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打斷司儀的話,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大門外,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著天家的指婚指手畫腳。
“哼!這其中的一位早就是舊人一個了,還敢拜堂?”
話里的已有所指讓大家看了看莫二,又看了看蓋著蓋頭的新娘子,猜測到底是指哪一位,不過不管是指哪一位,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拜堂被攪局,是攪定了,笑話也鬧定了。
春風得意的平遠侯爺的笑話,不看白不看,在心里看。
“來者是何人?”司徒莊主冷然道,他女兒的大喜日子,竟然有人來搗亂,他的臉色鐵青。
“我。”先聞其聲,再見其人,喜堂里嘩然一片。
這不是已經消失了兩三年的莫老大么?不是傳聞莫老大已經被莫二給干掉了,不是傳聞莫老大已經被莫二給送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不是……
看來傳聞都不可信哪!
“莫默。”新郎官莫二首先有了反應,只見平日里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莫二,此時竟然眼中閃爍,神色略帶觸動。
“小二子,當年你可是與我海誓山盟過的!如今你真的要娶這個女人?”
莫默手一指,毫不客氣。
紅頭巾里的司徒流云早就心亂如麻,渾身發抖,卻礙于閨譽不敢揭開這蓋頭。
喜堂上,竊竊私語更多了。
“莫默,你我走到如今這一步,我以為是你先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的。”
“哼!”莫默眼一瞇,“你當初發的誓,可和我沒關系,哪怕我不要你了,依著你那誓言的意思,你也得替我守著!”
這兩人到底是不是仇人的關系?眾多賓客糊涂了。讓仇人為自己守身,聞所未聞。
“荒謬!簡直是荒謬!”司徒莊主已經氣得直哆嗦,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了一個在武林公眾面前承認喜歡男人的人,他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女兒,我們走!”司徒莊主一把拉過自己的寶貝女兒,準備離開這地方。
“爹。”司徒流云取下自己的蓋頭,流著眼淚,半怨半恨的看了眼莫二,她已經不計較他和那個男人有一段親密荒唐的過去,可是為何今天在和她大喜的日子里,竟然當眾承認和那個男人的關系,這將她,將他們司徒山莊置于何地?
“平遠侯爺我們高攀不起!”司徒莊主怒視著莫二,“老夫退了這門親事,自然會在皇上那里請罪!”
“哎,司徒莊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看夠了的高城此時趕緊出來安撫司徒莊主的怒氣,勸到,“侯爺這與您結親的誠意,您難道看不出來,今天都是這攪局的錯,想挑唆莊主和侯爺和朝廷的關系罷,待我把人給拿住了,這吉日吉時莫錯過才好。”
高城說著,眸光一冷,人群中已經有十幾個人沖著莫默而去。
“高大哥,這人是在侯府搗亂,拿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吧。”莫五也站了出來,提議道,“你是客人,怎么可以勞駕你呢。”
“我和莫老弟還分什么彼此,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被人圍住,莫默恨恨看了莫二一眼,“莫二,你還敢拜堂?今日之事你若不給我個了斷,以后我們再不相干!”
說罷,莫默已經轉身離去。
莫二站在原地苦笑。
他不是看不懂莫默眼中的決然,和,殺意。
他心里想過千百次,他會來。
來阻止自己的婚禮。
今天,他來了。
卻只是要取他性命。
“這搗亂的已走,我們接著拜堂吧,莫錯過吉時。”高城調動著大家的情緒還有喜堂的氣氛,暗示司儀準備,將司徒父女請回去,然后過來拉莫二。
哪知,高城剛一松手,莫二突然脫下身上的喜服,追著莫默離開的方向而去。
這高嘲迭起的狀況讓眾賓客已經無暇顧及,目瞪口呆。
缺了新郎官的喜堂,驟然如冰窖一般冷,只聽見司徒流云哀涼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