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多年老友

断肠居士的笑一下子凝在脸上,不自然的收敛了一些。

魔帝将叶若初带给断肠居士的珍贵药材礼物放好后,坐到了叶若初身边。

魔帝趁机赞美道:“居士,其实你本来就很俊美。这两天据我观察,其实你并不像你师弟说的那么老。只是头发银白而已,其他的方面来看,跟司徒也应该是同样年纪吧。”

断肠居士谦虚的只是微微点头默认了魔帝的说法。

而叶若初却好奇的问:“师伯,那你的银发是?天生的?”

断肠居士无语的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多余的解释。

叶若初还想再继续追问,却被断肠居士打断:“初儿,谢谢你的礼物,都是很实在的东西,我很喜欢。”

“没什么,举手之劳。”叶若初说着,眼光一转,想到师伯银发的秘密,师父一定晓得。既然师伯不愿亲口说,可以偷偷去问师父,到时候,只要她稍微耍一点小花招,就能让师父说出来。

“师伯,让您照顾小龙鳞,真是麻烦您了。”叶若初不好意思的客气道。

“没什么,龙鳞乃是世间奇兽,通晓人情道理,我想好好待他的话,它长大后必能成才。”断肠居士慈祥的看着小龙鳞,那眼神不像是看着一只兽,而是在欣赏自家小孙子一般。

“师伯,我有个问题。您是我娘亲的老友吗?”叶若初找断肠居士很高兴的机会终于问出了思考已久的问题。

“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断肠居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诧异的反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

“哦?凭什么这么猜?”断肠问道。

“由我仅仅记得的很少的细节猜测的。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我娘亲很早以前便认识。”叶若初继续追问。

“咳咳。”断肠居士尴尬的轻咳两声,迟钝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该不该回答。但是很快了,就决定认可了叶若初的说法:“是的,那时,我们都还年少。”

“你们果然是多年老友?”叶若初喜出望外的喊了出来。

断肠居士沉默的低下头,甚至连点头都没有再表示出来。

而门外却传来高声的吆喝,屋里人一听,就知道是谁。

“断肠,这个大秘密,你连我都瞒了这么这么多年?”

司徒白埋怨嘟囔着进屋朝着断肠居士走近,朝叶若初和魔帝摆摆手让他们躲远点,一边坐在断肠居士对面不依不饶。

“我很小就跟在师父和你身边,我都没发现过这个秘密,可见你认识她娘亲的时候,应该也是少年的年纪。我记得师父好像严肃审问过你,你都没说过,原来如此啊。哈哈。”司徒白好像终于抓到了断肠居士的把柄一般幸甚快哉。

而断肠居士只是轻蔑的瞟了司徒白两眼,幽幽的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切!”司徒白无奈的动了动嘴唇,没能再说出别的意思。“你就得意吧,反正现在师父也不管你了。”

司徒白想到这儿,不禁又来了兴趣:“既然你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那就不妨再多透露一点可好?”

“透露什么?你还想了解什么?”断肠居士始终板着面孔,对着嬉皮笑脸的司徒白。

司徒白从断肠居士的表情中就能想到等待他的答案肯定是否定,但是好不容易今天谈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断肠居士的隐私话题,放过,他就恨不得抱憾终生的感觉。

司徒白眼珠一转,便有了办法。“哎?你们两个围过来坐,听听你们师伯的年轻奋斗史,忆苦思甜一下。”

“对呀对呀,”叶若初首先举双手赞同司徒白的建议,眼看要说道关于自己的母亲的事情,她是多渴望能多了解哪怕那么一点点。

“还有,断肠,你教教魔帝,你是怎么跟年轻女孩子相处的,这小子就是始终不得其要领,所以一直得不到你徒侄的青睐呢。你还不点拨点拨?这也是为了你徒侄好啊。”司徒白东拉西扯的想办法套断肠居士的话。

“是啊是啊,师伯,你就多教我两招吧。你知道她有多刁钻吗?身为娘子,我们成亲3年有余,我们还没……”魔帝刚想说出没圆房的事实,就被叶若初牢牢的堵上嘴。

断肠居士的眼波淡淡的扫过来,平静的给魔帝塞了一句话:“与你娘子相处,不用格外的心机,只要两人诚心以待就足够了。至于子嗣,就看天缘吧。”

“可是,可是……”魔帝就是想说还没圆房,哪来子嗣,但是被叶若初两眼恶狠狠的瞪着,小胆量颤了两颤,就是没敢脱口而出。

“多行善举,必会有善缘。”断肠居士看了看叶若初和魔帝两个,最后又给了一句提示。

“你与初儿的娘亲许多年后又意外相逢,你又是作了多少善举呢?”司徒白继续从断肠和初儿娘亲身上找话题。

“我都作了什么善举,要向你禀告吗?”断肠居士依旧对司徒白不咸不淡的。

司徒白刚闭嘴,叶若初见断肠居士不太想说的感觉,不安焦急的插嘴直接问道:“师伯,跟我说说我娘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吧,我好想知道啊。对于我娘亲,我很小就不在她身边了,什么也不了解。”

断肠居士朝着装作可怜兮兮的叶若初和蔼的劝说到:“那你去直接问你娘亲好啦,她会比我描述的更好。”

叶若初被断肠居士这么一堵,感觉希望渺茫,但是突然一个想法又升上心头,这个问题,她不弄清楚,决不罢休。

“师伯,你一定知道我亲生父亲的事情,他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还有他是做什么事情的?为何不跟我娘亲在一起?为何不接替我娘亲抚养我?难道他是始乱终弃的坏人吗?”

叶若初一连串的问了出来,心里顿时畅快许多,剩下的就是私底下小动作,拉了拉司徒白,又拧了拧魔帝,让他们也都为自己的说话,今天说什么也要鼓动师伯说出来。

“看在初儿那么渴望父爱的份上,你就告诉一点点吧。别那么刻薄,我想没必要替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保守秘密吧。”司徒白得到叶若初的示意,替她出头问道。

“是啊,师伯,您要是真的知道一些她娘和爹的事情,就行行好告诉她吧。”魔帝一边抚摸着被叶若初拧痛的胳膊,一边帮忙劝说。

断肠居士淡淡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人,最后落在了叶若初殷殷期盼的目光中。他的浓眉细微蹙了起来,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积聚起来的温度又渐渐降了下去,喉咙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喂,你哑巴了?那个绝情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不为初儿,却要替一个外人隐瞒。你想做帮凶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口口喊你师伯的初儿吗?良心过得去吗?”司徒白见断肠居士要咬紧牙关的势头,赶紧接话过来。

“师伯,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不对?”叶若初趁热打铁的催促道。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让你们失望了。”断肠居士从容淡定的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比以往千万年都备受煎熬。

司徒白见真的无计可施,气的伸出剑指指着断肠居士骂道:“你呀,你可真是。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当初改名号叫断肠了。想必参透世间之情后,就是你这样残酷绝情吗?你的意思就是把别人气断肠!

司徒白转头看到已经眼眶红润的叶若初,心疼的劝慰道:“初儿,师父早晚会帮你打听到亲生父亲的事情。你也不要急于一时。现在正是大敌当前,先以大事为重吧。”

司徒白安抚的拍了拍初儿的肩膀,又剜了一眼已经低下头去摆出看书姿态的断肠居士,这才愤愤不平的离开断肠居士的房间。

“师伯,初儿打扰多时,既然你真的不晓得,我也是为难你了,初儿告退,请宽恕初儿的莽撞。”叶若初给断肠居士浅浅俯身行礼后,跟着魔帝也退了出来。

断肠居士抬起头,眼神凝望着叶若初的背影,直到人在视野中消失了很久,才渐渐晃过神来,那身影,像极了她娘亲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

良久,他沉重的长叹一声。

叶若初一直情绪难平,紧紧拉着魔帝的大掌找安慰。魔帝无言的跟在初儿身边,不知该怎么劝慰她才不至于火上浇油,将火苗引向自己的。

“你说,师伯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叶若初突然问了一句。

“我看他是装的。”魔帝肯定的说。

“你确定?”

“你从他眼神里还看不出来吗?你回想一下,尤其是他最后将目光落到你身上时候的神情,我就确定了他是装作不知道,死不肯透露。”魔帝一边体会着断肠的心里,一边将火苗推向断肠居士。

“是啊,看那目光,当时我还以为他就要说了,结果……哎。哪怕他不知道其他事情,随便说一丁点关于我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也好。”叶若初遗憾的发着牢骚。

“我感觉他隐瞒的情况一定不简单。”魔帝根据直觉推测着。“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开他的心,让他至少是对你说出来呢?”

“我好好想想,不知道他对我母亲到底有多少故友的情分。不如以情动人,我找个机会,让师伯单独对我说,也许还有点可能。”叶若初眼光一转,心里似乎有了点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