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棒打鸳鸯

林小雨等人一路笑着离开,蔡琴和夏二愣并肩而立,看了看洞房里面亮着的灯光,似乎很羡慕。

“轮到你们了。”

我乘着酒劲和一种格外开心的情绪,拍了拍夏二愣的肩膀。

“轮到什么?”夏二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酒也喝得不少。

“洞房花烛呀,你小子别说没想。”我用力在夏二愣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已经十八岁,可以结婚了。”

“行,行。”咧嘴笑起来,笑得和刑大壮差不多。

“不是你说行就行的,要问人家蔡琴是不是同意。”我瞥了一眼身边的蔡琴,笑着说道。

“那也要得到我家先提亲。”蔡琴说得很害羞。

**,是人生乐趣,既然两个人情投意合,我认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第二天,当夏二愣托人到蔡琴家提亲的时候,被蔡琴家一口回绝。

理由是夏二愣家穷,夏二愣还有点憨。

这样的结果,让蔡琴自己都很意外,那天西夕阳西下的时候,站在夏二愣家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回家,回家,或许家里人就不再让她过来。

夏二愣冷着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婚姻这种事情,在农村,那个时代,父母的话还是很重要的。

我看着他们两,只能默默抽烟。

我们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法,蔡琴家的人已经赶了过来,很显然,他们是怕蔡琴和夏二愣冲动之下,生米煮成熟饭。

当时,我倒真是后悔没有事先让他们做了。

“蔡琴,跟妈回家。”

蔡家来了很多人,围在夏二愣家的门口,蔡琴的妈轻声对蔡琴说着。

“不。”蔡琴咬了咬牙,似乎下地决心要跟着夏二愣,向夏二愣身边靠了靠。

“蔡琴,你不能这样,你要心疼你爹的身体,他不能生气。”蔡琴的妈说得很可怜,指了指身边蔡琴的爹。

蔡琴的爹一脸蜡黄,显然是病得不轻。

“爹,妈,你们别逼我。”蔡琴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们这样太过分了吧。”我在一旁忍不住吼起来,冲着蔡家的人大声说道:“你们不同意婚事,为什么让蔡琴和夏二愣来往,是不是为了夏二愣那些钱,也太不道德了吧。”

“对不起,那些钱,我们家会还给夏二愣的。”蔡琴的妈一脸羞愧地说着。

“不用还,就让蔡琴跟着夏二愣好了。”我很武断地挥了挥手。

“不行,不行。”蔡琴的妈大声说着,接连摆手。

“不行也得行。”我很霸道地再次挥手。

蔡琴的妈忽然扑通一声,对着蔡琴跪了下来,大声哭着,叫嚷着。

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一刻。面对蔡琴的妈,我忽然感觉武力毫无用途,她那种农村妇女哭闹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终,蔡琴跟着家里人离开,临别的时候,蔡家的人再次提醒夏二愣,那些钱,他们会还的。

言下之意,不用再去找蔡琴。

那一晚,夏二愣喝得大醉,嘴里不断叫喊着蔡琴的名字,叫得我都心酸得差点流泪。

一个原以为美好的爱情故事,就那样被现实打断。

“我真不明白,美好的爱情,为什么往往都是悲剧。”

在镇上看电影的时候,我忍不住感慨,对身边的孟雨说着夏二愣的故事、

同时,我也想到了自己和楚小七。

“这是你自己说过的,我没有答案。”孟雨轻声回答,声音轻柔温婉。

楚小七的事情过后,我每个礼拜还是习惯到镇上的影剧院看电影,只是,从下午的第二场调到第一场,身边的人由楚小七换成了孟雨。

“我他妈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低声愤愤说着,心里确实有点绝望。

不仅仅是夏二愣事情的刺激,楚小七的遗憾。

还有石悠然。

根据刑大壮和贾小香所说,在我离开劳改农场以后不久,乔小卉和石青松也离开,石悠然自然也跟着石青松离去。

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连带句话都没有,就连我打算去探望的念头都断绝了、

对于我,那一段真的成为了历史,成为永别。

“我相信。”身边的孟雨却说得很肯定:“我相信爱情是美好的。”

“那是你傻。”我撇了一下嘴:“傻姑娘。”

“我愿意。”孟雨淡淡笑了笑,笑得一脸温和清纯。

蔡琴家没有还钱,夏二愣也没有要,俩个人一直没见面。

夏二愣在一阵失落之后,恢复了一些,只是更加沉默,脾气有点暴躁。

“刘小溪,我要当兵。”

春末的时候,县里下达文件,又一次征兵开始,一个黄昏,夏二愣向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家就你一个男孩。”我急忙提醒:“这样的情况,很少当兵的。”

“我就是要当兵。”夏二愣很倔强地说着。

“好吧,我帮你想办法。”

看着夏二愣有点红红的眼睛,我只能点头,我知道他在逃避什么。蔡琴的事情在他心中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或许,部队的生涯,能让夏二愣忘记。

村里愿意当兵的人并不多,我向村长提了一下,余长华立即答应,把夏二愣的名字报到了镇上。

夏二愣的身体没得说,年龄也适合,但是有一样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学历,需要初中以上。

夏二愣初中读了两年就退学,差了一点点。

“没问题。”余长华很老奸巨猾地出了个主意:“你到学校重新办个毕业证,盖个章就行。”

我立即到镇上的中学打听了一下,这种事是要找一个副校长。

一个礼拜天上午,提着礼品,我就上门拜访。那位副校长住在学校的家属区,房子很老旧。

听说他的性格也很老旧,不容易说得通,但是我充满信心,只要礼品够丰厚,没有炸不开的堡垒。

小院的门没有锁,我在门框上敲了敲。

“进来。”是一位老人的声音。

“您是孟校长吧。”

我走进堂屋,一位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立即微笑着打招呼。

“是的。”老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礼品,脸色一冷:“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点心意。”我急忙解释。

“我们非亲非故,拿回去。”

老人毫不客气地向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