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原来,我很在乎野猪

我同学说过,他总觉得在大学发呆的时间已经占了一半。当时,我‘挺’惊讶的,因为大学生活虽自由,但只要有目标、安排恰当,每天、每周、每学年都可以很丰富、很充实。当然,身边也有很多的例子让自己借鉴,可能是因为每个人个体不同,特征不同,思想不同,生活地环境不同,价值观也不同,所以,每个人的目标取向和选择也截然不同。

就像吴明上次和我说,自从‘交’了‘女’朋友,便一下子有了在大学继续存在的目标,那便是,要让他的‘女’朋友觉得,拥有他,是一件幸福、幸运的事情,再后来,他又告诉我,他要争气,要为关心他的朋友和家人放心。于是,吴明下定决心,过专四、专八!考取BEC证书!

我听后,点头表支持。

Well,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东西才会懂得一些道理。就像我,自从上次帮助小芬的事情,便让我知道,其实自己要做的东西所带给我自己的,远远包括不只是自己应该做的那份,还包括给别人的和自己领悟到的那份。

忽然我想起来,也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去见老爷爷,于是,我便拉上野猪在这个周末中午去探望老爷爷。就在我跟野猪说要去超市买一些水果拿去给老爷爷的时候,他便发牢‘骚’地问我,好端端的干嘛无事找事啊?

我斜眼瞪一下说,严肃地说,什么叫无事找事啊?!老爷爷待我这么好,虽不是我的亲爷爷,但是也如同我的亲爷爷!况且,别人去敬老院给不认识的爷爷‘奶’‘奶’都给礼品呢,更可况是我认识的?如果不买点水果去,像样吗?

我说完心里还‘挺’疑‘惑’的,虽然站在我眼前的昊冶朱是‘再生’加上离魂移入而成的任者,但不代表说眼前的他没点基本礼貌知识吧?难道……原本的昊冶朱就是这副德‘性’的?这时,天使的我跑出来跟我说,主人,给多点耐心,多教教他,不就行了吗?然后魔鬼的我闪出来,说,屁啊!还耐心呢?若真是要教,就直接连打带骂地教训他!再说了,主人你还不是装好人嘛?

这话听得我火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说出声音来,什么装好人啊?我本来就很好人的好不好?!

站在我面前的野猪皱起双眉,冷淡地问我,你干嘛好端端地说自己是好人啊?!傻啊你?

野猪的话打断了我心中两个小可爱的对话,也让我被问得鸦雀无声。

呃,我就是好人啊!走啦,买水果去,你不来的话就在‘门’口等我吧!说完我果断转身逃离现场,太尴尬了,童灵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居然还说出声来,真有你的!

如我所料,野猪在‘门’口等我。然后我买到水果后,便和野猪坐上公‘交’车去老爷爷家。每次和野猪搭车,野猪都是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望着外面,我也不知道他望着窗外的过景在想什么。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野猪,喂,你在想什么啊?

野猪没理我,依旧望着窗外。

我“切”了一下,心想,不就想关心一下你而已嘛,这都不领情,算!我不和你计较。

其实,童灵不知道的是,昊冶朱此时心里也正是纠结着。自从上次接到上级的命令,要求他立刻让童灵追查白光人事件,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做到,觉得不能让童灵受制于上面的命令,而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上面如果知道的话,便会有所行动,怕到时伤害的就不单只是他自己,更会连累童灵。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在车上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是野猪叫醒我的,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跟着野猪下了车。下车后,我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终于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当我正式确定是面前这条通向老爷爷的路的时候,野猪问我,你干嘛站那么久啊?

我不好意思地傻笑,手挠挠头发,说,嘿嘿,其实我是路痴啦~

野猪听了我的回答没啥反应,便转过头往小道走去。可是,我怎么感觉他心里在笑我?难道是我的错觉?

于是,我边走边思考这个问题,虽已入秋,但阳光依旧有些毒辣。

我顶着毒辣的阳光,来到老爷爷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老爷爷,于是快步跑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老爷爷慈祥的脸庞,他正微笑地望着我。

老爷爷!我高兴地走进去,接着说,我和野猪来探望您咯!说着便把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

哎呦,怎么还带水果来啦?哈哈~小童你真是好啊!老爷爷站起来说,还要好坐下来。

来探望老爷爷怎么能不带水果呢?老爷爷,下次您直接告诉我想吃啥,我能买得起的肯定买给您。我说道。

老爷爷听了我的话,似乎更加高兴了,嘴里连忙说“好”“好”!!!

这时,野猪才刚走进来,他看到老爷爷,说,老头子,这些日子不见,别来无恙吧?!

我立刻瞪着野猪,心里无奈地说,唉~老样子,孺子不可教也啊~正当我担心老爷爷会生气的时候,老爷爷反而微笑地对野猪说,坐吧,小伙子。

这下我可真是搞‘混’了,怎么老爷爷一下子会如此善待野猪的呢?野猪这么没礼貌哦!这可跟我所预想的版本完全不一样了。

老爷爷坐回在椅子上,脸上尽是高兴之意。他面对我说,最近怎么样了?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和我这个爷爷说说吗?

于是,我把帮助小‘女’孩的事情和所用过的织术和咒语成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老爷爷,而老爷爷很有兴趣地听我说完。

当我说完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料的事情发生了。野猪调侃我,说,童灵,‘挺’有种的嘛!小‘女’孩的事情都不跟我说,看来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说完野猪生气地不理我,眼睛望向别处。

我顿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把那件事情说给野猪听,应该是忘记了,然后野猪他也没有问起,所以……

正当我和野猪处于一种尴尬状态而无法进一步的时候,老爷爷对野猪说,小童他啊,也是忘记了才没跟你提起,再说了,你这段时间还不是没问起小童他嘛?

老爷爷的话似乎对野猪有点作用,野猪脸上生气的表情似乎有点退却。而老爷爷心里知道,那段时间,野猪他都用在于两界的沟通之上。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用这样,其实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爷我都知道。老爷爷从容地说。

对老爷爷这样说,我倒是没有一点惊讶,因为老爷爷是预言家嘛,他当然知道我所经历的事情啦,不过,我也是希望能和老爷爷分享我所经历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野猪对老爷爷的话,如此的惊讶呢?我似乎从没见到过野猪这般惊讶而带点担忧的神情。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野猪问老爷爷,生气的表情已一扫而光,现在反而是警惕的表情。

呵呵~~~小伙子,有些事情是瞒不过我这个老头子的。不过,你做得很好!老爷爷点点头,说道。

在我看来,老爷爷似乎对野猪做得选择很是赞同。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野猪他为何瞒着我?

此时的野猪,似乎对老爷爷突然的“揭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睛时不时稍稍左右缓慢移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办法。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野猪,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个问题,没有指向谁,我虽希望老爷爷能告诉我,但是我更希望野猪告诉自己。

野猪闪缩的眼睛望了一下我,便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我站起身来,望着跑远的野猪,不安的情绪顿生心头。

小童,你坐下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此时,老爷爷的话响在耳边。

我转过身,望着老爷爷,做了下来,心里期待着老爷爷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次我有跟你提过可以帮助你的朋友昊冶朱的,现在是时候了!老爷爷平静地对我说。

老爷爷,您此话怎么讲?我不懂!我说道。

上次老爷爷跟你说过,昊冶朱只是两界所造出来的任者,他的任务是帮助你查清楚白光人的事情,但是,你和他现在做得事情根本就是和白光人无关的!也就是说,昊冶朱他没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最近他已收到两界的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让你重新回到原本的指示上,那么,他的任务便要结束,而昊冶朱他也要消失。

消失?我被老爷爷的话完全震惊到,我接着说,什么叫、他、要、消~失?

昊冶朱是两界的,而他没能完成两界的任务,那么他体内的离魂自然要被注销而消失啦!而昊冶朱他为了你,都没执行上面的指令,所以才会被通牒的。老爷爷叹了叹气。

我听着老爷爷的话,忽然感觉心里被‘抽’空一般。野猪他,为了我,要被注销?

不行!我脱口而出,喘着气,说,老爷爷,我要怎么做才可以阻止两界这样做?我焦急地问道。

目前关键不是如何阻止两界!是如何帮助昊冶朱!老爷爷说道,话语中给我一种迫切感。

那,我该怎么做?我担心地问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昊冶朱成为你的归属魂者。老爷爷说道。

归属魂者?我皱起额头。是什么来的?我问老爷爷。

归魂使者就是听信于你的保护者。一旦昊冶朱成为你的归魂使者,那么他就会保护你一辈子,直到永远。老爷爷习惯‘性’地右手轻轻抚‘摸’着长在下巴下长长的白须,接着说,可是……

可是什么?我马上问道,心想老爷爷这样一个转弯,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因为你的执行者资历轻,这个追封归魂使者的过程,对于你来说会比较难熬;还有,在追封过程中,绝对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扰,不然,你们两个人都会有危险的,还有就是,一旦你让昊冶朱成为你的归魂使者,那么你就会和两界的关系变得‘迷’离,以后你就必须多‘花’点时间在你和两界关系的处理上了。老爷爷的语气‘欲’渐加重。

听老爷爷这么一说,不免对老爷爷口中的“难熬”二字心生畏惧,“危险”一词更是让我不知所措。就在我沉思不知如何回应老爷爷的话时,老爷爷说话了。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次我会帮助你完成你的人生第一次追封过程,以后便需要你自己努力了。老爷爷安慰我说道,似乎是对我心中不安而说这话的。

听完老爷爷这么一说,我整个人才稍微有点放松下来,应该是有老爷爷帮忙的缘故,心里的忐忑和畏惧犹如被千斤重石给狠狠压了下去。

你先把昊冶朱找回来,时间还早,我还可以给你进行第一次的追封。老爷爷说着的时候便望向‘门’口,似乎在寻找野猪。

我点点头示意后,便走出老爷爷家,可是也看不到野猪,这家伙跑去哪里了呢?我左顾右看,沿着我来时的小道走去,便也渐渐离老爷爷的家更远了。

走了差不多到小道出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在偶尔有车经过的车道边上,静静地站着。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目见此前的一幕,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异常强烈。我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朝野猪走去。野猪似乎也早有所料,在我还没靠近他的时候,他却转过了身来。此时的野猪,和平时那个冷酷的他不同,现在的他,确实给我从没见到过的平静从容的野猪。

我站在野猪面前,凝视着他。那一刻,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

你知道了,是不是?野猪开口问我。

你指的是具体哪件事情?我回应野猪,脸上不‘露’出任何思绪。

野猪‘舔’‘舔’嘴‘唇’,被唾液覆盖着的双‘唇’,却更显出野猪‘性’感嘴‘唇’的魅力。

我就知道你会知道的!野猪停了停,接着对我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和你说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就是没告诉你。

说完,野猪低下头,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丝丝愧疚之意。眼前的这个低下头的野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静静地等待着属于他的惩罚。随我而言,眼前的这个他,是多么的陌生,起码,我是不习惯的,不习惯这个安静的、乖巧的、主动认错的野猪。我心想,平时的他,究竟承受着多么大的负担、责任、忧愁?

路边的风,总是不停地拍打着我和野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或者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从某一刻,我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地传进我的脑袋中,我要野猪活着,即使以后就算和两界反目成仇,我也不要野猪他消失。

直到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在无意中看杂志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句话:想着、念着、在乎着。

原来,我那是在乎着野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