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武道至极之重遇

梁涵琦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靠在船舷上的宋晟一眼,眼睑微垂的走到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姐那边。

跟宋阀相邻且向来交好的唐阀少主唐轶窥见这一幕,走到宋晟身边用胳膊捅捅他,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欸,我说阿晟,你要是喜欢人家梁姑娘就别这么冷啊。”

宋晟心里一哽,斜眼看他,“你误会了!”

唐轶一脸你说谎的表情,“我可数着的,从我们上船到现在,你看了人家姑娘二十一次!而且,你若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干嘛答应上船?我就不信你真有去抢那个位置的意思。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出了名的冰山竟然也有动凡心的一天呐!”

宋晟简直懒得理他,直接抱刀离开。

他会上船,那是因为想找那个人。这个叫梁涵琦的女人必定跟那人关系匪浅。十年的时间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天下,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甚至就连以卖消息为生的千机阁都没有半点儿消息。

就在宋晟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悠扬的琴声突然自峭壁的另一边传来,琴声十分悦耳动听,不是他们听过的任何曲子,可却比那些曲子还动人。琴音入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这山水之间,变成了山水的一部分,亲身感受到了山水的快乐喜悦,纯粹自然。

“好高明的琴音,竟然融入了自己的感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弹的。”梁涵琦感叹道。

陈阀少主笑道,“这段河流名为双江,此处为外间,隔着咱们这左边的悬崖峭壁就是内江,听这琴音传来的方向,弹琴之人应该就在内江。咱们的船再走百多米就是两江汇流之处,到时自然就能看见那弹琴之人。”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船便行至了两江汇流之处停下,静候那位在内江弹琴之人。几息之后,一架竹筏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里,青翠的竹筏之上,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盘腿坐着,她的双膝上放着一架古琴,葱白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弄。

舒寤从明悟中退出来之后一时兴起就继续闭眼弹琴,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宋晟在看见舒寤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瞬间,眸中的阴鸷就冒了出来,然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纵身一跃,就落到了几十米之外的竹筏上。

竹筏上多了个人,舒寤纵使再沉迷于琴中也不可能注意不到,顿时就睁开了双眼,如玉的十指平放在琴弦上止住了琴音。

看见对面的人竟然是宋晟之后,舒寤顿时心尖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抱琴站起身与他对视。心里却暗怪自己怎么忘了这个时间!

这个时间点上正好是须弥山年轻一辈奉命出山寻找一位合适辅助的人选的时候。而选出人的地方可不是就是在一艘船上吗?而宋晟身为四大军阀之一的阀主自然也是在邀请之列的。

宋晟冷着眼看着对面之人无波无澜、看不出深浅的双眼,心里的恨意翻腾而起。就是这样,他总是觉得煎熬万分,而她却无动于衷,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总是冷眼看着。

两人站在竹筏上无声的对峙。而船上的梁涵琦看着舒寤那双熟悉的眼睛,却突然飞身上了竹筏站在了舒寤的面前,“姑娘?”

舒寤看见梁涵琦微微有些惊讶,好似女主是在须弥山已经选好辅助之人后自己下山的吧!怎么会现在就在这里?

舒寤不知道的是,得益于她当年打着泡药浴的幌子取血的行为,梁涵琦的经脉强韧了不少,又因为提前得了内功心法,修炼的速度比剧情里快了不少,武功自然也高了很多,达到了下山的标准。

“梁姑娘?”惊讶归惊讶,舒寤还是试探性的问了句。

梁涵琦瞬间就笑了起来,“是我!一别十年,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姑娘。”

舒寤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们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我曾回去找过你们,但是周围的人都说你们离开许久了。”

“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上船,我慢慢说给姑娘听。”

舒寤迟疑了一下,转眼看向梁涵琦身后明显已经火冒三丈的宋晟,“这怕是不太好吧,梁姑娘的同伴……来日方长,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下次再慢聊。”

宋晟原本就因为舒寤竟然为了别人而忽视他发怒,现在听到舒寤这话顿时火气就更大了,咬牙阴沉道,“你又想离开?”

此刻竹筏的一端靠在了船体上,已经停了下来。他们的话,船上的人都听得见。

一个又字一出,瞬间众人看向舒寤和宋晟的视线就充满了八卦。感情宋兄今年二十五了都还没一个房里人,是因为有一个心心念念却抛他于不顾的心上人啊!

舒寤一哽,心底有一瞬间很暴躁。她微微侧首不看宋晟,轻声说道,“我无意与你纠缠。”

宋晟顿时怒极反笑,“纠缠?你就是这般想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不会放手。我早已说过: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生生世世你休想摆脱我!”

舒寤瞬间被气到了,双眸含怒的看向他,胸脯剧烈的起伏一下,冷声说道,“不可理喻!”

妈的,要不是现在她的长剑不在身边,她直接就提剑上去给这混蛋一剑了。

宋晟双眼猩红,眸子里放恨意满满。

“我是不可理喻。那你呢?我可有对不起你?可有哪里对你不好?可有何处叫你不满意?我事事以你为主,处处以你为先,你却铁石心肠,从不予以真心,从不将我放在心上。时时刻刻都想着从我身边逃离,一有机会就绝尘而去,绝不迟疑,绝不回头。你可知道那些日日夜夜里我是如何渡过的?那种绝望痛苦的心情,你可曾体会过?”

舒寤的指尖一颤,眼睑微垂将瞳孔的异状和眸里的光芒挡住,看见那根又变得凝实了一分的因果线,心中思绪飞快闪过,缓缓开口说道,“你从来都是这样,永远只会在别人身上找错处而不是反省自己。”

“你只知道我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却从来都不会想想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离开你。你的确在意我,在意到想要时时刻刻将我绑在身边困在眼前,只要你一转眼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可我是一个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有自己的追求和思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扪心自问,你所谓的在意和爱,到底是真的爱还是偏执独占。哪怕此刻,你的心里想的更多的怕也是将我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只属于,只有你能看见能碰。最好还能将我的武功废去,手脚经脉挑断,叫我一个人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事事依赖你,只能一辈子依附你。只能做你的……禁脔。我说的可对?”

旁边的人:卧槽,原来宋兄/宋阀主这么变态!难怪人家女孩子想要逃,换他们,他们也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