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

“你是說那個？”

“當然是了，真是，這次是誰做的？不會是同一撥人吧？”

“那個呆霸王……倒霉，呵呵。”

聽著耳邊的閑言碎語，青蔥炒雞蛋下酒，莫默格外地愜意。

“老大，二當家回來了。”

“哦。”回來就回來了唄，難不成還要他出門去迎接？

“二當家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個來通報的很小心地提醒。

“不高興就不高興唄，難道還要我去哄他？我又不是霜月公子，不是賣笑的。”

“老大？”天……這都扯到哪里去了啊？

“老大。”又一個人來了，這一次是二當家身邊的莫寧。“二當家請您過去。”

更加溫順，有禮，但是不容拒絕。

“老大？”第一個來通報的人忍不住戳了戳不動如山的莫默，以下犯上也顧不得了，相比之下，二當家其實更可怕，就連跟在二當家后面笑意盈盈的莫寧侍衛也很可怕。

若是挑一個催促的話，那么，結果不用說了。

“等我把酒喝完了。”

莫默覺得很沒面子，讓他過去就過去呀？

“正好二當家也沒吃，你們一起更好啊，這些菜，我幫老大端過去，再做幾個新鮮的。”

通報的人端著桌子上唯一一盤炒雞蛋跑的飛快，莫默攔都來不及。

“你們當家找我什么事啊？”斜著眼，莫默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個莫寧。

“老大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莫寧的笑在莫默看來，依然是那么欠扁。

“不過。”莫寧突然說：“二當家是從掛著呆霸王的那方城樓下過來的。”

所以，應該知道二當家這么想見老大是為了什么。

莫默眼神一飄，有些心虛。

莫默磨蹭著到莫二的房間時，莫二正對著桌子上他吃的那半盤炒雞蛋面色不明。

一切都很平靜，但是莫默很想逃跑，可是身后跟著不放，逼迫盯人的莫寧太討厭了。

桌子上新擺了幾個菜，還有一壺酒，兩個人對面坐著，都不說話。

“我記得以前樓里有一個擔任過文書院主薄的夫子。”莫二開口了。

“對呀！”莫默當然記得那個整天跟在他后面唧唧歪歪的白胡子老頭，那些日子，莫二終于從他最看不順眼的寶座第一名上退了下來，只排了第二。

“他教了你一年多的書，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們是江湖好漢，怎么也搞這一套。”也沒看莫二當初對那老頭多尊敬，那老頭子看到莫二都直哆嗦，所以他懷疑這就是莫二沒有被強迫和他一樣讀書的原因。

“我說過，你只要把字都認識了，就可以不用讀了。”

“嗯。”莫默記得這個是在他抄書手都抄腫了之后莫二說的。

“然后你說你學完了。”莫二把一只筆，幾張紙丟到莫默面前，“呆霸王，三個字，給我寫一遍！”

呆霸王？

難道自己做了什么被莫二發現了？

“那個人多惹人厭，干嘛寫他的名字？”

“你說呢？”莫二冷著臉反問。

“我怎么知道……”莫默一臉無辜。

“寫！”莫二眼一瞇，耐心全失。

莫默只能在**威下抓著筆寫那三個字，好不容易寫完了，筆一丟。

“寫好了？”莫二的語氣更冷了。

莫默點點頭，似乎知道有些不對勁了。

“真的寫好了？”

莫默聞言，把那墨跡未干的三個字再仔細看了看，拼了拼，然后點頭：“寫好了。”

莫二深吸了口氣。

“寫的挺快，挺熟的啊？”平時讓他認個字得想半天，黃花菜都涼了，“是不是在哪里練過了？”

“哪有？”莫默搖頭否認。

“怎么？”莫二瞇著眼：“那個呆霸王身上的字，不是你提的？我怎么看筆畫那么像，連缺的橫少的豎的地方都一模一樣？”

“也許那位老師離開飛葉樓后，又教了幾個學生吧。”

“還真是誤人子弟啊？”

“對，對！”莫默造謠之后，就跟著落井下石。

“既然我們的莫老大被人誤了，現在彌補也不晚，重新開始學起來算了。”

“什么？我不干！”

“我只是通知你。”

“好吧！我承認。”莫默雙手一攤：“是我把那個呆霸王八光衣服掛在了城樓上，還在他身上提了三個大大的字。”

“……”

“我忘了留惡人簽我也承認。”這還不是怕呆霸王回來找麻煩嘛！

“……”

“還有？”

“……”

“好吧！下次我不會為了一個雞蛋就親自出馬，跌飛葉樓的身價了，這樣可以了吧？”

莫二轉身就走，談判沒戲，莫默沒戲。

“哎！哎！小二子，我都認錯了！你干嘛還抓著不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