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心頭壓著一塊石頭,思慮過重,雖然大夫囑咐過不要想的太多,可這也不是說一說就能控制的,所以莫默的風寒總是遲遲不見好,那個老大夫也來看過幾次,只是皺皺眉,看不出什么。

風寒而已,為何遲遲不好,能用的藥用了,都好像在莫默的身上延緩了藥性。廚房里,煎過的藥渣子都堆成了山。

好好養著,慢慢好吧,大夫只能這么說了。

至少這手腳酸軟的莫默,是提不起力氣琢磨逃跑的事了。

只是這莫默的病久不見好,莫二的擔憂顯而易見,一日他撫著莫默又燒起來的額頭道:“如果老爺子在就好了。”

他已經將莫默的不愈歸根到那個大夫的醫術有瑕疵上。

莫默有點贊同,對于無竹卻不太歡迎,那個老頭來了,一定會狠狠笑話他被自己的徒弟給趕下臺的,像他以前那么多次毫不留情的笑話過無竹一樣。

而且無竹現在正在給青瓷治病呢,肯定脫不開身。

同莫二言語不合之后,莫默就懶得搭理他了,如今比莫二還要寡言少語,恨不得眼前沒有這個人一樣。

苦極了的藥,又換了一種。

“二爺,爺說這個藥,您吃了,肯定很快就好了。”

莫默還是皺著眉頭喝,心想,莫二難不成真的把那個庸醫給換了?那老頭出去時是活著的吧?

結果那天晚上,莫二和莫默說話時,莫默流鼻血了。

他捂著鼻子,看著大家手忙腳亂,莫二越加沉靜的臉上露出罕見的慌張時,竟然還有心思想,那個老大夫也不是那么無用,原來庸醫在這里等著呢!

“二爺。”

莫默朝著那人望去,一個差不多二十多歲的男子,很是眼熟,不止是身材相貌,還有那氣質神情,他不留神都會誤以為這個是莫寧家的兄弟。

“屬下黃輝,是爺的隨從。”

面對莫默的疑惑,黃輝主動解釋。

“哦。”莫默淡淡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爺這兩日事忙,怕照顧不到您,所以讓屬下來看看。”

“看我跑沒跑?”

“二爺。”黃輝笑了,被看穿心思卻不見絲毫窘迫:“您多想了。”

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莫默也不管旁邊站著一個人,閉著眼睛養神,半晌,輕飄飄的冒出一句,“你是高城的人吧?莫二混的也不怎么地啊,身邊還臥著別人的狗呢。”

黃輝眉間一頓,看著躺椅上人,道,“現在我是飛葉樓的人。”

莫默訕笑,再不問話。

等到莫二回來時,看見站在那里的黃輝,只是不禁皺了下眉,手一揮,讓他下去了。

“怎么不回屋子里睡?”

這太陽都上了云,一點也不暖和,睡在外面連毯子都不搭會著涼的。

“睡外面好啊,這樣你們就不用半刻鐘進去看一看,瞧瞧我跑了沒有。”

依然是那樣的挖苦,莫二突然覺得累了,哪怕事情大多在他的計劃之內,進展喜人,他也無法面對莫默這樣的陰陽怪氣。

“等外面的事順一點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

把莫默整天困在這里,莫二也覺得有些心疼,他向來都是關不住的。

“不用了。”

而不遠處的廚房中,煎煮的藥罐被人掀開,撒入淡黃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