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人不见的对你最好,但爱你的人一定会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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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让我走”

“让我走”

地下一滩猩红的血渍无比刺眼,小屋内的桌椅散落了一地,阳光也失去了踪影,黑袍人沉默的站在原地,不语,只是任由无哲大声的喝骂,挥手间四散的杂物划破了黑袍人的脸,留下了一道猩红的伤口。

感受着屋内的呼吸,无哲摸索着走了下床,来到黑袍人的面前,站定。

黑袍人低头复杂的注视着这个男孩,失去神采的眸子中那是一抹可以毁灭一切的疯狂,那时候他是否如今天一般呢

“你是不是认识我”

一句极为普通的话,却让黑袍人身子猛地一颤,嘴唇嗡动了几下,似是要说什么,可余光看到镜子里的丑陋面容,那欲说出口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回答我”

无哲喝问道,黯淡无光的眸子在这一刻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只是那光芒却是血色的。

黑袍人神色复杂的看了无哲一眼,道,“忘川我的名字是忘川。”

忘川无哲喃喃自语,却记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黑袍人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记忆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悲恸的时刻。

“这里是月影岛浅井成实是我姐姐我是姐姐收养的孩子。”

身子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无哲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苍白无比,猛地倒退了几步,撞到了椅子,瘫坐在了**。

成实成实

那个在烈火中炙烤的名字,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悲恸,这一刻被血淋淋的撕了开来

“不”无哲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成实根本没有收养的孩子,你是不是她是不是是不是”说到后面,无哲的声音几乎都颤抖了起来,他真的希望面前这个人在骗自己,成实其实没有死。

成实一把拉住无哲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那入手的感觉让无哲从心底一颤,成实不敢去看无哲的眼睛,扭过头道,“当年因为我一时贪玩,成实姐姐家的别墅着火时,我就在里面,最后虽然被麻生叔叔从窗户抛了出去,但还是被严重烧伤,所以我从来不出现在外人面前,后来成实姐姐回到月影岛,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我,便收养了我。”

无哲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想相信这个忘川的话,哪怕这一切是如此的合理,他也不愿意相信。

成实眼中划过一丝哀伤,猛地拉开无哲的双手,大声道,“听着”

“成实姐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死了她不想看到你这么的颓废,你给我振作起来”

“振作起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心中那血淋淋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他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好想

成实眼眶含泪,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上去,五道鲜红的指印郝然出现在无哲的脸上,这一下,很重,很重。

“姐姐不希望你这样”

“你不要忘记你还有需要保护的人。”

“你害死了姐姐,你害死了要照顾我的人,从今以后你要代替姐姐照顾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成实的话让无哲心中一震,没错,是自己害死了成实,害的忘川失去了亲人,自己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照顾忘川,还有自己还要保护兰她们,纵然不能再和她们住在一起,但也要暗中保护他们。

这么一想,无哲的心中豁然开朗,一切的难题好像全部解开了,等等想到这里,他忽然猛地一僵,自己自己已经失明了。

苦涩划上他的心头,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别说照顾忘川,暗中保护柯南他们了,就连这些天的衣食起居都是靠着忘川的照顾。

成实看着无哲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也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她注意到无哲忽然敛去了笑容,那种颓然无力的感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成实疑惑且担心不已,随即看到那双失去神采的眸子,她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是因为失明了吗

无哲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的脸因为一场大火已经全部被毁,只剩下一双眼睛如同以前一样,如果你不嫌弃,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无哲猛地怔住了直到多年以后,这依然是他听到的最动人的一句话

小屋子里忽然没有了声音。

良久,无哲轻笑出声,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是男还是女”

成实一怔,望着男孩脸上的淡笑,笑容渐渐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她道。

“女的。”

无哲闻言笑了,成实也笑了,她并没有撒谎,从小她便是被当成女孩子养大的,没有半分男孩的心态,曾经有人说过,他就是一个错投男胎的女孩,伪娘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诠释。

“你休息会,我去给你炖鱼汤,喝了我们就去东京。”

“好。”无哲应道。

一碗鱼汤很快就见了底,无哲阻止了还想再盛一碗的成实,轻声道,“走之前,我还再去一个地方。”

成实拿着碗的手一僵,随即点头,她没有问要去哪,似乎已经知道了无哲所说的地方是哪里,默默的收拾好碗筷,帮无哲披了一件外套,拉住他走了出去。

走在曾经十分熟悉的土地上,无哲根本无心感受手中的细腻,心中全是曾经的记忆

大火,烈焰,哭喊,焦枯一切的一切让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细腻

“到了。”

成实的话让无哲身子一颤,缓缓的松开了手中的细腻,一个人往前走去,这段路他在梦中走了无数次,此时就算是失明了,也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

其实,眼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就连地上的土都是一片焦黑,无哲缓缓跪下,把脸贴到焦土上,身后的成实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