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出来后,留美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狂刀,顿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同一时间,狂刀也已经看到了她,“原来是你呀。”

和美问:“留美,你认识他吗?”

留美走近她身边小声说:“他就是我次跟你说过在公园门口遇到的人。”

说完,她向狂刀鞠身行礼道:“前辈你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狂刀问:“你是雷隐,不,你是源内正志的弟子吗?”

留美回答道:“他是我的学长。一直都有在指导我剑术。”

狂刀露出了然的神态,然后撇撇嘴说:“怪不得你上次那么大口气说你的什么学长不一定会输给我。原来那家伙就是你的学长。”

留美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雷隐,于是问:“前辈你跟我的学长很熟吗?”

狂刀随口说:“也不是很熟,只不过跟他打过几次架而已。今天我就是来找他单挑的。”

留美一惊,脸上顿时露出忧虑的表情。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剑道上的修为深不可测,虽然她并不认为学长一定会输给他,只是害怕这个男人会在比试中伤到了学长。

想了一下,留美有点迟疑地说:“前辈,你一定要找学长比试吗?”

“废话,不然我今天来这里找他干什么?”

那你们用的是竹剑吧?”

“你叫我们两上大男人用把烂竹剑来单挑?”说到这里,狂刀大笑不已。

留美越听越不妥,连忙问:“那你们是用什么来比试的?”

狂刀正要回答,这时拿着一包东西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雷隐咳了一声之后说:“老狂,我们走吧。”

“你真是麻烦。”狂刀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

雷隐对他们两人说:“我跟这家伙出去一下,今晚也许不会回来了。你们不要等我。”

留美忽然拉住他的手说:“学长,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雷隐摇摇头说:“不行,跟他比试的时候我不想受到任何因素地影响。”

“我不会吵到你们的,求求你让我去好不好?”感觉到两人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比试,留美心中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

知道如果让她在旁边看的话,这场架铁定是打不成的。

因为就像狂刀刚刚所说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用一把烂竹剑来分胜负的。

他以前眼狂刀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每次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任何一方都不会手下留情,直到分胜负为止。期间的凶险程度跟真地生死相搏没什么区别。如果留美在旁边看着的话,一定会阻止他们打下去的。

雷隐于是正容道:“留美,并不是不想让你去,只是如果你在旁边的话,会令到我分心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到他这么坚决,留美知道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在既担心又无力的情绪影响下,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少女抬起头用那双啜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学长,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你吗?”

雷隐有点无力地说:“真是服了人我,我只是跟他比试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他拼命。你哭什么呀?”

留美却十分认真地说:“我要学长答应我,今晚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雷隐抓了抓头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快放手吧,那家伙已经等得要抓狂了。”

看到狂刀果然在看着自己,留美顿时脸红起来,连忙放开了他。

等他要走的时候,和美忽然牵住他的一只手说:“哥哥,小心一点。”

看到她跟留美一样,眼中同样溢满了关切的神情,雷隐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反握一下她地手。接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出公寓的时候,狂刀忽然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老鬼,看来你有麻烦了。”

雷隐瞪了他一眼,然后直到路边截计程机。

两人一直坐车来到了近郊一个尚示被土地开发的大片树林里。

下车后,狂刀看了一下这个树林,很快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雷隐靠在一棵树地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老粗一面走一面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

对于像他们这种等级的高手来说,任何一点细微的变数都可以决定胜负的结果。而天气跟环境则是其中一个不可不察的变数之一。如果是换作是雷隐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话,也会像他那样仔细观察周围地环境,因此他并没有催他。

过了一会,狂刀回头说:“开始吧。”

雷聊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两把带鞘的厚背长刀。

狂刀伸手接过他扔过来的其中一把长刀后,把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长刀的刀身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虽然刀鞘是极为普通的皮质刀鞘,刀看起来也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便狂刀仔细看了一下刀身后,慢慢地说了一句,“这是一把好刀。”

“这是一句废话。”雷隐也淡淡地说了一句。

如果是平时的话,狂刀已经破口大骂了,可是这时,他却并没有说话。

此时,他眼中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雷隐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过的眼神。

随手把刀鞘在地上后,狂刀右手持刀,然后用刀尖摇指着对面的男人,一动也不动。

雷隐也没有动,他的刀仍然在刀鞘里。

跟狂刀那种如潮水一样不断高涨攀升的气势相比,雷隐就像一尊没有生物的石像一样安静而沉默。

刀跟剑一样,也是一种杀人的利器。

可是刀法易学难精,而剑法的确远比刀法精深奥妙。剑的本身就是种高贵飘逸的象征。

即使是在狂刀那个朝代,那时的江湖也已经多年未曾出现过刀法名家了。

但是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刀而不是用高贵飘逸的剑。

当狂刀的气势达到最高点时,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安静了下来,而空气中却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地压迫感。

跟几个月前刚刚接管这具身体的时候不同,经过几个月的不断修练跟决战前一个星期的养精蓄锐,虽然还不能回复当年那种巅峰状态,但是狂刀觉得已经足够跟同样未能回复全盛时期的雷隐一战了。

一片叶子。

一片叶子忽然从树上慢慢地村落了下一,一直落在他们的中间。

仿佛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这片落下来的叶子就像那滴水一样,在空气中引起了一丝常人绝对无法察觉的涟漪。

可是狂刀察觉到了,所以,他动了。

一刀,没有任何花巧的一刀,向那尊安静而沉默的石像斩了过去。

一刀,同样是没有任何花巧的一刀,不知道何时从那极为普通的皮质刀鞘中飞出,如微风一样向狂刀吹了过去。

他的刀,出鞘了。刀光如雪。

两人地刀交织在一起,没有相撞的声音,只有无尽的刀光。

但是刀光一起,刀就不见了。

虽然一切是如此的安静,但林中地惊鸟却四处飞散……

没有像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样,两个交手了近千招。

没过多久,两人就各自跳开了。

虽然气喘如牛,虽然汗流浃背,但狂刀身上丝毫无损。

同样是呼吸急促,同样是满身大汗,但雷隐身上地衣服却有多处被割开了。

很明显。是狂刀赢了。

只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不甘。

狠狠地瞪了对面那个眼神平淡如水的年轻男子一眼,狂刀久久都没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他慢慢地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那把刀的刀鞘,然后把刀插了回去。

再次看了雷隐一眼,狂刀忽然连刀带鞘向他扔了过去,然后大声说:“老子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伸手接过那把刀的同时,雷隐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

随手把两把刀扔到袋子上面后,雷隐拿出了手机。

“喂,是明羽吗?”

“今天晚上你跟王波律师、黄茵小姐、罗一总监、赵经理还有新来的几位部门经理一起留在中华楼吃顿晚饭,到时我要介绍一位新主管给你们认识。还有,我前几天叫你准备用来给新来的主管使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吗?”

“很好,我们等一下就过去中华城。再见了。”

听到那家伙刻意讲电话讲得这么大声,狂刀气得差点抓狂,只想跟他再打一场。

收线以后,雷聊似笑非笑地对狂刀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中华城。”

狂刀咬牙切齿地说:“贼他娘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臭嘴打烂。”

雷隐安慰他道:“老实说,论资质,我并不在你之下,而且当年我没被雷电击中之前,就已经比你早了五年悟通刀道至境。最重要的是,我活的时间比你长太多了,即使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也是当之无愧的。所以,你输给我是理所当然的,看开点吧。”

听到他这么“好心”的安慰之言,狂刀刹时间怒火攻心,忍不住一脚向他踢了过去。

雷隐早就提防他来这一招,轻轻一闪就避开了那一脚。

狂刀大骂道:“贼他娘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说完,他冲上去拳脚相加。

雷隐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在他快冲过来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扔在草地上,然后跟他拳拳到肉地打了起来。

晚上十点左右,直子有些心不在焉在看着电视。

爱子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姐姐,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上床睡觉了吗?”

直子说:“我在等……”她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听到门铃声,直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立刻去开门。

打开门后,直子看到他果然来了,顿时笑容满面。

随着那个人走进大厅后,爱子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气。转过头一看,只见姐姐正扶着满身酒气的雷隐走了进来。

“原来是源内,他怎么来了?唔,好臭的酒味。”爱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喝成这样。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等一下会过来,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喝成这要。雷,小心一点。”直子一面说一面把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雷隐扶到自己的房间里。

“真是少见,想不到那家伙会醉成这样。”爱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知道姐姐会照料好那家伙的,所以她懒得管,继续看电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这屋子里进进出出。

用热水把一条毛巾弄湿再拧干后,直子返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将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后,直子再将被单盖在他身上。

这里,房间里除了两个的呼吸声外,一片安静。

看着他沉静的睡容,直子的眼神如丝般温柔。

轻轻笑了一下,直子伸手把台灯关掉,然后轻轻地躺在他身边。

在躺下来后,她一边注视着黑暗中他脸部的轮廓,一边嘴角含笑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当雷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奶奶的,已经很久没试过宿醉的滋味了。

过了一会,雷隐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在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后,他知道这是直子的房间。

他昨晚跟狂刀一起约中华城的所有高层一起吃饭,结果那家伙喝到忘形的时候,大叫着记所有男人一起拼酒,看谁先倒下做王八。

那时个个都喝得有几分醉意了,都不知道死活地起哄着答应了下来。

雷隐很久没喝得这么畅快,不知不觉地喝过了头,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主离开中华城的。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接着,一个绝对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雷,你醒了?”直子走过来微笑看着他。

看着在晨光映照下温柔笑颜,雷隐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感动。

伸出手来把她拥在怀里,雷隐埋首在她颈项边慢慢地呼吸着她身上动人的芳香。

子心中充满了难言的喜悦,双手紧紧地反抱住他的腰。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两个就这样安静地相互温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