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醇醇!”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是飞奔着扑倒范小醇的身边,上下检查,确定她安然无恙了,才松口气,转头对楚局长说,“老鼠,这案子麻烦你了。”说完,还很不解恨的上前对着魏析补多两脚,挂了120电话之后,才转头去看一开始就被俞潭紧抱在怀的夏琳。

她半眯着眼,嘴巴颤颤的微张,面无血色的躺在俞潭的怀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里面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穿过指缝流淌而出,有的滴到了地上,有的沾在了俞潭的身上,好不触目惊心。

“夏琳!”他拳头紧握,颤抖着叫了声。

“顾江,我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除了臣昭君,就是你……年少时候,是、是我的无知,请你原谅。”她大大的喘口气,有些艰难的谈吐:“我知道、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晚了,刚才小醇差点被侵、侵犯,那时候我想,我再不上去,我就会多一个对不起的人……”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带着些颤抖,声音也渐渐弱下来。

她抬头,目光柔和的看向面前这个冰冷僵硬的男人:“俞潭,俞潭……我爱你。”她的声音渐渐微弱,说到最后,‘你’字必须俯身,才能听清。再抬头时,怀中这个人已经了无生气,温度从他的手臂中迅速流失,渐渐僵硬。

顾江微微撇开头,没敢再去看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红了眼眶默默俯身,亲吻这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魏析看准了时机,抬起手肘狠狠的给了身后这个警察一下,然后摸爬着起来,打开冰箱抓住一包透明袋子装着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捏开范小醇的嘴,狠狠的往里灌——他活不成,她也必须死!

几乎是在下一秒,顾江就推开魏析,把她嘴里的东西往外抠!

楚局长阴霾着脸低咒一声,上前狠狠的压住魏析,才停止了一切危险躁动。可悲哀的却是,范小醇被粉末呛醒,这代表的是,她已经吞下去了不少!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楚局长把魏析交给其他警察了,才上前捏起地上的粉末凑近闻闻。“是海洛因!”他面色沉重,顾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沉声开口:“第一次,应该容易克制一些。”

楚局长摇头:“不,正是因为没有经验,往往是第一次,才害人深陷其瘾。”

他没再多啰嗦,搂过范小醇,一把抱起她。“我会处理。”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救护车离开了香格里拉。

经过了严肃认真的口供,范小醇才松口气,正欲从病**爬下来,却被坐在床边的人一把搂入怀里,她温顺的任由他抱着,忽然想起什么,轻轻询问:“夏琳呢?她没事吧?”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她奋不顾身,她才幸运的逃脱了魏析的侵犯。

上方的人沉默了半晌,带着少许的难过:“她中了一枪,失血过多,已经身亡。”

她靠在他温厚结实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跳动着,忽然觉得很幸福,她活着,他也没有死去。

夏琳,一路走好。

像是感受到了她无声的难过,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大约是因为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折腾的有些累了,她很快就在顾江的抚慰下,沉沉睡去。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今晚忽然做了个那么长的梦境,让她有些意外。

穿过浓重刺鼻的白烟,她走到了她曾经的高中教室,里面的学生齐齐的拿着课本朗声早读,坐在偏后头的四个前后座学生举着书偷摸着交头接耳聊天……是年幼时的她!不,是他们!

“好饿啊!”

“你活该又不吃早餐!”

“这不是没办法嘛,快迟到了才不吃的!”

“你不是因为要减肥吗?”

“范小醇,你找死!”

“这里有汉堡,吃吗?”

“顾江!你偏心!”

“我这里也有,小醇,你饿吗?”

“昭君美人儿,谢谢,范小醇吃我的就行!”

一声尖锐的声音穿过重重朗读,带着责备:“那边那四个!不读是不是要抄?”

四周偷偷的窃笑声渐行渐远……转眼,是臣昭君带着认真的开玩笑:“顾江有什么好的?范小醇,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的。”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回答,他温柔的声音随着她的清醒而渐渐消失。

是夜。

明明是深秋,她却流着眼泪起了床擦汗,搂着她入睡的顾江也被她的举动惊醒,她有些难受的吸吸鼻子,放软语调:“我没事,你继续睡。”

“犯瘾了?”

“应该是。”她低头,擦擦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肚腹不断翻涌,恶心的她想吐。

她躺回顾江的怀里,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忍着身体的不适,睡了下去。

他有些心疼的来回抚摸她的背部,希望她能因此好受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她发誓,是她过过这辈子最痛苦的几天了。公司的工作她毫无保留的全权交给了顾江——一个人管理两个公司,还是大公司,他也累得够呛。但,比起身体的累,范小醇的辛苦却比他的累更让他难受。

吸食海洛因之初,是最痛苦的时候,忍受过去,便能克制住毒瘾了。

她面色惨白,满身大汗的躺在被褥里,盖着厚厚的棉被,却还一个劲儿的喊冷。一旁被雇佣来照顾范小醇的小妹有些于心不忍的撇开头,看着这样的她,她实在无法把她跟在商场雷厉风行阴狠果断的范总联系在一起。

“水、水……”她有些艰难的谈吐,手颤颤的伸出来,紧蹙的眉头泄露了她掩盖的难过与辛苦。

小妹忙不迭的端来了水,吃力的把她扶起来,正打算往她嘴里灌水,却被她一把紧紧抓住。她惊吓的松了手,杯子落在地面,瞬间破碎成千万片玻璃。

她苍白着脸,张开已经乌青可怖的唇,沙哑的说着:“我、我要……”这样的难受她已经接受不了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给她海洛因,让她痛快?!

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经得起这样的场景,连连推开她,尖叫着跑下楼。

刚哭泣着给顾江打完电话,身后就意外的出现了范小醇瘦弱惨白的身影——她的脚下全是血,鲜红的**从二楼的卧室一直随着她的脚步,停留在她面前。

她惊呼一声,要不是扶着桌子,她恐怕就要被面前这个美丽又恐怖的女人吓晕了。

从刚开始的安然无恙到现在的理智丧失的变化才过去了短短一天半,面前的她渐渐消瘦,脸微微凹入,眼眸深邃嘴唇青乌,像一个病入膏亡的患者。她双眼无神,却满是欲.望——想吸食毒品的欲.望。

“范小姐,范小姐……我,我给你上药。”她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指着不远处的沙发,语气轻轻的,似乎怕惊动了面前这个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的女人。

她摇头,一步步的往外走去,鲜血在她的脚下步出一道道火红的脚印。她伤的似乎很深,可是她却不敢去阻止她,只能克制住慌乱,等待顾江的到来。

她走的很缓慢,额头溢出的汗水似乎在告诉她,就算是一步,她也走的极为艰难!

所幸的是,顾江很快就驱车赶到,打开门从玄关走进来,紧紧的搂住范小醇,看着她身后的血迹,面色冰冷:“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照顾好范小醇是她的失职,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情况之后,她就自动请辞——她再也受不了,尽管这个工作很高薪,对范小醇的害怕却比对这个工资的**还要高,她只好请辞。

他打横抱起难得温顺的范小醇:“收拾一下再走,工资我晚上打你卡里,谢谢。”丢下那么一句话,他就载着范小醇飞速赶往医院了。

伤口虽然很深,但没有伤及脚底的神经,消毒一下就行。这样的情况让他松一口气,背起范小醇,他一步步走出医院,语气温柔:“醇醇,饿不饿?”

“我要……”她轻轻的重复这句话。

“那个不能要!”他温柔打断她的重复,坚定道。

她紧紧的搂着顾江,低头狠狠的吸一口他身体的清香,“一点、一点点就好。”

“不行!”他抬头,目光直直的往前望去,“我是为你好。”此话一出,她像是恼羞成怒了一样,张口就往他的肩头咬去,他吃痛的倒吸一口气,听见他吸气了,她就立刻的松了口,咂巴着嘴,看样子是有些委屈。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他觉得这样的范小醇比平常冷漠闷骚的范小醇有爱多了,但是硬要他选的话,他自然还是更喜欢平常那样的范小醇——至少那样的她,生活能自理,不用他时刻操心。

轻轻把她放回**,正欲下楼给她煮粥,却被她紧紧抓住,怎么哄都不肯松开,于是他只好无奈的躺到她身边陪她。他以为陪她只是哄她睡觉,谁知道他跟她想的‘陪’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她的头埋入他的胸膛,一只手穿过他精瘦的腰停留在他的窄臀,另一只手却缓缓向下,不安分的游移着。

他可没听说海洛因瘾犯之初性.欲会变大!好吧,收回之前的那个选择——硬要他选的话,他还是更喜欢面前这样温柔生涩的抚摸他身.体,但却毫无自觉的范小醇!

他张开口,声音有些低,眸子的颜色也因为她的抚摸而深沉许多:“摸了是要负责的,醇醇。”

她嗯哼一声,白嫩细腻的指腹就顺着他的肌肤探入他的衣服内,抚摸他凸起的罂粟。他低喘一口气,欺身压上她柔软的身躯。低头,冰冷的薄唇覆上了她的……

被瘾犯控制了思绪的她格外的主动,双腿抬起,交叉挂上了他结实温厚的背部。

为了范小醇禁.欲那么久的顾江哪受得住这样的引诱,重重的喘口气,他就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开她松垮的衣服,一只手急急的往里探去,抚摸她浑圆的柔软,另一只手缓缓游移,向下探去,感受她的紧致温暖。

她微不可微的娇喘一声,不知是因为他的挑逗,还是毒瘾的重犯,浑身都布满淋漓的香汗,乌黑长发贴着温湿的面容,让她有些不舒服。

他抬起她一条白嫩长腿挂到肩膀上,有力的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对准幽口转磨半晌,直到她难耐的叫出顾江,才有些兴奋的沉腰,深入。

莫约是因为禁锢许久,加上范小醇难得的主动,毒瘾停止发作了,他也不愿意停止这紧致酥麻的美好。

“顾江,你够了。”刚恢复神智的她忍住身体底下涌来的阵阵酥麻感,提高语调对他说道。

他低头,温柔的舔允着她细腻柔软的唇舌,轻轻喃喃:“怎么够?”

爱上范小醇就已经是一个瘾,品尝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想过了,这辈子他都逃脱不了了。所以,对她的瘾,怎么会够?怎么容易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将近完结了,大家抓紧看吧~

养肥的不要再养了,这个文不肥~但是花了我好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