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偷看的后果

池塘不是很大,但水很清澈,应该是活水,常年流通的那种。

在池塘边有两棵大柳树,枝条翠绿倒挂着,遮住一片阴凉,在柳树下,有两位身穿农场管理制服的姑娘,齐眉短发,显得很干练,正在轻声说笑着。

围着池塘边站着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比较年轻,我没有仔细看脸,那一溜雪白足以让我震惊得目瞪口呆灵魂出窍。

还有几个正在脱衣服,服装和我们穿的一样,是囚服。

原来对面都是女犯人。

夏天午后是最热的时候,我们一些男人在野外随便找个河流就能洗个澡,女人显然不行,他们就在院子里洗澡。

幸好院子很大,还有池塘。

这些女犯人和我们干活的地方也不在一起,不然不可能见不到。

这样不相往来的做法,我这个少年都能理解,犯人都是常年不团聚,那种事憋得久,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能发疯。

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女人跳进池塘,大声欢笑着,还不断用手撩水泼对方,有几个靠得近,很暧昧地在对方胸口摸了摸,身体扭动做着男人和女人才做的原始动作,引起一阵哄笑。

农场干的是农活,风吹日晒,脸上的肌肤都比较暗,谈不上美感,可身上有衣服遮住的地方还是很白皙,和胳膊脖颈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其那些白嫩的胸,圆润、挺立。饱满、娇小各式各样,随着笑声上下涌动,我感觉就像饿鬼看到了盛宴,眼睛瞪得自己都没有知觉,直愣愣贪婪地看着,心跳得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自己的裤裆高高鼓起顶着院墙都毫无察觉。

直到柳树下的女看守发觉到目标,走到近前,手中拿着包着烂泥的荷叶,猛然向我面前那个洞拍过来,我才受惊地向后退几步,立足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面上。

烂泥从洞里飞溅过来,溅了我一身。

我很狼狈地站起来,胡乱掸了几下衣服上的烂泥,毫无作用,只好放弃。

一抬头,看到了石青松那张阴沉严肃的脸。

“石场长。”我尴尬地张了张嘴。

“跟我来。”石青松冷声说着,然后转身。

我跟在他身后,垂头丧气,心中七上八下乱哄哄,刚才那种激动似乎还没有消失,白花花的女人身体在脑中闪动,跟着起哄。

身边传来一阵议论声,我的眼角瞄了一下,恰好看到四川帮那个中年人在咧嘴得意地笑着。

妈的,就是这狗日的干的好事,让我看女人洗澡,这下被石青松抓个正着,非塌掉一层皮不可,石青松是这里的最高领导,简直就是土皇帝。

他平是不怎么笑,但是很随和,不过,对付起不守规矩的人来可是不含糊,简直是心狠手辣。

据说有个犯人犯了事,活生生被他打得住进了医院,终身残废,他原本要调离劳改农场的,也泡了汤。

我对石青松的狠辣好奇过,希望能看一次。

现在倒好,我自己要亲身领教了。

劳改农场的办公室不大,有几张办公桌,十几个椅子,很陈旧,排列倒是整齐,最前面还有个小黑板,上面竟然写着很多英文,这让我很奇怪。

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更像一个小教室。

“坐。”

石青松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下,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一张椅子。

“不敢。”

我微微低头,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逼迫感,哪里敢喘一口大气。

要是一不小心被石青松打得残疾,这辈子岂不是悲剧。

而且,我确实理亏,偷看女人洗澡,放在全国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石青松微微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似乎料到我不敢坐下。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办公室里面一个小套间内传来,我用眼角瞥了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马尾辫,脸颊稍微有点瘦,血色不太好,显得有点苍白,不过,五官倒是很秀气。

穿着一身白色上衣青色裤子,干净利落。

小姑娘走到近前,给石青松倒了一杯茶,向我瞄了一眼,轻声问:“他犯了什么错?”

“没你的事,一边玩去。”石青松烦躁地挥了挥手,那位小姑娘很老实地走到一旁,拿出一本书看着。

石青松缓缓喝着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听得我心中一惊一乍。

过了一会,有人走进来,站到我身边,有股淡淡的香味,明显是个女人。

不是说这里几乎见不到女人吗,怎么一下子有了个小姑娘,又来了女人。

我微微抬头,那个女人正瞪着我,眼神凌厉得让我有点发毛,似乎是在看着一个仇人似的。

齐眉短发,瓜子脸大眼柳叶眉,显得很秀气,一身管理的服装,让我瞬间想起她就是院墙那边的女看守,用荷叶包着烂泥封住洞口的女人。

看起来倒是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

“石场长,就是他偷看女犯人洗澡的吗。”那位姑娘气呼呼地问。

“是的。”石青松的话不多很干脆直接。

“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位姑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起来,充满愤怒:“这种人就应该送进监狱,人渣,祸害,给我们劳改农场抹黑。”

“石场长,你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姑娘越说越气愤:“打他生活不能自理,打死了喂狗、、、、、、”

她说得很愤怒,噼里啪啦,我听得也有点火起来,脑袋一热,冲着她也大声吼起来:“你嚷什么嚷,太过分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偷看的别人,又不是你,就你这样,脱光了我还不想看呢。”

“你、、、、、、、、”那位姑娘没想到我会还击,愣了一下,紧接着一下暴跳起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手臂很有力,几乎把我提起来。

我也是口不择言,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脱光了也不看,**裸的侮辱。

她有种掐死我的冲动,眼中冒着火,衣领抓得过紧,我有点窒息的感觉。

奶奶的,我和你拼了。

既然是要我命,我也就不客气,伸手向着她还击过去。

可我的手臂和她差不多长,脚被提得几乎离地,只能凭手掌胡乱抓着,慌乱中抓住一个地方,用力捏起来。

“流氓。”

那位姑娘一下子把我扔下,尖叫着向后退了几步,我的脖子松了一下,剧烈咳嗽,同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抓的是她的胸。

夏天单薄的衣衫,感觉很明显,不过也就一般般,没有李倩那样饱满。

“我打死你。”

我咳嗽完刚刚直起腰,那位姑娘又向我冲过来。

“乔小卉,住手。”

石青松大声喝了一句,那位姑娘才悻悻地放下手臂,噘着嘴怒火中烧地绷着脸站在一旁。

那位小姑娘似乎也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放下手中的书,呆呆看着我。

“你说不是故意的,给你个解释的时间。”石青松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语气低沉。

“我是为了一块饼、、、、、、、”

事情既然这样了,该得罪的也都得罪,我抱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刚才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倒是一下子消失,说得很坦然,把经过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石青松的脸色还是很阴沉,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整个办公室里静了一下。

“你胡扯。”那位叫乔小卉的姑娘再次开口,打破沉寂:“关禁闭哪里来的饼,还有姑娘,你做梦吧。”

“做不做梦关你什么事,我说的是事实。”我看着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很坦**地挺了挺胸。

乔小卉还想说什么,被石青松再次抬手阻止,他直视着我的眼:“刘小溪,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错。”

“有。”我不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的看法:“偷看对面洗澡,无论什么原因,都有错。”

“既然你态度良好,我就关你三天禁闭,怎么样?”石青松继续问。

“没意见。”

我只能点头,这里石青松说了算,就算我有意见也没地方说去。

这件事的处理出乎我的意料,石青松没有给我任何肉体上的摧残,只是关了我三天禁闭,而且那三天,侯三给我的伙食还特别好,中午特意加了鸡腿。

即使这样,三天后我出来还是一肚子怨气。

当然不是冲着石青松,而是那个四川帮害我的那个中年人。

回到住处,我拿起一根小木棍,怒气冲冲地向四川帮做事的地方冲过去。

这口气,我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