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把他給丟掉！”

“老大？”老四要嘆息了，為了老大時不時的豪言壯語：“你當是撿西瓜嗎？不合意就丟掉再撿個？”

“當然不是！”

“嗯？”

“西瓜還能吃呢！他能做什么？”莫默接著陷入有怨念的碎碎念里，椅子下的墊子被揉來揉去地發泄：“不聽話，小氣，花心……”

半刻鐘后，門開了掙扎不已的莫默被老四拎著領子提了出來。

“丟吧，丟吧，你趕緊回去丟吧！”

碰巧，迎頭和尋找莫默的某人碰上，老四一笑：“正好了，人交給你了。”

把莫默往莫二的懷里一放，房門一關，很有閉門謝客送瘟神的意思。

“我，我要連你也一把丟掉！”

被人當著面把門關上，莫默非常不爽，老四那個提自己的姿勢，他瞧著怎么那么像那次幫他丟已經沒有用處的破柜子？這些人就是這么對待他這個含辛茹苦養大他們的老大的嗎？這個老四也不怎么樣！掃地出門的名單里又加了一名，丟，丟，都丟了。

“丟什么？”莫二沉聲問。

“丟，丟西瓜。”莫默對著莫二冷冷的臉，焉了。

“眼睛怎么回事？”臉也被硬扳過去，對著莫二。

如果趁這個時候，說因為老四欺負他，借機報仇的話，時機真的很好。

“過來的時候，看見炸豆腐的攤子……”

理由老老實實出來，莫默心里都為自己鼓掌，他真是大度真是誠實，沒有趁機對著老四報復，像他這種不計較屬下犯錯的好老大實在是天下也難找。

“讓他涂了辣椒醬，吃的急了點，喉嚨被嗆到了，所以……”眼淚流到現在還想出來露露面，嗓子也啞著。

“以后不準吃了。”

什么？不準吃？

他拿自己的錢吃臭豆腐礙著他什么事了？好吧，那不是他自己的錢，是他從老六那里順來的，但也沒花他小二子的錢，他干嘛管的那么寬？

他要把莫二丟掉！

為了臭豆腐吃與否中，莫老大與莫老二又陷入互不相讓地對壘。

比不過莫二眼神堅定，兇悍，莫默下了一個決定，他真的會把莫二丟掉！

“莫同學，這個字念什么？”

“……”

“莫同學，你不要和老師說不知道，關這一個字我就已經教了你三天了。”

“……”

回應他的除了沒有聲音，就是呼嚕聲。

老師辛苦耕耘，學生輕松打混。

“莫同學！”夫子憤怒了，他第一次看到這么頑固的學生，從第一天被人揪到課堂上來，他豪邁地說了一句老子就是不學之后，他果然保持了不學的狀態。

三天了，莫說這黑板上寫的大大的字，就是他這個老師的樣子，恐怕這位莫同學都不知道。怪不得他進來飛葉樓當老師時，那些人看他的樣子，那么像看死者家屬，一副節哀的表情。

就算他現在只有四十歲，天天燉人參喝涼茶，也不帶這么刺激的。

“莫同學。”夫子最終承認他沒轍了：“看來，我只好和莫二當家商量一下你的學習問題了。”夫子總算沒氣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連大老板是誰都忘了。

莫默終于從課桌上抬起頭，面無表情，這是他這三天來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莫二的名字，看那反應就知道為何這三天里飛葉樓不敢在莫默面前說這個字。

想把莫二給丟掉卻未遂的莫老大，很不爽哪！

于是莫默不尊師重道了，等莫二趕到的時候，大肆破壞過的莫默已經不見了，夫子直接厥在了講臺前面，而教室里什么圣人訓，什么君子鑒，越圣人的東西越破爛，越君子的東西越零散，總之就是什么有學問糟蹋了什么。

莫二對于莫大當家的修養熏陶，從這個學認字的第一步開始看來就失敗了。

而這個時候莫默在做什么？畏罪潛逃？

沒有。

他還悠悠然在偌大的飛葉樓里散步，手里拿著從夫子的桌上順來的紙筆，一路走，一路掰，走一步，撕一步，以此發泄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