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

陈大师在三个小时内接到了小九的三十个电话,当小九的名字第三十一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陈大师的高人架子再也端不住了。

“你家儿子不相信,这样,等五天后再看。”陈大师噙着憨厚的笑容,瞥了一眼雇主身后皱着眉头明显对他没好感的年轻人。人往外快步走,嘴上仍旧慢悠悠说道,摆足派头。

一出别墅的门,陈大师使劲按在还在震动的手机上,接听,“急什么急什么,你打这么多电话还不是浪费我时间,我就回来。”吼完,果然刚才锲而不舍的小九号码安静了。别墅里传来一老一少的吵架声,陈师傅回头看,摇摇头,摸摸口袋里一沓子钱,脚步轻快的直奔汽车站。

望着墙上的时钟,小九算了下时间,陈师傅应该快到了,视线转到**被五花大绑的箫古,小九拿起手机拨打陈师傅的电话,关机。小九懊恼的把手机摔进沙发里。箫古被他背回来后,一开始也没什么,这一小时没到,箫古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龇着牙,红着眼,往他扑过来。小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箫古压回了**,以防箫古再暴起,小九只好绑了他。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小九就在如何控制箫古怪异的喊声和动作里度过,好不容易箫古睡了过去,他也快挺不住了。这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要是陈师傅再不来,箫古又闹腾,他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了。

“来咧,来咧,哎哟,我的腰哦。”陈师傅特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小九扔下烟头立刻迎接,不亚于会见亲爹。“陈师傅,你终于来了。”小九一把拉过叫累的陈师傅,不容他多说,半拉半拖的带他去了卧室。

“哎哟喂,哎哟喂,什么味道,死人都比这好闻哦。”陈师傅夸张的在鼻子前直扇呼。“陈师傅,快看看他,上次你看中的那个紫檀佛珠,我给你留着呢。治好他,我白送。”小九瞧这架势立马采取利诱。

“哪个就为了你那破珠子才救人啊。你也太埋汰我了。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腿都跑断了,要是救不活我也觉着憋屈噻。”陈师傅老大不高兴哼了一声,不和小九废话,直接走到箫古床边,扒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又搭脉哼唧了好一会儿。

“谁这么不要命,练出个这么阴毒的东西,也不怕短命。”陈师傅的面容少见的沉下来,语气也变得硬邦邦的。“有没有转圜?”小九一听心一冷,赶紧问。“我治不了。这死全家的法子太狠了,估计你也求过旁人了,我也不能动,否则更糟。况且我对蛊毒这玩意一向躲得远远地,不擅长。如今,也只能尽快去别的地方了。你求的人帮这小子压制蛊毒活跃,我就帮他固魂,免得人还有救,魂先变异了。王八蛋,三尸蛊都弄得出来。小九,箫古是在哪里中招的?我得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对解他的毒有用。”

小九面露难色,“箫古没和我细说。只说了一些事发经过,好像是立契的时候,有人偷袭,他们去追,中了圈套。”陈师傅啪的站起来盯着小九声音拔高三度:“什么?立契的时候出错了。”陈师傅说了这句话后脸色更加难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索着什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恐怕对方来头不小,我们要做好防范,现在我们救他等于和他一条裤子了,这些人手段可毒的很,睚眦必报。再不去就怕连个灰都被掩盖了。我们就太被动了。”陈师傅自言自语了一番,当机立断从包里拿出一张红线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在箫古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用红线吸进去。

做好了这个,陈师傅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随意折了几下用红线困住,刺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按在白纸上,留下一个小红圆点。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就放到了一边。“我这里有一张符,一个半小时后再给他兑水喝下去。”陈师傅从包里抠了半天翻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纸递给小九,还挺硬的,小九真怕箫古的喉咙会被划伤。做完这些,陈师傅比来时还风风火火的走了。

带着紧张的情绪熬夜伤身,小九实在是太困了,调好了闹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睡着了。“叮铃铃!”闹铃声响起,小九揉揉眼,那张符还在他手里捏着,照例看看箫古,哪知道箫古正张着一双眼直不楞登的看着他呢。小九以为他又要发作。箫古却朝他笑起来。

“小九,我好渴。”这十几个小时箫古说的第一句话让小九没忍住鼻子一酸,只是短短的十几个小时,箫古脸上掉了几两肉,颧骨都鼓了出来。有种林黛玉那种的病态美。得亏他长得还算清秀阳光,不然真没法看。

“好!”小九也笑起来,转身给箫古准备去了,箫古躺在**,浑身酸软,就跟全身瘫痪了一样,连眼珠子动起来都疼得要死。醒过来的时候他很彷徨,看到小九在,记忆里他不是塞完钱就走了么。身上的绳子他早就看见了,可是身体灌了铅似得根本动不起来,也就无所谓了。

小九端了一碗微黄的水进来,瞧见箫古不哭不闹左右看看,对身上的绳子一点也不在乎,小九走过去闷不做声给箫古解开。扶着他把符水灌了进去。箫古很乖,即使眉头皱着还是咕噜咕噜喝的起劲。小九突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小九,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你那张死人脸都摆到现在了。”箫古享受着小九给他擦嘴,半打趣半认真的问。小九斜他一眼:“我脸部抽筋不行啊。”箫古噗嗤笑起来,哈哈的。“你一撒谎就会抖嘴角,刚才你那表情才叫抽筋。啊哈哈,好久没看到了。啊哈哈。”箫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九端着空碗,皱着眉头看他。

箫古越笑越小声,最后扶着额头擦了擦眼角,扭头朝小九轻声问:“姬九山,我特么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告诉我!”最后几个字,箫古几乎快要跳起来了,口气却虚得很。

小九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抬眼看了一眼心情极度矛盾的箫古,走上前啪的在他脑袋上给了一巴掌。“说什么玩意儿呢,死什么死,我死你都不得死。安心躺着。”小九的手没有收回,轻轻按了按箫古的头顶。

“得了,我还有事,照顾你真是累死爹了。”小九说着抓起外套就走了。箫古慢慢滑下.身子,重新平躺。他现在不知道饿不知道渴,要不是觉得嘴唇有些干燥翘皮,他也不会想到喝水。打开书桌的抽屉,箫古拿出了几张存折和一些现金装到了一起。趁身体还受他控制。写了个简单的遗嘱,箫古的困意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出现了。

这一睡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箫古翻出了几个旧手机,把电都cha上将照相机都打开,两个放在卧室,一个放在客厅。他要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啊。

箫古又睡了过去,被遗忘在书桌最里角的玉珠亮了一下,灰色烟雾弥漫到箫古床边,洛羽的影像慢慢凝聚,看着**睡的安详的箫古,洛羽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他低下头去在箫古脖子上亲吻起来。

又细又轻的吻一路朝下,随着亲吻的下滑,箫古的衣服也被慢慢解开,洛羽抬起头看着箫古,目光在他不算健壮的胸膛上流连,箫古的锁骨很峭立,脖颈挺直,没有赘肉。胸前两块不明显,腰腹的线条却很出挑,即使躺着,六块腹肌的轮廓隐约可见,肚脐小小的很深。腰眼延伸到胯骨整个线条如刀削一般,透着力量感。胯骨微微鼓着,旁边各有一条不深不浅的人鱼线。说得上性感。

洛羽的目光黏在箫古身上,停了半晌,洛羽打开箫古的裤子,轻轻握住箫古的最敏感,轻揉慢压,被冷冷的气息包围着,箫古的那里很快有了反应,洛羽顿了一下,加快动作,另一只手在箫古脖子,胸口,小肚子上来回滑动。

挑逗了十几分钟,箫古的喉咙动了动,缴了械。洛羽起身看着手心里的一团**慢慢变淡消失,洛羽身体四周的烟雾浓了许多。没有停歇,分开箫古的双腿,洛羽埋下.身去。很温柔很有力。

睡中的箫古一会儿在雪地里一会儿在火堆旁,冷热交替变幻出了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不一会儿他仿佛置身在秋天的湖水中,虽然有些凉,却很舒服,全身被这种感觉充斥,很满足。就在这舒服感觉的刺激下,箫古慢慢醒了。

第一眼,他看见身上正有个人影撑在他身体两侧,所做的动作很是**。箫古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是身体里微凉,兴奋地感觉如实的告诉他,他被一个鬼给上了,还是个男的,还是认识的。天哪!

发觉到了箫古的异样,身上的洛羽抬起头来,面目苍白如昨,黑沉的眼睛里一丝□□也没有。“你醒了!”洛羽像个旁观者似得和箫古打招呼,随即起身站到床边。箫古都快痴呆了。光着大半个身子,裤子还挂在右腿上,身子里那股热切还活跃着,洛羽却像个没事人看着他。

“你最好能给我个好的解释,否则我宁愿毁约也要把你剁了。”箫古斜眼瞪洛羽。没事人洛羽靠近把箫古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下。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大的神色,箫古盯着他看,那张脸越看越可恶,虽然在鬼气森森衬托下有几分魅惑,可是再特么俊逸冷魅也弥补不了此刻箫古心里的创伤。

在箫古动也不动只肯给狠瞪的情景下,洛羽从容的坐到箫古身侧,遭到箫古戒备嫌弃的保持距离。“昨天是我疏忽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要不是我受了伤,刚才的事我会早一点做的。”“闭嘴!”箫古气的要死,厚颜无耻,洛羽的所作所为活脱脱体现了这个词的精髓。

“你体内有三股邪气,再不压制就会死,根本撑不到十天,作为你的契约一方,我必须保住你的命,否则我也会因为违反契约受重创,何况。。。”洛羽低沉的声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箫古的瞪视逼着他必须说全了。

“何况,你的精气能够滋养我,而我的煞气可以压制你体内的蛊毒,这样,你再去解毒就有足够的时间。”洛羽不说了,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箫古,往玉珠那边走。

“鬼契怎么解除?我要和你解约!”箫古冷冰冰的说道,走了几步的洛羽扭头看着箫古,轻淡一笑:“鬼契,无解。”你妹的!这就是箫古看着洛羽消失后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