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這副字可是難得的佳品。當然,不是說它寫的有多好,而是這里。”手指神秘地指向那副陳舊的字中不起眼的一角。“據說,這是當年寧懷王的一枚私章呢!”

“那位寧懷王?”有些闌珊的眼神此時終于開始慎重,緊緊盯著那副字最不起眼的朱色角落。

“嗯。”拿著畫的男子接著言道:“當年的寧懷王可是文武雙全,他喜歡的字,那肯定是有不一般的意思吧?這個怎么也是名人留下的東西。”

一沾上那印章,什么都會身價百倍,萬倍。

“四當家說的也是,不過這三千兩銀子,是不是太貴了點?”已經動心的人,卻在價格上卻步,畢竟三千兩銀子,買回個不知是誰畫的東西,上面寫著一些根本瞧不清楚的字,誰樂意?當今圣上來推銷都不買賬!

“余老板,三千兩已經不貴了,您是老主顧,今個兒時候好,正好碰上了,可是這第一個來看畫的人。像那個尋寶齋的宋老板,點明了說想要,可是去年我在他身上吃了那么大一個虧,怎么可能把東西賣給他呢?不如我就退一步,兩千七百兩,再讓可就不行了!”莫四掏了心窩子,那個情真意切。

“哦?……尋寶齋的那個老宋都想要,那好,我買了。”

買賣成交,主客盡歡。

“余老板,相請不如偶遇,就著這盛開的牡丹,待會兒不如我們喝上幾盅?”

“也對!你四當家也是大忙人呀!這酒你得請!”

牡丹亭里,仆人來來往往,酒席開始擺開。

“四當家真的把那幅畫賣掉了?”

“就是那幅四當家的說當手紙他都不稀罕,放在大街上風都懶的吹走,賣的人是傻子,買的人是大傻的那個?”

“剛才夸的是不是那幅畫呀?和前些天第一次見到時的表情差的也太多了。”

“何止是第一次啊,四當家每一次不小心瞄到那副都是被人敲光了牙齒的樣子,沒想到在余老板面前可以這么豁得出去,硬扭出徹底相反的表情來。”

趴在草叢里,偷偷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對看了一眼,一同點點頭,異口同聲。

“果然是相請不如偶遇,怪不得四當家說這畫不能掛在店里賣,原來冤大頭在這里等著呢。”老板應該也看出來這畫經不起大家的評論和推敲,必須在背地里逮到一個冤大頭做一個準吧。

牡丹花旁邊也可以做生意來著,還談的是和賞牡丹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真不知道他們家當家的是怎么就這賞牡丹花談到賣畫看古董上面去的。

隔著牡丹花叢竊竊私語的人的頭上被啪的一下打了。

“小兔崽子,不做事在這里做什么?”

兩個小伙計轉過頭,看著身后黑著臉的總管,語帶討好:“總管,我們在和老板學怎么做生意。”

“你們?”總管對著遠處完成交易,賞花興致正高的兩人:“這本事,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他們老板那是經過了多少年的錘煉,才到了今天的地步,連他這個總管都得承認,高!實在是高!

“老板真的很厲害呀!”小伙計點頭像搗蒜:“我以為莫老大送過來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東西只能引火用了,沒想到四當家的居然真的把它賣出去了。”

而且,挑的還是只打算過來賞花的客人。

更絕的,不是賣了兩千七的高價,而是,那個余老板可是不折不扣的鐵公雞,聽說天天家里恨不得咸菜稀飯,精打細算只進不出,連來他們這里賞牡丹都是別人送的票。

讓他為了那副爛畫大出血,這無疑于老虎嘴里拔毛啊。

“當家的本事,多著呢,你們這些小子有的學了!”

“對,對。”

“快去廚房幫忙,沒看到老板擺宴了嗎。”

兩個小子一遛煙跑了。

伊伊:一月2號,祝大家新年好啊,今天應該沒人和伊伊搶著送祝福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