觉就可以击毙对手的地步。

雨是越来越大,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了,细细的雨珠沿着眉毛落了下来。很自然,他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珠,抬头向上一望,一个身穿如雪白衣的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不是方云还有谁?

杜英豪走进避雨亭,只见亭中的小石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两对杯筷。

方云也不说话,脱下了身上如雪的白衣,递给他。

他也没有说话,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

方云倒满了两杯酒,先喝了一杯,然后亲自递了一杯给他。他没有拒绝,接过杯子也是一口喝干。

“我要你帮我。”方云开口了,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好。”杜英豪回答的很干脆,眼里的冷漠有了一丝融化。

方云在他的空杯里倒满酒,然后又给自己也满上,拿起杯子说:“永不反悔!”

“永不反悔!”杜英豪说。

两个酒杯碰了一下,然后被各自的主人一气喝干,齐齐摔在地上。

大汉帝国的媒体开始关注这样一件事情:一家名为瑞华商贸股份有限公司的公司同时在帝国的上海、广州和昆明宣布,该公司生产出一种新药,对当时被列为绝症的败血症、伤寒,结核病、肺炎等有奇效。开始一些医院和医务人员并不相信盘尼西林的药效,用当时应用得最广泛的磺胺类药物和它进行了疗效比较,得出的结论是盘尼西林更胜一筹。尤其是磺胺类药物无能为力的败血症,盘尼西林显出了卓越的疗效。试验对比一出来,立即引起轰动,被称为“神药”。

美、法、英、德等国立即意识到盘尼西林在军事上的重要意义,提出要购买它的配方。瑞华公司拒绝了各国购买配方的要求,表明只出卖成品,药价高得惊人。但还是被富裕的达官贵人争相购买,原因简单,除了上述药效外,盘尼西林对梅毒等性病也有很好的抑制作用。

于是,瑞华商贸股份有限公司与盘尼西林成了帝国新闻媒体的焦点。

就在方云针对自己的内部不断进行强化的时候,陈军带着李飞耘的密令到了湖南长沙。不久,川军的代表和刘峰本人也悄悄地抵达长沙。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方云为了争取时间,也派省宣传部长王文宾到帝都南京进行游说,以缓和与李飞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