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拼死杀敌!

【八十】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更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雨雾,鲜血,硝烟。

迷了战士们的眼,却迷不了众人一颗杀敌卫国的拳拳之心。

杀!

安国暴喝一声,挺起掌中步枪一个箭步冲上,在雨中闪着寒芒的刺刀就已经直直捅入了眼前一名鬼子士兵的胸腔。再一拧一抽一送,这名鬼子的尸体就已叫安国丢在了一旁。

军装早已打湿,殷红色。

却不知是雨水,又或是血水?就算是雨水,到了此时此刻,也只能被唤作是血水了吧?殷红的血水在脚下汇聚成流,于阵地前的土坡上冲刷出一条条的沟壑来。

安国一脚踩下,便有朵朵水花溅起,却不知其中含了多少自家弟兄的鲜血。

伸手在眼前抹了一把,甩出去的水渍,也是殷红色。

是鬼子的鲜血。

晋绥军战士手里的武器装备毕竟是不如小鬼子精锐的,就算是晋绥军当中的精锐陆团,就算是陆团当中有尖刀之名的二连,战士们手头也没有多少的自动火力用以封锁鬼子冲锋的道路。

全连只有三挺机枪,分在三个排里,公平的很。

而就只这区区的三挺机枪,在其他连的弟兄眼里瞧着那也是眼馋的很。要知道在三连那里,可是只装备了一挺轻机枪的。

不知道三连是如何来使用他们全连仅有的那一挺轻机枪的,但只在二连这里,三挺机枪被分别架在了几个制高点上,勉强形成了交叉火力,挡在了鬼子冲锋的路上。

然而山下的鬼子也不是善茬,不说他们冲锋时随军携带的轻机枪、掷弹筒,就算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鬼子士兵,他们手上的枪法也绝对无法叫人轻视。

在这一点上,二连战士早在先前的数场战斗里面,就已经得到过血的教训。

而在今日,为了叫三挺轻机枪保持不间断的火力压制,二连战士更是付出了好几条性命在里面,才得以叫鬼子在发动冲锋的时候,三挺机枪的激鸣声没有过哪怕一刻的停歇……

只是,冲着二连阵地而来的,毕竟有鬼子足足一个中队的兵力,而鬼子远远用掷弹筒打来的榴弹,也叫守在阵地里的战士们吃了好大的苦头。

再加上鬼子那边装备优良、枪法精准,白刃肉搏交锋,成了战士们不得已下选择的最后、也是唯一能在这场战斗交锋中取得胜利的法子。

凭借自身的刀法修为,比起自己小有成就的枪弹准头来说,在这样的一场战斗里,安国可以说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他出刺的角度、时机,完完全全的占足了快准狠等几个要素,就算是自诩为东亚拼刺第一的鬼子兵,在安国面前最多也只能挡下一刀。

从冲出战壕那一刻起,倒在安国刀下的鬼子已不知有了多少,全身早就被鲜血浸透的他,此时在鬼子眼里瞧来就有了恍若修罗的错觉,让他们不由得心生畏惧。

天不怕地不怕的鬼子,也会生出畏惧的情绪?

当安国再一次将自己的刺刀从一名鬼子的胸腔里抽出,无视了自倒下的鬼子胸口喷溅而出的血迹,已开始寻找着下一个拼刺目标的时候,安国明显的发觉,与他目光对视的几名鬼子竟做出了明显向后倒退的动作!

再看到这几名鬼子面上所显露的神情时,安国心里就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们,果然是怕了。他们,竟然也知道怕了!

嘴角牵出一抹嗜血的冷笑,本是站在原处的安国,只在倏然间就化作一抹雨中的流光,恍若猎豹一般扑到了自己的猎物身前。

刀,随之刺出。

“啊——”

“欧卡桑……”

年轻的鬼子士兵惨叫着倒下,口中最后一声的呢喃轻语传入安国耳中,叫安国的神情不由得有了些许恍惚,却也只是在些许的恍惚过后,就又已被浓浓的杀意盖满。

欧卡桑?

安国当然听得懂这名鬼子士兵最后的呢喃里说了些什么,也看得懂这名鬼子士兵临终前面上的遗憾不甘代表着何种的意义。

他在想他的妈妈,他在想他的家。

安国心中冷笑,你小鬼子有家有父母,难道四万万的中国人民就没有了父母亲朋,就该任凭你们肆意虐杀欺辱?既然踏上了中华国土,既然做了一名闯入别人家里的强盗恶贼,就该早做好身死的觉悟!

侵略者,死不足惜!

安国不再去看那倒在地上徒然抽搐着的鬼子尸身,冷然转身,目光已经盯上了不远处的其他两名鬼子兵。

这两名鬼子早就发觉了安国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所杀出的惊人战绩,心里早就给此时全身浴血的安国打上了一个修罗的标签。

被安国散发出嗜血寒芒的眼睛一盯,这两名鬼子便已经明白,他二人今日与安国之间的战斗已然无法避免开来。相互对视一眼后,这两名鬼子竟是不退反进,一左一右直朝着安国的所在包抄杀来。

瞧着,默契十足!

安国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待瞧见了两名鬼子士兵面上的狰狞以后,眼里便带上了几分的嘲讽。

他们还在恐惧,带着恐惧向自己冲来,不过,只是送死罢了。

安国脚下一错,上前半步的同时手中步枪横架,便已封住了正前方这名鬼子的刀路。再顺势一转,木质的枪托就已狠狠打在了另一名鬼子的胸前,让这名急冲而来的鬼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

安国冷笑,就这样两个人物,也敢妄想着两人合力取了他的性命?

暂且不去理会身侧那名正在调整着自身重心的鬼子士兵,安国忽然扭头看向另一名鬼子,无视了这名鬼子狰狞着的面孔,无视了这名鬼子手里明晃晃的刺刀。

安国竟忽的咧开了嘴,向着眼前的这名鬼子笑了起来。

映着满面的血污,牙上光芒如雪。

这个该死的支那人,面对自己与芦田君的合击,莫非是被吓傻了不成?

这名鬼子兵的心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念头,也就是在他的这个念头才刚刚从心底浮现而出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想要刺向这个支那人身上的刺刀好似没有了力气。

接着,在这名鬼子兵的视线里,就见到一支带血的刺刀从自己的腹腔里抽出,而后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于转瞬间从芦田君的颈上划过。

身子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原来,死亡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一种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