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這一天，莫默沒能爬起來，幸好這一天莫二也在飛葉樓里處理最后的事情，連大門都沒出去過。
臘月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飛葉樓張燈結彩準備開始吃年夜飯。
幾個兄弟除了樂不思蜀的老六都到了，其樂融融。
酒席一開，好幾十桌，還不包括因為種種原因沒在總舵里過節的，這人丁興旺，欣欣向榮，莫默看著也格外高興。
這一天，過年，大家都高興，也縱容彼此沒大沒小一下，酒席上，幾個當家都被圍著敬酒，連一向冷著臉的莫二這里也有不少借酒壯膽的小子以拜年為借口來行灌酒之事實。
正鬧著，外面的大門被人闖進來的，提著刀，怒氣騰騰，拜年早了點，那表情那樣子也不像。
熱鬧的酒席立時安靜無聲，大家都頓在原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那帶頭的，好像是南粵幫的老二向英吧？
“姓莫的，你給我出來！”
莫默覺得自己肯定喝醉了，前一陣子這南粵幫的老二遇到莫二和他時，還一口一個莫二當家莫老大的叫的歡，這年還沒過就改口了。
南粵幫的這一叫，飛葉樓里的人出了大半，誰讓他這叫的有問題，姓莫的，這飛葉樓都是姓莫的。
莫二和莫默隔開人群，站到最前頭。
“莫二，你終于出來了。”向英沖著莫二冷笑，“我們三弟是讓你給送到朝廷手里了吧？”他對地上吐了口口水，非常不齒的道：“沒想到飛葉樓做了朝廷的鷹犬！”
朝廷，鷹犬？
“到底怎么回事？”莫默也向莫二問道，臉色的喜慶褪了干凈，樓眾大多被向英的這話罵的不知所措。
“你們南粵幫的老三，劫了戶部的銀子，觸犯刑律，理應伏法。”
莫二沉聲答道，他的話讓莫默心沉到了底。
“呸！你大義凜然，你來當什么大俠？還不如去當捕頭！朝廷還有個查案逮人的牌子發給你，用得著你現在狗拿耗子的！”
有人在后面拉那個氣極了的向英，“二幫主，您，您說錯了。”什么狗拿耗子呀，不是把他們自己都給繞進去了么。
“什么時候的事？”莫默站在那里，回了神，厲聲問道。這一段時間，莫二不是一直呆在他身邊么？
“不就是前天晚上，我們老三跟幾個幫眾走夜路，結果讓你們莫二給抓住，送給了朝廷邀功！”向應嘲笑莫默的孤陋寡聞，或者，他根本不相信莫默不知情：“你們老二做的這些事，你這個老大不知道？”
莫默啞然，他真的不知道，他以為他這些天已經堵得滴水不漏了。
前天晚上？不就是臘月二十八，他好像喝醉了，然后……
莫默臉上頓時一陣青白。
“老二。”莫默轉頭看著莫二：“真的是你嗎？”
雙眼對視，莫默清亮的眸子，直逼向莫二冷清幽深的眼。
似質問，卻又更多的似探究。
如果小二子說不是，那么就算與整個江湖為敵，那自己也要護著他，還他清白。
如果小二子說是，那么…….莫默突然不敢想。
對于莫默的逼視毫不退縮，莫二良久后道：“是。”
莫默身軀一震，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
原來真是這樣。
他已經提醒過警告過莫二，可是莫二還是背地里做著他嚴令禁止的事情。
“老大……”幾個兄弟看看莫二，又擔心的看著莫默。
“向幫主，您放心，我們飛葉樓絕不是那種會投靠朝廷的人，這件事，一定給您一個解釋。”莫默說完，就叫道：“老五！”
“老大……”老五站了出來，他不明白前面有二哥，三哥，四哥呢，干嘛叫他這個最小的。
“點燈，開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