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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中国论》东岐明(本文转载,不代表作者观点)

〈中国—文明中心之国〉

“中国”一词原来是中国古代历朝所用来自称的“中央之国”,意指文明中心的国度,而非古代中国的国家名号。古代各朝名号,才是当时的国家名号,例如秦朝时称为秦国,汉朝时称为汉国,唐朝时称为唐国,而直到清末时还是自称为清国。“中国”此词,乃是随著中华民国的创建,才成为正式国家名号,也用以指涉数千年来的相关历史传承。

中国历史并不是一部民族史,而是一部文明史,是一部东亚民族融铸中国文明的历史。现代中国作为文明古国的历史传承,却在仿西方民族主义的中华民族宣传下,彷佛成为现代世界的民族国家。然而民族国家的狭隘定义,却误解了中国历史的传承,反而矮化现代中国成为欧西文明体系下的依附国家,并且引致了现代中国的错乱历史认同。本文即在批判此种错乱认同,并还诸中国作为文明古国的世界地位,以建立正确的中国国家认同。

〈现代世界的国家认同〉

现代国家的国家认同基础,多是建立在欧西文明所建立的国际秩序上,大多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民族国家认同—以单一民族为核心组成,其国家认同即是建立在民族认同上,如法国、德国等。第二类是殖民国家认同—以殖民母国的移民政权传统为核心组成,其国家认同即建立在移民政权的统治认同上,而其文化认同乃是深与殖民母国民族相关,如美国、巴西等。第三类是后殖民国家认同—以继承当地殖民疆域为合法组成,其精英文化认同通常深与殖民母国相关,但其国家认同却是建立在欧西文明所遗留的国际秩序上,所以缺乏一致本土传统的后殖民国度,往往导致其民众在国家认同上的问题,如亚、非、美洲的多数新兴独立国家。

现代国家的这三类国家认同,都与欧西文明的历史演变有关。现代的民族国家认同,乃是源于罗马天主教廷的政教中心地位崩颓。罗马天主教廷作为西罗马帝国灭亡以后的政教中心,乃是以基督宗教作为精神基础,以古希腊罗马文明的思想传统作为文化基础,以古罗马帝国的拉丁语文作为欧洲精英阶层的共通语言,而维系著整个西欧封建制度的政教认同。但教廷腐化后所引致的宗教改革运动,导致欧洲各国的本土语文兴起,取代了原有共通的拉丁语文,而封建制度的衰落,更随后造成欧洲各地民族认同的兴起。欧西文明的民族国家兴起,可说是建立在古希腊罗马文明的终结馀烬上,而开展了各自的新兴民族文化。欧西文明的向外开拓殖民,更造成本国民族文化传布到殖民地域,随著后来欧洲国家的全球霸权衰落,原有殖民地域也就纷纷独立,以致产生了种种的殖民国家与后殖民国家。当代世界的全球政治体系,正是传承自欧西文明各国的民族兴起与殖民扩张。

民族主义往往成为现代国家建构其国家历史认同的凝聚力量,但民族国家的国家认同,却会同时导致向心与离心的不同民众倾向—主体民族与附从民族的向心倾向,以及其他民族的离心倾向。当民族国家高倡起本国主体民族意识的狂热认同之时,往往也正是其他国内民族深感备受压抑排斥之时,因此民族主义是兼具了统一与独立的双刃力量,而现代政治的自由民主发展,更是促进了民族主义力量的蓬勃兴起。

德国与意大利因为民族主义而完成统一,爱尔兰因为民族主义而独立出大英联合王国,捷克斯洛伐克分裂为捷克与斯洛伐克,而南斯拉夫的统一与分裂更是值得深思。南斯拉夫是以占有88%人口的南斯拉夫人为主体民族,而在一次世界大战后所统一建立的国家。南斯拉夫人虽然是同种同语,却因历史因素而分为三方族群—克罗埃西亚、塞尔维亚、波士尼亚。南斯拉夫族在历史上处于东西罗马帝国的势力交界,因此,克罗埃西亚信仰天主教并使用拉丁字母,塞尔维亚信仰东正教并使用斯拉夫字母,波士尼亚则是受土耳其帝国影响而信仰伊斯兰教。当南斯拉夫共党瓦解后,同一南斯拉夫族的三方势力,竟在民族主义的激昂下,历经族群冲突的惨裂内战而相互仇杀。而南斯拉夫的真正少数民族地域—日耳曼人的斯洛维尼亚、阿尔巴尼亚人的科索沃、马其顿人的马其顿,也是纷纷独立求去,最终导致南斯拉夫的四分五裂解体。虽然欧洲兴起民族主义,但也有一些国家仍然和谐维持著多民族的国家体制,例如瑞士虽是德裔、法裔、意大利裔的不同民族所组成,但自十五世纪脱离神圣罗马帝国后,国家即未分裂,而各民族亦能一致和谐共处。所以民族主义所引发的激昂认同,是有著危险双刃,并非必然导致统一,也有可能导致分裂。而国家认同要保持统一,也不一定需要提倡民族主义。

欧洲以外的殖民国度,其移民政权的文化认同是必然倾向殖民母国的强势文化。如果当地原住民大多数已遭种族灭绝—如美国、澳大利亚等,其国家认同就会建立在原先移民的主体民族认同上,因为当地原住民的传统势力已经几近灭亡,而外来的其他民族移民在当地又无传统势力,两者便都只能依附于移民主体民族之下,例如美国与澳大利亚所供依附的主体英语民族。而如果当地原住民还有留存势力,就可能爆发对抗移民政权的民族运动,例如在拉丁美洲的许多印第安人复权运动,甚至组织游击队来对抗当地现有政府,企图重建印第安国家。也有因为殖民母国的不同,而引发的国家认同问题,例如原属法国殖民地的魁北克不断寻求独立,以脱离原属英国殖民地的加拿大。

欧洲以外的后殖民国度,如果当地欠缺本土文化基础,虽然原住民能够掌握当地政权,但其精英文化还是会倾向认同殖民母国。许多二战后的新兴国家,还是以殖民母国语文作为官方语言,而且实际国家政策还是深受殖民母国影响。例如英国、法国在许多原有殖民国度,都还具有重大影响势力。而后殖民国度的现代国界往往只是殖民强权的势力划分,而非依照当地人文背景所划分,所以常会导致一国之中的民族冲突,例如非洲的许多新兴独立国家,往往陷入无止无休的种族冲突内战,而且又常引起邻国相关民族的卷入冲突,造成战祸连绵不绝—二十世纪末的刚果内战,卷涉周边邻国纷纷加入战局,就是一例。事实上,非洲的许多后殖民国家虽有国际外交形式的国家框架,但其国民却往往缺乏国家认同。

如果后殖民国度具备了成熟的本土文化基础,此类国度的国家认同就常建立在本土文化传统上,但殖民母国还是会对其产生文化影响,例如印度精英就深受英语文化影响,而印度的主要官方语言也还是英文。虽然印度原来就有根植本土的印度文明传统,但印度文明却欠缺统一的政治体系,也缺乏统一的语言文字,只是有著共同的印度教神话体系与种姓制度社会。现代印度的政治统一乃是基于英国殖民政权的数百年统治之赐,但印度的国家认同却因为印度教与伊斯兰教的争端分歧,而造成了印度地域分裂为三个国家—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

上述三类国家认同,都是建立在欧西文明与其统治历史下的国度,但还有少数国度从未受过殖民统治,但也都受到欧西文明势力的影响,就是中国、日本、与土耳其。

日本原本深受中国文明影响,但又转向认同与学习欧西文明,发动变法维新而成为仿效欧西殖民帝国的殖民强权,但在二战后却已丧尽了西化后的扩张领土,只还保有琉球岛国,因此日本的国家认同就是基于以大和民族为主体的国族认同。

现代土耳其是承续了统治阿拉伯世界数百年的奥图曼土耳其帝国,奥图曼土耳其是阿拉伯世界的征服者,在奥图曼帝国的数百年霸业期间,奥图曼历任苏丹被视为伊斯兰世界的最高精神领袖,而奥图曼帝国版《古兰经》也一直为伊斯兰教所沿用至今。然而奥图曼帝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崩溃下,欧西强权藉由民族主义,促使阿拉伯诸地纷纷独立,现代土耳其才在其国父凯末尔的领导下创建诞生。现代土耳其之兴起也是类似日本维新,放弃认同阿拉伯文明,转而认同欧西文明。现代土耳其遂将书写文字从原有的阿拉伯字母,改为欧西的拉丁字母,而且积极推动土耳其国内外的泛突厥民族主义认同。奥图曼帝国崩亡后,阿拉伯世界就四分五裂,至今尚未统一,还又在二战后诞生了犹太复国运动的以色列,形成持续至今的严重以阿冲突。

〈现代中国的国家认同〉

现代中国差点就要步上土耳其帝国的崩解命运,虽在大清帝国崩亡后还能勉强维持局面,但整个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却也是自弃文明传统,附从欧西文明的发展过程。清末以来的学习欧西文明历程,到了五四运动以后,随著国势危殆的救亡图存,激进成为否定中国文明传统的思潮与行动,而在**时达到运动高峰,所谓的新中国竟以国家力量来自行摧毁文明传统。明末大儒顾炎武曾痛谓“亡国”与“亡天下”之别,然而数百年后的现代中国却是面临更加严重的“亡道统”危机!

中国文明自古以来,是世界上唯一原生文明而能够传承不绝,并维持一贯政治认同的国家,这是由于中国不但是文明原生国家,而且又是长久以来周边地域的文明中心。当代世界的优势欧西文明,乃是藉由基督教精神以建立在希腊罗马文明的馀烬上,而希腊罗马文明却是早已消亡。拉丁美洲的原生印第安文明,被欧西文明诸国以基督教消灭异教的手段,进行文化灭绝而彻底消亡。阿拉伯文明始于中古时代,凝聚于伊斯兰教与阿拉伯语,起源于信仰伊斯兰教的阿拉伯民族的扩张征服,而产生于所征服地域的各种文化融合,但其文明早已四分五裂,缺乏一贯政治认同。印度文明虽然传统久远,但也是缺乏历史上的政治认同,而且现今印度的精英文化还是建立在殖民母国的英语基础上。

古代中国本是源自当时东亚的文明中心地域,并无主体民族存在,秦汉以前的历朝政权并非代表国家,而是代表主导国际秩序的政治体系。自秦汉统一以后,产生了以汉族为主体民族的文明中心国度,更将所主导的国际秩序投射到东亚各地,古代中国文明不仅是汉族认同,也常获得周边各国族认同。古代中国因为文明先进,远胜周边地域,即使是统治中国的非汉族政权,也会认同中国文明以遂行统治,所以虽然经历汉族易政的亡国与他族入主的亡天下,但都还能够传承文明道统。然而现代中国却因为文明落后又丧失信心,虽然是由汉族主政,却是亡失守护文明传统的信**,反而在汉族政权的主导下,自行摧残文明传统,遂而几亡道统,几乎将要重蹈古埃及文明的消亡之途。

始于民国初年的文字改革思潮,认为中国的象意文字是落后,而拼音文字才是先进,遂而将近代以来的文明落后,归咎于文字系统落后,所以要推动汉字拼音化。因此**建政后,便积极展开阶段性的文字改革,以求达成汉字拼音化的最终目标,简化汉字便是作为拼音方案的过渡阶段。因为汉字改革目标并非简化,而是拼音,所以简化汉字方案,既不重视文字均衡美感,也让许多同音字被合并为一字,遂造成现今简体汉字的许多问题。汉字的象意发展,本就不同于拼音文字的发展,两者各有互补之短长。象意是以文字引导语言发展,拼音是以语言引导文字发展。如果要改造汉字成为拼音文字,等于是要抛弃象意文字之长,去适应拼音语言之长。但汉字是以象意体系为发展基础,汉字发音也全是配合象意体系,强行拼音化的后果反而是各取其短。而且汉字是维系中国文明认同的基础,如果汉字拼音化成功,中国各地汉语方言没有象意汉字对应,各地方言也就会随之产生各自的拼音文字,从而中国文明以后就会逐步走向民族分裂命运。韩国与越南是本国语文深受汉字影响的国家,都已实施了文字拼音,结果不但造成许多同音字词的辨认问题,更造成本国的历史文化断层。中国若采行汉字拼音的文字改革,更等于就是自行断绝文明传统。

而自清末以来的连串国家失败,更使许多优良传统成为流行思潮的攻击目标。固然中国文明累积了许多坏劣传统,需要变革更化,然而二十世纪的中国的政潮激变,却是将儒家、道家、佛家的优良传统,斥为迷信无用,反而赞扬起破坏文明的反智传统,进而颠倒优劣而鄙视文化传统精粹,终致酿成全国大肆摧毁传统文化的政治运动。二十世纪中国所遭受的文化灾难,首先源于国人丧失对于中国文明传统的认同,而丧失认同又进而导致对于本国文化的自戕自残,以为断绝固有文明传统才能救亡图存,结果就是迈向亡失文明道统之途。因此在欧西民族主义的思潮影响下,国人盲目附从欧西思潮,竟使中国自行矮化为一民族国家,提倡起“中华民族”的民族认同,但此种民族认同非但不能促进国家认同,反而引发中国政治的认同错乱与民族分裂。

中国作为唯一长存的原生文明古国,也从未受过其他文明国度的殖民统治,现今却不以文明国家立国,而以民族国家立国。但事实上,中国自古以来又并非是以民族立国,而是以文明立国,套用欧西民族主义观点来解释中国历史,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反而造成历史认同的错乱混淆。最明显的历史问题,就是元朝蒙古族与清朝满族的统治中国,依照中华民族的历史观点,是解释成民族内部问题,竟忽略了元清统治所造成的民族压迫问题。而且所谓民族历史,应该是记录民族存在的历史,但中华民族却不曾存在于古代中国,又如何能与中国历史有所关联?若说中华民族以汉族为主体代表,但汉族是诞生于汉朝,汉朝以前的中国历史又要如何解释为中华民族史?

现今的中华民族观点,将中国境内所有民族都纳入中华民族,竟连具备独立民族国家的朝鲜族、俄罗斯族、蒙古族、哈萨克族、…等,也都算是中华民族的成员,而当论及国外华人资格,却又只将汉人民众纳入,如此内外不一的民族观**,只能作为无效的宣传说词,根本无法建构有效的严谨观**。汉族以外的少数民族更是根本难以认同中华民族,反而只会认为是一种民族同化的政治宣传手段。况且孙文当初提倡中华民族时,更是直接宣示“要以汉族为中心来同化国内各民族,…,改汉族为中华民族,创造一个完全的民族国家!”,更证明了“中华民族”只不过是现代中国用来应付现实困境的宣传说词,而不具令人信服的理论观**基础。

清末民初的时代思潮,大多只是一时热潮起哄,却欠缺对于中国历史本质的深刻认知,未曾深刻研究“中国之何以为中国”,只是照搬欧西民族主义的思想框架,然后扭曲中国历史以能套用,削足适履,却误以为是适应时代进步。中国早在秦朝一统战国时代后,就已经迈向文明国家的形成,汉朝数百年的统治天下更是文明国家的铸造融就。历史中国作为文明国家的地位,在世界上只有罗马帝国可以相比,古罗马帝国灭亡后,欧西文明的蛮族先祖还曾以敬仰之情,将他们的中欧政治联盟称为“神圣罗马帝国”,以企图承接罗马威名。西方学者就曾评判中国人的传统历史观点,认为只有古罗马帝国人才会有类似的自傲观点,其实那是因为古中国与古罗马都曾是领先四邻的文明中心国度。

然而百年以来的中国学人,未能洞见中国之立国本体基础,徒然跟随西方思潮流行来套用民族主义,如此造就的中国国家认同,简直就是依附欧西文明的次殖民国家认同!古代中国之所以能凝聚各方认同,并非基于民族认同,而是基于文明认同。所谓“中华民族”的仿冒虚构观点,徒然使“文明中国”矮化为“民族中国“,却又无法真正团结凝聚中国境内的各种民族!更让“政统”凌驾于“道统”之上,致使中国的国家精神,迷失于虚假民族认同,却亡失了自古立国的真正文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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