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伺候莫默睡了，檢查了下屋子里的門窗，就紛紛退了出去，因為莫默不喜歡有人在他的房間里值夜，所以莫二在隔壁很近的地方另開了一個地方，讓他們夜里警醒著，如果有動靜就過來瞧瞧。
今晚睡著香甜的莫默，在萬籟俱寂連月亮也躲進云里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黑影在燈火照不到的死角移動，靈活的躲過夜里巡查的人，山莊的格局他大半已經清楚，只是不知這侍衛們輪班的情況，所以閃躲的有些措手不及。
時間一分一秒耗去，也只是挪動了短短一段距離。
他一咬牙，想拼了算了，大不了就是被發現，抓回去而已。
剛剛往前跨了一大步，突然一對巡查的侍衛從轉角處走來，莫默閃身躲進一扇門里。
好險，他定了一下神，平息著自己亂了節奏的心跳，一門之隔的外面，侍衛整齊劃一的走過。
還是待會兒出去好了。
外面燈籠的亮光映進屋內，里間的一堆東西閃著白色的光，折射在莫默的眼睛上。
他悄悄走了過去。
這是？
衣服砸到了莫二的腳下，止住了他向里走的腳步。
他抬頭，莫默正滿眼怒火的看著他。
“安遠侯？”許久，莫默笑了，聲音帶著倉惶：“你就這么迫不及待？”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有著對噩夢成真的不知所措。
“不知道侯爺短短兩個多月內收拾了多少賊子，然后獲得了這份天大的榮耀？”
莫二腳邊的衣服，紫色錦繡海水如意紋的緞袍，異姓侯爺的規格，莫二受朝廷的冊封已經名副其實，只是這府里沒有任何風聲，瞞著莫默還不知道而已。
“你跑不出去的。”
莫二一眼就看穿莫默是想逃跑卻歪打正著去了他的書房，看到了這身衣服。
“飛葉樓的兄弟呢？”
“一起冊封。”
“果然……”莫默吸了口氣，他說的話，莫二是一點也聽不進去了。“榮華富貴險中求，你有大志是你的事情，干嘛要帶著樓里的弟兄一起去冒險……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
“你只要記著我對你說過的，這一路我領著，不會讓樓里的兄弟們輕易涉險。”莫二沒管那地上的衣服，只是慢慢向莫默靠近。
“你讓我走吧。”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定局，莫默也不想再呆在這里。
“不行。”
莫默轉過身，沒有看莫二一眼，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他如果真的想走，不會有人能攔得住他，莫二也一樣。
被莫默撞破后，莫二就不再避諱著他，那身侯爺的衣服也穿在了身上，如果莫二的表情不是那么冷硬，自是一派的倜儻風流。
而莫默和莫二的關系越來越冷，山莊里的侍衛多了，跟在莫默身后的侍女們也倍加小心。不敢讓莫默離了他們的眼皮底下一步。
“你們說，如果我能像那個小鳥一樣，該多好啊。”
大地消融的一天，莫默對著已經露出春意的枝頭上，清脆叫著的小鳥，感嘆了一句。
那天晚上，主菜就是一盤炸小鳥。莫默不語，只是莫二回來時，他冷笑著把那一盤子菜甩到了莫二的臉上，當然沒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