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時睡得安穩的莫默，在他回來時并不安穩了，涼被甩到了地上，東倒西歪側在**，衣服也被扯開了，露出一截胸膛，臉上紅艷艷的。
“莫默……”莫二心知莫默這個樣子絕對不是喝醉的原因，只怕是被下了什么藥了，不過他也放心老三和老五，不會拿莫默的身體開玩笑。
“唔……”莫默像要醒了，睜開眼，迷蒙蒙的看了莫二一眼，沒說什么，閉著眼睛接著睡。
“莫默？有哪兒不舒服么？”
“唔……”半晌，莫默似乎才聽到莫二的話，嘟囔了一句，“熱……”
莫二摸了摸莫默的額頭，是有些燙，老三他們到底給莫默吃的什么藥，他終于因為掌握不到狀態有點不高興了。
“熱……”莫默反反復復說這么一句，又動手扯衣服，莫二幫了他一把，讓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褻衣。
絲滑的褻衣，帶著暗紋，穿在身上格外的貼合皮膚，莫二在一瞬間明白了，莫三他們究竟給莫默下了什么。
“熱……”
想到了那里，莫二看著**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莫默，眼神幽暗，有什么在不停積攢，克制。
而躺在**的人，紅著臉，迷蒙的眼睛里水汽緩緩升起，眼仁更是烏溜溜、晶亮濕潤的惹人憐惜，……。
“小二子……”
無焦距的的瞳仁，一聲幾不可聞無意識的低喃，卻讓莫二腦海里那根理智的神經，終于在劇烈的拉扯之中，“咔”的崩斷了。
不知道是誰先伸出的手，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不住的親吻，愛撫，懷里那人的身體傳遞過來的溫度，終于溫暖了幾年來心里茫茫的寒冷。
身體結合的時候，莫二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滾燙的液體從眼眶中滴落。
“小二子……啊……唔…….小二子……”
“莫默……”我在這里。
清晨，小廝還有侍女端著洗漱的東西靜靜等在門外，聽候主子的召喚。
突然，門內傳來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悶哼。
“莫默！”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音。
“你，你……”
然后，屋子里只聽見絮絮的響聲，卻再也聽不到什么了，門外的小廝侍女們充耳不聞，端著水還有毛巾，依然靜靜等待，宛若入定的石像。
曖昧的氣息尚在，徹夜纏綿的兩人已經不復溫存，莫默臉色煞白，拿著被子裹住自己，恨恨看著莫二。
被甩了一巴掌，莫二自然也醒了，瞧見莫默這個樣子，只能心里苦笑。
他能解釋什么？莫默都不會信的。
僵持了一會兒，莫默松開涼被，也不顧渾身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你……”
“侯爺。”莫默紅著眼，冷諷道：“不知昨晚您可滿意？今后可以兩清了吧？”
“莫默，我不想說昨晚的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系。”一開始，是莫三和莫五的主意，可是后來的一夜繾綣，如果他不樂意，有誰能強迫得到他。
他和莫默，太久沒有見面了，他也太想他，綣在懷里的莫默那么誘人，所以他才順水推舟……
莫默快速的穿好衣服，眼看就要出去，莫二趕緊拉住他，顧不得自己還裸著上身。
“真的那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我是真的……”
“侯爺。”莫默深吸一口氣，“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
放過他？那誰來放過自己？
“莫默。”莫二松開莫默的手臂，臉色變冷，“當年，我也沒有說過放你走。是你從我身邊逃了。”
“哼！我莫默雖然只是一個乞丐，但也是自由之身，侯爺你管不了吧？”莫默冷笑。
“侯爺？那你應該知道，一個侯爺對于一個乞丐，擁有絕對的權利進行任何處置，你哪有自由可言。”如果這云泥之別就是莫默為他們設定的距離，他也能牢牢將他鎖到自己身邊。
“那就試試看。”
“沒有第二個人會擋在你的面前，莫默，你知道的。”
莫二的話，頓住莫默的腳步。
“這才是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嗎？”
他突然發現有一刻自己也可以這么殘忍。
“無關你自己的尊嚴，哪怕是被我奪了位子，莫默，其實你都不介意，你也不恨我，你唯一在乎的是，有一個人因為你死了。”
莫默低著頭，一聲不吭。
“這才是你介意的，不然，你昨晚怎么會那么迎合我呢？只記得我是小二子，忘記了我也是害死老四的兇手的你，那么熱情，那也是你心底最最真實的反應吧？”
“你！”莫默咬住牙，一字一頓道：“你他媽的，別說了！”
“因為我戳中你的心事了？”
“你他媽別說了，你沒聽到啊？”
莫默此時也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是難堪，是憤恨，還是惱怒，他只知道自己迫切的想離開這個讓他無所遁形，狼狽之極的地方。
“閉嘴！”拿起高幾上的青花瓷，他沖著莫二砸去。
“莫默，你現在還是喜歡我的。”
“你給我閉嘴！”莫默已經是被紅布惹火的斗牛，紅著眼，直接向莫二沖過來。
此時的莫默，比起那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要真實很多。
這才是真正的莫默，會哭，會笑，會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
莫二嘴邊帶著笑意，就勢一把把莫默擁進懷里。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莫默也停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住。
終于，莫默緩緩退開，而血從莫二的腹部流出來，莫二有些呆滯的看著莫默，似乎沒有意識到莫默會對他下此毒手。
他又看看自己腹部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這不是一個夢而已，不禁臉上帶著苦笑。
“我終于知道你有多恨我了。”
莫默手里還握著那把匕首，他記得，那是莫二送給他的，削鐵如泥，卻有一天，重回他的手里時是對著莫二出鞘。
咚！
匕首掉到了地上。
莫默有些失魂落魄的推開門，撞倒門邊的一個小廝，頭也不回飛奔而去。
“莫默！”莫二想喚，卻臉色一變，捂著傷口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