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住在司徒山莊里的客人都看見了飛葉樓的莫老大。莫二有時也在江湖上走動,飛葉樓大的事情他經手的比較多,大家對于清清冷冷的馳冰劍一點都不陌生,那種寒如冰,冷如霜,涼如鏡,澈如水的風華也只有飛葉樓莫二一人而已。

據說飛葉樓莫老大臉上眼角處有一道疤,是當年為飛葉樓打拼時留下來的一道功勛。

據說飛葉樓莫老大那張臉也清清秀秀,但是絕對不文弱,一條疤更襯得人一股子英雄氣概。

據說飛葉樓莫老大自學成才,無師自通,武功深不可測,從不輕易出手,身形如飄燕。

據說飛葉樓莫老大說話豪爽不拘小節,品位高雅,身上的衣服都是貴而不庸,低調卻不廉價。

據說……

所以,那個水池子旁邊光著腳丫子的人眼角的疤應該是湊巧,這里是武林大會么,江湖人士誰臉上眼角邊沒道疤?

所以,那個手里拿著烤乳鴿,滿嘴油膩,糊的清秀的臉都是油漬的人應該不是吧,這里人這么多,哪里沒兩個貪嘴不守規矩的小子。

所以,那個一步一步跨過蓮花水池中間的小橋,走得顫顫巍巍,腳下虛浮格外驚險,幾次差點掉池子里的,還是應該不是莫老大吧,

所以,那個把衣服隨便掛在上身上,像是丐幫長老的,肯定不是吧?

可是,如果不是……

專程前來拜訪的武林各大組織的代表納悶了,驚疑了,明明說這莫老大就在這院子啊,可是除了這一個人,他們沒看到第二個人影。

莫老大呢?

有人沉不住氣,偷偷問一起來的丐幫副幫主:“喂,老哥,不是你們的哪個小子偷偷跑這個院子里來快活了吧?”

“各位,怎么不進去啊?”有事耽擱走在后面的司徒莊主,遠遠就看見大家都擠在院門那里,半天沒動靜。

“這……”

“司徒莊主,你終于來了!”

讓他們下不了決心去拜訪的人,莫老大一聽到司徒莊主的聲音,一下子撲了過來。

“司徒莊主,你們家的廚子在那里請的?給我們飛葉樓也介紹個吧!”烤乳鴿變成了骨架子,隨手丟在蓮花池子里,水面泛起帶著油光的波浪。

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池,就這么被糟踐了,饒是丐幫的副幫主這個乞丐頭子也惋惜不已。

見大家都盯著后面的蓮花池,莫默也回頭,似乎才發現那池子里種的究竟是啥,打著哈哈道:“這蓮花嘛,開的好,不過得施肥了,施肥。”

眾人撇撇嘴,只能跟著笑。

“諸位,這就是飛葉樓的莫當家了。”

司徒莊主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雖然他也知道這個莫默和昨天他迎接時差了太多,和傳說中的形容離了更多,但是飛葉樓有個這樣的老大,也好,不是嗎?心思百般千回,司徒莊主神色依舊和熙。

“諸位有禮。”莫默雙手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面前這些人誰是誰,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莫老大有禮。”

“莫賢侄,這些可都是江湖上的前輩了,你第一次來參加至尊大會的,所以我帶大家來給你接接風。”

“這怎么過意的去呢!”見司徒莊主提起那個啥至尊的名字,莫默一陣膩歪,“大家都是至尊大會里的老前輩了,今天就我莫某人做個東,請大家一宴,哪能讓諸位來給我接風呢?”

“怎么能讓莫老大破費?”

“莫某人作為至尊大會里的新人,請諸位是應該的。”

“不行,不行,得我們請。”

“哪能……”

正你推我讓,莫默突然大笑,客氣謙虛的諸位都楞了楞。

“不知道這酒在哪里喝?”莫默問。

“明天就是至尊大會了,不可走遠,更不可貪杯,當然是在這司徒山莊里了。”

“那我們還讓來讓去?司徒莊主是東家,我們在這里請酒,可不喧賓奪主了。”莫默對著司徒莊主一拱手:“司徒莊主,這酒,莫某人就討了你的了?”

“哈哈!”司徒莊主撫著胡子也笑了:“我請,在我司徒山莊,哪能讓各位破費,今晚我做東,好好宴請諸位英雄。”

主客盡歡。

司徒莊主帶著笑容,看著也笑得爽快的莫默,眼里不自覺透過一絲精光。

而莫默也在心里想,奶奶的,一來就想占老子的便宜,還長輩呢!我家長輩那么好當嗎?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