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邪帝除了心高气傲、脾性古怪外还应该加上一点——行为诡谲,思想不正常!

“人见到了,我们回去吧。”凤逸辰摸了摸墨云的头,清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华光。

墨云瞥了眼笑没笑象的天邪,果然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回去蹲她的窝睡个好觉,总好过在这里听一个疯子的魔音,而且能避免自己心目中的天尊形象尽毁,如此选择是三全齐美啊!

见墨云脸色略显苍白,显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凤逸辰体贴地抚着她慢慢向外走去。

柔和的阳光照进屋来,笼罩在两人身上。

光辉跳跃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低垂着的眸子柔和似水,让人望之情不自禁地溺毙其中。

墨云稍稍抬眸,望着阳光下显得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略微失神,唇边不觉间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柳如颜坐在后面,看着两人之间化不开的浓情密意,相扶离去,绝美的脸蛋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辰儿他……会幸福的吧……

手上忽然传来的热度让她顺势看去,发现天邪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爹娘的,亏了他二十多年,让他吃了二十多年的苦,想要弥补是弥补不完的。幸好他遇上了君丫头,这丫头虽然脾性傲了点,狂了点,不过倒是个好女娃,相信他们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守护在他们身后,那些胆敢欺负他们的人,就让我们两个挡着吧,也算是二十年来对儿子的弥补。”柳如颜回握住天邪宽厚的手掌,眼里是不轻易流露的母爱。

都说母爱是无私的,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过去的二十年里,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后悔不已,然而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天地,过去的遗憾无法重拾,那么就为儿子的幸福做点什么吧。

“嗯,辰儿以后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天邪握紧手中的柔荑,给予她温柔的安慰。

他知道颜儿的愧疚,可是一切都怪造化弄人,颜儿也是受害者,若非查清了当年的真相,恐怕他和颜儿此生会就此错过。

他不过是失意多年,颜儿当年不仅身伤心伤,还差点儿死去,经历如此磨难的人,哪一个能不性情大变?也怪他当年没有坚持下去,否则又怎会错过二十年?

再冷血无情的男人遇到心爱之人时也得化为绕指柔,天邪一生桀骜不驯,邪肆莫测,偏偏就栽在了一个小女子身上。

柳如颜微微倾身,靠在天邪怀里,眼里含着柔柔的笑意,似乎是高兴于丈夫的温柔体贴;又似乎是天邪的安慰起到了效果,让她预见了凤逸辰真心接纳他们的那一刻。

……

本想回去睡觉的墨云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有了大靠山,似乎不必再畏手畏脚,杠上夏侯家有了底气,因此绕了个弯,向下人询问了夏侯家的人被安排在哪个院子,和凤逸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夏侯宏铭,把我娘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人未到,声先到。

气运丹田,略带愠怒的声音嘹亮清晰,立刻传进了夏侯宏铭的耳里。

正在气头上的夏侯宏铭听到君墨云命令式的口吻,愈发恼火,满脸阴沉地坐在南院大厅里,对于墨云的叫嚣丝毫不理会。

看着紧闭的南院大门,墨云挑了挑秀眉,眸中冷光一闪,想当缩头乌龟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巨大的碰撞声在南院外响起,大地跟着抖三抖。

轰然倒塌的大门卷起漫天烟尘,墨云半眯着眸子望进大门内,隐约间看到有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坏笑:“拳头才是硬道理。”

充当苦力的凤逸辰闻言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君墨云!别以为有个天尊当靠山就无法无天了!这里是司徒家,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夏侯家,你凭什么砸烂别人的大门!”夏侯宏铭暴跳如雷从里面急步走出来。

“我喜欢!”墨云冲着阴云密布的夏侯宏铭耸了耸肩,咧嘴笑道。

夏侯宏铭呼吸一滞,胸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子燃烧得更旺盛了。

“这就是凤宇王朝的公主吗?公主应有的礼仪修养去哪里了?”阴鹜的目光如毒蛇般爬上墨云的脸蛋,嘴里吐出鄙夷之词。

“要不夏侯执法来给本公子示范示范公主的风范是何样的?”墨云不怒反笑,灵动的双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夏侯宏铭。

“扑哧!”

闻声而来的夏侯涵渊等人忍俊不禁,夏侯涵渊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根本没有对方同是夏侯家人的自觉,脑海里浮现出夏侯宏铭穿着宫装,像女人一样走路说话的样子,笑声就停不下来。

那些下人不敢得罪夏侯宏铭,只能强忍着,但是从颤抖的双肩来看,估计心里早笑喷了。

夏侯宏铭脸上黑得能滴出墨来,双眼发红,几乎喷出了烈火。

“君墨云,你会为你的狂妄鲁莽付出代价的!”

墨云脸色一变,眸中寒光乍现,冷声厉喝:“你对我娘怎么了?”

“放心,你娘好得很。好吃好穿地招待着她,不过以你现在的态度来看,我似乎太过仁慈了。”

夏侯宏铭阴冷一笑,他就知道只要握住这个筹码,就是抓住了君墨云的软肋,纵然她再厉害再狂妄,只要她娘在他手里,就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要屈服于他。

瞳孔猛地缩紧,墨云差点儿就冲上去揍一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