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郎三爷(1/3)

张明尉被捕,锒铛入狱之后,顾念童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的同学都疏远她,老师也不正眼看她,大家私下里都说她是杀人犯的妹妹。

流言蜚语,迫使顾念童不得不辍学。

可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无奈之下,她和一些不良少年混迹到了一块,抽烟喝酒,打架抢劫,什么都干。因为未成年,被抓了也只是教育一通,不痛不痒的。出来之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那段日子,她**不羁,颇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她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弄钱,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偷。

她天资聪慧,学东西很快,没用几个月,便能很熟练的从别人口袋里拿走钱,神不知鬼不觉。

她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是火车站。

尤其是候车室里的乘客,他们大部分都是要出远门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揣着钱,每次下手都会有收获。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火车站客流量大,很多人都是上了火车之后才发觉钱被偷了,想报警都得考虑考虑,值不值得,正是基于这样一种客观因素,她在火车站混迹了一年多,不但解决了温饱,还略有盈余,日子过得很舒坦。

偶尔有失手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被站前派出所抓去教育一番,大不了把钱还回去,没什么大的损失。

赶上火车站严打的日子,她也会转移阵地,换到汽车站和机场去偷,偶尔也会登门入室,做个梁上君子。

混迹在小偷这个行当里时间久了,她慢慢的认识了不少同道中人,听说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郎三爷。

那时候,经常听同行讲郎三爷的故事,简直和听评书一样。她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能结识郎三爷。

有一次,在火车站,她瞄上了一个穿着得体,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跟了一路,她发现,中年男人的皮夹子里装着厚厚的一叠钱,差不多有两千多。中年男人拖着皮箱,挤在候车室里等车,顾念童悄无声息的靠近过去,伺机下手扒走了他的钱包。

她攥着厚厚的钱包溜到了火

车站后面的停车场,躲在一处角落里美滋滋的数钱,可刚数了一半,万没想到中年男人竟然追了过来。

她光顾着高兴了,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被中年男人抓了个现行。

那中年人高马大,揪住她之后,把她好一顿打,围观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都在一旁看热闹,还给中年男人叫好。

中年男人被鼓动的失去理智,对顾念童下了狠手。

若不是郎三爷刚好路过,伸手拦下来,估计她能被中年男人活活打死。

郎三爷将她背回家,照顾了一个周,她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从哪儿以后,郎三爷教给她盗门的规矩,亲自带着她撬门溜锁,穿房过脊,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她。

顾念童非常感激郎三爷,视郎三爷为再生父母。

她几次提出要正式拜在郎三爷门下为徒,却都被郎三爷拒绝了。

后来,她一打听才知道,盗门收徒是有规矩的,必须要行拜师礼,拜师礼并非磕头请茶那么简单,还必须要投名状。

所谓投名状,是拜师者要干一件同行都赞佩的大事,一定意义上来说,也就是一件大案子,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终于,顾念童等来了机会。

郎三爷给了她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件古董,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古董的名字叫蛇纹陶罐,只知道这东西非常值钱。

揣好照片,顾念童开始行动,经过多方打听,她查到蛇纹陶罐收藏在市博物馆。

想要从市博物馆盗东西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顾念童精心准备了三天,可是,等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却意外的得知,蛇纹陶罐失窃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她不得不追查蛇纹陶罐的下落,最后有同行透露消息,蛇纹陶罐经过黑市交易,被老乾门的一户富豪买去了。

她在富豪家门外踩了一天的点儿,待到天黑之后摸了进去。

一切都出奇的顺利,她在富豪家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蛇纹陶罐,背了回来。

郎三爷看到蛇纹陶罐之后,非常欣慰,可是他接过陶罐之后,立刻觉察出不对劲,仔细一看,陶罐里竟然有个孩子。

师徒二人大吃一惊,郎三

爷想了很多办法想要救出那孩子,可都没成功,最后,他不得不将陶罐敲碎。

就在他们抱着孩子仔细看的功夫,屋外响起了警笛。

郎三爷意识到上当了,将孩子交给了老鳖头,同时命令顾念童快跑。

顾念童逃出去之后,躲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郎三爷被康正义带走,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后来,康正义找到她,将她引上了另外一条路,她成了康正义的线人。

虽然她隐隐的觉得自己上当了,却始终没想明白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她试图想让郎三爷告诉她真相,可郎三爷一直守口如瓶,不愿多说一句。

“最近好吗?”郎三爷率先开口问道。

“还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顾念童淡淡的说道,“您老呢?”

“我啊,混吃等死呗,还能干啥。”

“三爷,您得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给你送。”

“没啥,监狱里有吃有喝的,什么也不缺。”郎三爷笑道,“你来找我有事儿?”

“嗯。”顾念童点点头道,“老鳖头的事儿您知道吗?”

“听说了,前两天有几个新来的给我说了,这畜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我没想到他能倒手把孩子给卖了,你这事儿做得对。”郎三爷感慨道:“监狱这边因为这事儿给我减刑了两年,我得谢谢你,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顾念童悬着的心放下了,道:“三爷,有您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这事儿不单单是为了帮您,也是帮我自己。既然老鳖头死了,那蛇纹陶罐的事儿,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郎三爷沉吟了半晌儿,道:“不必计较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可是,偷陶罐的是我,坐牢的却是您,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陶罐是我让你去偷的,主谋是我,与你不相干。”

“不,”顾念童倔强的说道,“您如果不告诉我,我心里永远过意不去。”

“何必呢。”郎三爷叹息道,“现在你多多少少应该猜得到,咱们爷俩都让老鳖头给卖了。”

“这个我清楚,那是谁从博物馆盗走了蛇纹陶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