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莫默還是砸了場子,狠狠的,把那個先前得意洋洋說書的先生打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君子動口不動手,莫默離君子還差一點,所以他動手了,不過他自詡很有良知,所以只動茶樓,不動人。

茶杯紛飛,茶水一地。

幾個打手被莫二那冷冷的眼神一掃,僵在原地,愣是頂著老板扣工錢的眼神,沒有出手,如果老板沒有躲在柜臺后面沖他們邊使眼色邊發抖的話,那扣工錢的威脅更有說服力。

狐假虎威的莫默,在沒有外力阻撓的情況下,隨心所欲砸了個痛快。

哐啷!

爺就是不爽你們拿莫二取樂子。

哐啷!

就算爺不能替莫二辯解,也有的是法子治你們!

哐啷!

拿莫二取樂子賺了多少茶水錢,爺今天就讓你們全都吐出來。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莫默,砸累了,一抹臉上濺到的茶葉沫子,心里爽快了,哪怕算數不好,看他這雷厲風行,遍地碎片的結果,肯定是回本了。

“走!”他帥氣的一揚頭,才不理旁人怎么看。

“好。”莫二掏出帕子,替莫默擦干凈頭發上沾到了茶葉,然后牽起他的手,“走了?”這個上調的,詢問的尾音,讓老板徹底暈在原地了。

這兩座瘟神再不走,他們這茶樓就輪到拆房子了。

“爺也不跟這些人計較。”撒完氣的莫默顯得大度無比。

“嗯。”莫二低低應著,低沉的嗓音,讓莫默的耳根莫名發燙。手想甩開莫二的,卻被那人牽著死緊。

“嗯,啊!嗯……嗚嗚…….小二子……..啊!”

這樣哀怨纏綿的聲音,從客棧的房間里不經意的溢出,惹得經過走廊的人個個的面紅耳赤,鼻血狂流。

抹干凈鼻子,不由怨恨,媽的,這聲音雖說勾人的很,不過,丫的也太奔放了吧?

讓老子晚上孤枕難眠,這可怎么過啊?

外面,是吃不著看不著,泛著綠眼的狼群,個個躁動不安,對著某扇緊閉的房門,時不時的目露兇光。

恨不得讓人能夠長雙透視眼親眼目擊一下腦海中**香艷的火辣場面……。

那么,里面情況真的是如何呢?

只見帷帳深處,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那上位的一臉清冷俊美,儀表威嚴,氣質凜然不可侵犯,而下位的那人渾身赤luo,身上布滿了紅斑紫斑,臉頰酡紅,眼角濕潤……正……正…….正在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毫無美感的齜牙咧嘴,大吼一聲,“小二子,你手勁輕點,痛死了。嗚嗚……老子不干了!”

那俊美的男人手上又倒了些藥膏涂在下首那人身上駭人的紅斑上,冷冷道,“你出手揍人的時候怎么想不到痛?不把淤血揉開,恐怕要落下痛根。忍忍就好了。”嘴上說著不留情,手下的勁道卻輕柔了很多。

真相其實是這樣。

人家這是正兒八經在療傷。

于是,客棧里面的人都因為自己的不純潔而失眠了。

被莫二的手勁和內力狠狠折磨了半宿的莫默,全身就像是在水中撈出來的一樣,全身癱軟在莫二懷里,閉上眼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了,好好睡一覺,過兩日應該就會好的。”

暖暖的氣息包圍在身邊,莫默懶懶的,覺得這很像記憶中最安全的那種感覺,舒適而放松。雖然自己是一個大男人,這么被另一個男人抱著有點那啥,可是這是莫二,他正滿心愧疚不知該如何表達呢,抱也就抱了。反正是男人也吃不了虧,而且他們更過分的不都做過了么?

莫默感覺到額上貼上軟軟的東西,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往身前這人的懷里拱了拱。修長強健的身軀,包裹著自己,從頭到腳像是浸入了溫度適宜的熱水中,舒服的莫默想哼哼。

“小二子…….”

“嗯?什么事?”薄唇輕輕落在莫默微腫的眼皮上。(誰讓這人在茶樓哭了太久,這不還沒消腫呢)

“以后…….要在一起…….”如果,這還是小二子的愿望,如果那一年,“我喜歡你,莫默,我們在一起!”這句宣誓在滄海桑田后還算的話,他終于懇切的敢說了一聲愿意。

小二子的懷里的人嘟囔著拱了拱,語焉不詳,又繼續睡了。

盛夏,夜深,涼風習習,輕輕鼓動著床幃,飄飄蕩蕩。

那人清冷的眼角含著得償夙愿的滿足,嘴角微微的笑著。

他聽懂了。

“好。”

我愿,許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