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在跳躍地燃燒著。

同樣是那一棵樹下，如今只剩下莫默一個人。

舌頭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一股血腥氣，很疼，結果他的肚子就更餓了。

“招財你個臭馬！你爹媽連上戰場送命都不怕，主人我只是說說而已。”而且他還沒說出口呢！

“你就那么確定我要說那個？是你心里有鬼！”

還沒開口就自己先見了血，莫默越來越覺得自己冤枉得可以。

就像打算打劫的，還沒拿武器，連話都沒亮出來就被捕判刑了，一個字，冤。

“招財，回來吧！”莫默一個人喃喃自語：“我不會吃你的。”

而且……他又沒帶刀……

……

這個夜里，不平靜，黑色的身影竄行于半空中，小小的白光快如閃電。

他跟隨著一路到了荒郊外。

提氣，腳尖輕點，一躍而就，速度絲毫不慢過那疾馳的白影。

終于，白影越來越快，發現了什么往前沖去，然后在樹林邊停了下來，落在一匹馬上。

黑馬與黑夜融為了一體，站在一棵樹旁。

“招財？”低沉的聲音喚著，帶著疑問。

本來還有些懨懨的馬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個激靈跑到莫二面前，甚至有些委屈地把頭蹭著莫二的手臂。

“莫默呢？”

聞言，招財卻噌得更用力了。

莫二取下掛在招財頸子上的那個荷包，里面的味道讓白色的影鴿興奮不已。原本掛在莫默身上的東西，卻在招財這里，這下影鴿都沒有辦法了。

“他在哪里？”

莫默是被烤雞的香味給弄醒的。

香！

好香！

當那股誘人的味道飄過他的鼻子時。

莫默一個古腦坐起，面前果然正有一個烤雞在架子上，烤的正冒油水。

他立刻口水泛濫。

“餓了？”

“嗯嗯！”莫默直盯著那只烤雞，忙著流口水，根本分不出神來問莫二是怎么找到他的。

“吃吧！”

承認自己被莫默已經發綠的眼神打敗，莫二將烤得油亮亮，胖嘟嘟的雞腿遞過去。

“你真是好人……”好人這兩個字，是莫默含著那香噴噴的雞肉時說的，含糊不清，到底帶著多少認真的注意力在里面，值得確鑿。

餓的太狠了，莫默狼吞虎咽，一個雞腿下了肚，另一個又遞了過來，還有已經去了骨頭的雞脯，連肥美多汁的雞爪都沒漏掉。

空空的肚子在一只肥雞都下肚后飽了，莫默開始愉快地打嗝。

莫二在自己身邊，又填飽了肚子，他完全放松了下來。

“你怎么找到我的？”莫默一點都不認為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晚了。

“招財帶我來的。”

不遠處的招財搖搖尾巴，表示自己存在。

“咦，這笨馬這次記得路啦！”

笨馬的鼻子里重重噴出一口氣。

莫二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個荷包又系回了莫默身上。

油膩的手在衣服上隨意抹了抹，莫默看著天邊的月亮，還有星星。

“小二子，你說這像不像我們以前？不過，那時我們可想不到雞吃！”

那時的他們很小，又無依無靠，經常連個遮風避雨的破屋都沒有，就這么在地上升一堆火，看著星星。

“記得。”

“那時，出任務你還經常帶著我呢！”

“嗯。”

“現在你干嘛不讓我出任務？”又沒勞駕他帶著，干么不樂意。

“你是老大。”

“哄我吧！”莫默對于這個解釋嗤之以鼻。“老大不光是吃閑飯的，還要有絕對的威嚴，對手下進行不留余地地壓迫和剝削。”

“嗯。”

“那你敢反駁我？”居然命令他這個老大回去？他要是這么回去了，多沒面子！

“出任務不好玩，莫默，你該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無聊，閑的都快發霉了。

“出任務很危險。”

“老子又不是沒被刀砍過！”

火光下，莫二的眉間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