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其實有很多秘密,大的,小的,從早年不小心劃破了莫二的衣服卻沒有自首,到“拿錯”了莫二的銀子順便替他花,后來給飛葉樓的宏偉大業拖了后腿,幫了倒忙等等,自認在莫二的眼皮底下,他也做了很多莫二不喜歡但也沒被發現的舉動,為了不讓莫二生氣么,他多善解人意。

一直以來莫二不喜歡什么,他就不做什么,或者不讓那些事情出現在莫二面前。可是莫二呢?全天下都知道他莫老大喜武不喜文,還逼他學那些酸不拉幾的東西,誰說他不識字?他看那些小說,從來沒有看不懂過!

既然莫二不體諒他,他干嘛體諒莫二?

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了?

飛葉樓藏書閣最里面的角落里,迎來了一位難得的客人,將蠟燭放在一邊,莫默從陰暗的地方拖出一個黑色的木盒子,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還有蜘蛛網。那只鎖也銹跡斑斑,早忘記鑰匙在哪里的莫默用隨手撿來的石頭一把砸開,盒子里放著幾本書,似乎還放著久不見天日的霉味,那是幾本莫默痛恨的《詩經》,《春秋》,莫默看的卻很高興,只見他伸手探入盒子里面,從底下抽出一疊東西,燭光微弱地照亮封面。

《春宮》。

飛葉樓沸騰了。

“老大,您怎么在看這個!”樓眾一表明態度。

“老大!這個東西怎么可以看!”樓眾二亮出立場。

“快扔了,快扔了!”樓眾三要求行動。

“老大!”

“……”

飛葉樓眾的反應一個比一個大驚小怪,最后來的那一個最為直接,其動作干凈利落,馳冰劍一出,劍光一閃,莫默手中的“禁書”已經變成紙屑,漫天飛舞。

“干嘛?覺得不好看?那就說啊!”莫默也板著臉,嘴角掛著冷笑:“我這里還有幾十本,任君挑選。”

任君挑選的那個黑盒子立刻被劈成了碎片,里面裝的是春宮還是春秋,看不清了。

目睹了這一切,莫默連攔的意思都沒有。

“堂堂馳冰劍拿來劈春宮圖,不覺得大材小用嗎?”莫默一揚下巴:“而且,你憑什么動我的東西?”

“為什么不跟著夫子學?”莫二緊緊看著莫默,若是一般人在這樣的目光下,得潰不成軍,可是莫默是誰,被莫二三天一小瞪,五天一大瞪過來的,即使這次莫二的眼神是來得可怕嚇人了點,可是已經被挑戰了威信,怒火中燒的莫默是啥都看不到了。

“我不想學!”莫默曾經在這個問題上抗議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這么認真,這么絕對,他覺得自己不想再退讓了,他不想學就是不想學,莫二不可以逼迫他,不管是用什么理由。

老大卻做的像他這么憋屈,何必?

“再說一遍。”那冷漠的眼瞇了瞇,危險泄露出來。

“你,沒有權利管我,我才是飛葉樓的老大。”淡紅的唇,緩緩吐著堅定的字:“莫二當家。”一針見血,點明莫二的身份。

不是大吵大鬧,不是胡攪蠻纏,冷靜的替自己爭取權益表達自己想法的莫默,很少見,很難見,卻讓看見的人心驚,畢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莫二當家。

這也已經不是一個臭豆腐,一塊碎銀子,或者是識不識字的問題。

“老大。”有人試探地踏進這個到處都是冷氣的地方,伸了伸腳,還是只站在了門外,“你們別為這個事爭了。”那人打著圓場:“老大,其實,讀讀書也挺好的,長點見識,見識。”

今天,不是好日子,莫老大和莫二當家爭起來了,而且很有不掐死一個不算數的意思,平時他們爭論,一個先讓步就好了,而且每次讓的都是老大,可是這次老大明擺著不會輕易退讓。

而二當家?那固執全江湖都知道。他是會讓步的主兒嗎?平時老大主動讓步不也是知道這個事實么?

真不是好日子,能勸架的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六當家……連一個可以說的上話的分舵主都沒有,可憐他們這些小啰啰,勸架,他們也很怕呀。

“把飛葉樓規第三十條背一遍!”莫默突然一吼。

“飛葉樓規第三十條,不可以強迫老大做任何事情!”被嚇的樓眾本能地將這條規背了出來。

“第一十五條呢?”

“老大可以命令飛葉樓眾做任何事情!”

“莫二當家。”莫默冷眼道:“我現在命令你,守好自己二當家的本分!”

這話說的很平常,但是看了莫二和莫默這么多年的相處的話,就可以意識到這話說得多嚴重。

“老大可以做任何事么?”莫二緩緩開口。

“當然!”莫默揚起下巴,就算增改飛葉樓規都可以。

莫二逼近一步。

“那你覺得自己真的是飛葉樓老大嗎?”

“我不是,難道你是?”莫默倒吸了一口涼氣,怒火升級,對著那站在門外的一排樓眾一指:“你們說,到底誰是飛葉樓的老大?”

伊伊:有親在疑問老大到底有多大了,呵呵,其實伊伊以前有提過的,只是沒有特別隆重的介紹,一筆帶過,莫默二十多和老二其實相差不了多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