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把他丢到大海里去

嬉闹中,晚餐还是在顾童的掌勺下丰盛的出来了,艾丽和小文看顾童的脸色好了,两人也跟着开心了,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得不错。

“我们出去散步吗?”放下碗筷,小文提议。

顾童担忧地说:“会不会又遇到人袭击我?”

“不会吧,若辰哥说了,不管是媒体,还是何家的人,他都已经摆平,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艾丽说。

顾童回想那天,还是余悸未消,但她总是要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不可能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便决定就近在小区去转悠一会。

三个人出了家门,出去楼道后,小区很平静,在附近转了一会,又在小区外不远的菜市买了些蔬菜水果,再到超市逛了一圈,三人满载而归,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有若辰哥保护还是很不错的哦。”艾丽开心地说。

“对啊!”小文猛力点头,一边偷看顾童脸色。

“你们别看我,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若辰我很感激他,但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若伦,仅仅因为感激便和他在一起,对他是不是不公平?而且也为我和他将来的生活埋下隐患,所以我对于再婚的事,真的不想决定得太仓促。”顾童微笑着和她们说出心里话。

艾丽和小文一起点头,小文说:“还是顾童姐考虑得周到成熟,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撺掇你了,你该怎么做,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对吧?”

“嗯,是的,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每做一件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不会贸然行事了。”顾童点头。

艾丽想了想说:“如果若辰哥是真心喜欢你,应该也不会急于一时吧,我觉得他应该等待,等你过了心里这个坎再说。”

顾童笑笑,艾丽说得未尝没有道理。

……

日子又开始正常运转,顾童休息两天后,重新回到公司上班,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社长已不同意她再出去采风,只允许她在办公室做好她分内的主编工作,顾童倒也觉得不是很累。

季若辰因为闵倪的命令,务必保护好顾童的孩子,所以他也叮嘱了韩雨柔,不能再去想办法伤害顾童的孩子,韩雨柔原本想和他对着干,但想到长远打算,也就装成乖乖听话了。

而且她这段时间,已经顾不上设计害顾童,她每天下班便戴着头盔,从学校接回韩琪,带着他一起在上次遇到过季向东的别墅区蹲点去了,只是令她遗憾郁闷的是,季向东在那次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狐狸!我就不信!你一次也不回来了!”韩雨柔这天又带着韩琪,假装到舒雅家玩耍,出来后在季向东曾经经过的路口转悠,一边恨恨地自语。

韩琪一直抱着她坐在电瓶车后面,神情有些可怜,又有些怏怏不乐,但韩雨柔丝毫没有察觉。

一直等到天全黑了,韩雨柔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韩琪可怜巴巴地说:“小姨,我饿了。”

韩雨柔抬眼看看四周,只有一个卖糕点的小店,便骑着车到了店外,吆喝老板拿一个面包出来。

糕点店里的老板家人正在吃饭,老板娘端着热腾腾的汤在喂她的小孩,韩琪看着他们,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韩雨柔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面包,付了钱后,回头把面包塞给韩琪,然后急匆匆骑着车子又回到路口。

韩琪咬着干巴巴的面包,吃了几口后又小声说:“小姨,我渴。”

“一会饿,一会渴,你哪那么啰嗦!”韩雨柔正心烦,回头冲着韩琪不耐烦地大吼。

韩琪一口面包还在口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妈咪——”

“别嚎了!你妈咪死了!你这么吵,能帮你妈咪报仇吗?”韩雨柔粗暴地制止他的哭闹。

韩琪被她吼得哭声更大了,韩雨柔从车上跳下来,狠狠瞪着他说:“你再哭试试!再哭我把你丢在这里,不要跟我回家了!”

韩琪惊惧地看着她,身子微微发抖,这个曾经被韩雪柔遗弃在美国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被亲人丢弃,所以他一下一下狠狠抽泣着,再也不敢发出哭声。

“把面包吃了!”韩雨柔命令。

韩琪噙着泪,一口一口困难地把干涩的面包咽下去。

突然,一辆车的车灯照射过来,疾速从她身边驶过,韩雨柔赶忙望过去,她看清是季向东的车子,心里一阵狂喜,一跃上车,猛地发动车子就追,结果惯性把还没坐好的韩琪摔在地上。

“啊——”韩琪尖叫。

韩雨柔停一下,但看到季向东的车远了,她竟然没有下车,冲着韩琪喊了一句:“自己爬起来,在路边等我!”然后骑着车疾速离开了。

“小姨——小姨——小姨等我——”

韩琪大哭着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追,不小心又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摔在地上,磕掉一颗牙齿,血从口里流了出来,手掌也擦破了皮,两只小手满手的血。

“小姨——小姨不要丢下我——妈咪啊——”

韩琪哭着,眼泪和血一起掉落在地上,但韩雨柔已经骑着车走了很远了,连回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辆小车路过,车主停车下来,疑惑地过来查看他。

“小朋友,你怎么了?你爸爸妈妈呢?”

韩琪听到问话,哭得更加凶,更加凄厉了。

“谁带你来这里的?你家在哪啊?快告诉叔叔,叔叔给你打电话联系,或者送你回家。”好心的路人蹲下来问。

“小姨!小姨不要我了!小姨不要我了!”韩琪哭着回答,满口的血泡沫从嘴角流下。

“你小姨疯了呀!把你丢在这里!你告诉叔叔手机号,叔叔帮你教训她!”路人气愤地说,一边拿出手机。

“不要骂小姨,她会不要我的!呜呜——呜呜——”韩琪哭得一下一下地抽搐。

“那你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

“他们都死了,被坏女人害死了,呜呜——”

“真可怜,唉!”路人看着这孩子也说不清楚什么,也就没有再追问细节,问清韩琪手机号后,他拨打过去,但是对方居然根本不接听。

“小姨!小姨不要我了!”韩琪在地上跳起来,哭得更凄厉绝望了。

“不会的,你小姨也许是有急事吧,走,叔叔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好心路人想来牵他的手。

韩琪惊惧地往后退,摇着头说:“不!不去!我妈咪说过,不可以和陌生人走!”

“那你怎么办呢?”

“我在这等小姨。”

这位路人无奈了,只得站着和他一起等,他似乎实在不忍心丢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管。

好一会,还是不见孩子的小姨回来,路人叮嘱他几句,开着车走了,一会之后又返回来,拿了一瓶水给韩琪,还拿了从药店买来的碘酒和纱布,给韩琪消毒手掌的伤口,给他包扎。

“谢谢叔叔。”韩琪哭着道谢。

“嗯,张开口,叔叔看看牙齿。”

韩琪乖乖张开口给他看。

“这是还没换的牙,以后还会长新牙齿出来。”

“我要小姨!”韩琪却对他的安慰毫无感觉,他恐惧伤心的依然是被遗弃。

一串车灯照射过来,韩雨柔终于打转回来了,她下车跑到韩琪身边,警惕地看着守在韩琪身边的男人。

“小姨——”韩琪扑入韩雨柔怀里大哭。

“你就是孩子的小姨呀,你怎么带孩子的?任由他摔倒在这里,伤成这样也不管,打电话还不接,这么小的孩子出了事怎么办?”好心路人噼噼啪啪地指责韩雨柔。

韩雨柔皱眉看了他一眼,连道谢都没有,也不检查韩琪的伤情,拉着韩琪上了车,骑着车飞驰而去。

“什么人呀!”路人郁闷地嘀咕一句,上车驱动汽车离开。

韩雨柔载着韩琪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是拐进另一条道路。

“我们去哪,小姨?”韩琪小心翼翼问。

“小姨刚才追仇人去了,你那么哭干什么?丢不下你!现在我们继续追!”韩雨柔闷声回答。

“追到了吗?”韩琪嘶哑着声音问。

“快了!等小姨抓到坏人的把柄,以后就能对付他们了!”韩雨柔说。

“嗯!”韩琪在她身后抱着她点头,停止了哭泣,只是因为哭得太久太狠,还不断抽泣。

韩雨柔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外远远停下,下车后让韩琪也下来,两人装成这里的居民,在草坪的健身器材上玩耍。

韩雨柔看着韩琪包扎的双手,想了想后过去抓住他的手,把纱布都扯掉。

“你做什么?小姨!”韩琪被扯痛伤口,龇牙问。

韩雨柔借着路灯光查看一下他的手掌,居然在草地里抓了些泥土涂在他手掌上。

“好痛!好痛!”韩琪痛得往后退,两手往后缩。

“别嚷嚷!一会就给你清洗,重新包扎!”韩雨柔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看别墅,看到季向东已经出来了,他的车一会之后驶出别墅。

“韩琪,走,你进去,假装在这里不小心摔倒的,跟他们讨点药处理一下伤口。”韩雨柔指使韩琪,一边将一枚小小的别针别在他的衣服领子上。

韩琪带着泪点头。

“为了报仇,我知道你是最棒的!”韩雨柔拍拍他的肩膀鼓励。

“我知道了,小姨等我,不要走开!”韩琪只担心被她丢下。

“不会,小姨在这等你,快去!”韩雨柔催促韩琪。

韩琪转身,朝别墅跑去,别墅大门正要关上,他抬起受伤的手按了门铃。

“谁呀?”

话筒里传来问话。

“阿姨,我是附近的小孩,不小心摔倒了,我想请您帮我洗一下伤口。”韩琪带着哭腔说。

别墅里的女人犹豫了,没有回话,一会听筒落下的声音。

韩琪转头望向韩雨柔,朝她摇头。

韩雨柔示意他再按,韩琪只得照做。

“阿姨!我手好痛!我还迷路了!”韩琪哭了起来。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妈妈,我们下去看看吧。”

“好吧。”

听筒挂了,韩琪朝韩雨柔点头,韩雨柔也远远朝他点头。

别墅门开了,一对母女站在防盗的铁栅栏门口,警惕地看看门外,确定只有韩琪一个人时,才打开第二道栅栏门,让韩琪进去。

“哎哟!妈妈,他的手擦破皮了,还沾了泥土!”小女孩和韩琪差不多大,抓着韩琪的手惊叫。

“哦!我们上楼去,妈妈给他清洗一下。”女人柔声说,带着两个孩子上楼。

女人和小女孩给韩琪清洗了伤口,给他涂上消毒药水,还给他用纱布包扎好。

“谢谢阿姨,谢谢你。”韩琪向她们道谢。

“小朋友,你家里电话多少啊?阿姨给你打电话,让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去,以后不能一个人跑出来了哦!”女人摸着韩琪的头问。

韩琪说了韩雨柔的号码:“这是我小姨的号码。”

女人打通后,韩雨柔躲在不远处的健身器材后接听,她连声道谢后,说马上过来接韩琪。

女人挂了通话后,给韩琪拿了写零食吃,两个孩子很快玩得很熟悉了。

“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是你小姨来接你呀?”小女孩问韩琪。

韩琪嘟着嘴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呃!真可怜!”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很开心地笑着说,“我爸爸很忙,我要很久才能看到他一次,不过他刚才来过了,他答应我,等我生日的时候,会来陪我庆生!”

“玲子!”女儿跑过来制止女儿,似乎很忌讳她说到爸爸。

这时门铃声响,女人接听一下,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您好,我是在您家那个孩子的小姨。”

“我小姨来了!”韩琪跳起来跑向门口。

女人并没有邀请韩雨柔上来小坐,而是打开门,把韩琪送下楼去。

“太谢谢您了。”韩雨柔把韩琪领到身边,向女人鞠躬感谢。女人神色淡淡的,微微笑笑之后,便迅速关了门。

“哼!”韩雨柔冷冷笑笑,拽着韩琪便走。

“哎哟!小姨,你轻点!”韩琪受伤的手被她抓疼。

韩雨柔皱眉看了他一眼,松开手一个人走在前面了,韩琪小跑着紧跟在她身后。

上了电瓶车,韩雨柔载着韩棋疾驰回住所。回家之后,她从韩棋领子上拿下别针直奔卧室,对韩棋的伤瞧都没瞧一眼。

韩棋可怜巴巴地在厅里站了一会,一个人回了他的小房间。

抱着他妈妈韩雪柔的照片,他嘴巴一撇哭了起来,因为怕闹到小姨,他不敢大声,只是低低地抽泣。

韩雨柔迅速打开电脑,看着电脑上的画面,听着那个小女孩玲子和韩棋的对话,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

“季向东!你死定了!你们季家死定了!”

“叮咚——”

门铃声响,韩雨柔赶紧把电脑关了,把针孔摄像头藏在抽屉里面,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笑意盈盈地跑出卧室。

刘妈已经开门,季若辰进了屋。

“若辰哥!”韩雨柔张开双臂奔过去抱住他。

季若辰抱起她,原地转了一个圈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两人揽在一起,亲昵地进了卧室,韩雨柔的身体已经复原,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和季若辰纠缠在一起,用她的身体,将他越来越迷得欲罢不能。

又是一番各取所需的激战之后,两人都精疲力竭地躺下了,韩雨柔把玩着季若辰一缕头发问:“你和顾童进展如何了?”

“没进展,不过没关系,若伦都死了,我用不着着急。”季若辰昏昏欲睡,打着哈欠回答她。

韩雨柔假装也要睡了,依偎着他,心里却在思索,原来季若伦没死时,她是希望季若辰娶了顾童,然后看着他们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现在既然季若伦都死了,季若辰不娶顾童也罢,若是真的娶了顾童,那她进季家就麻烦多了。

季若辰想让她偷偷给他生一个孩子,但她韩雨柔会给仇人生孩子吗?季若辰每次都不采取措施,她却偷偷地用了东西避免怀孕,她在心里冷笑着,就算怀孕,她也要怀一个别人的孩子,狠狠给季若辰扣一顶绿帽子!

季若辰从不在她这里过夜,他休息一会就走了,韩雨柔每次都假装撒娇挽留一番,他一走,她便浓妆艳抹打扮一番,像一只暗夜的妖精,潜入酒吧,开始了她的夜生活。

……

缅甸。

季若伦在地狱里煎熬一般度过了一周,这天早上醒来,他终于从那种极度的难受中缓解过来,全身的肌肉也不再觉得酸痛无比,心也不再感觉像是被无数双手在撕裂,无数只蚂蚁在吞噬。

“我熬过来了!”他惊喜坐起,一跃下床,舒展筋骨。所有不适的症状都不复存在了,他欢喜地振臂低呼:“我熬过来了!小丫!我熬过来了!”

听听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他“吱呀”一声打开门,海风扑面,他做了个深呼吸,让新鲜的空气一扫他这些天闷在屋子里的污浊之气,他像是再次获得重生。

花圃里劳工们都在埋头劳作,他收敛起眼中的精锐之气,装成傻乎乎的样子走过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谁也没有注意他,他似漫无目的地乱走,实际上在细致观察岛上的一切。吴登在这座岛上的防卫做得很严密,整座孤岛,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护卫队伍。

“喂!傻蛋!你到处乱跑做什么?”

他身后传来玛桑达的娇喝。傻乎乎转过头来,他抓着头皮笑着说:“我出来看花,看小鸟,看太阳。”他看到玛桑达身边的吴登已阴沉下脸,恶狠狠瞪着他。

“看你妈蛋!你这个废物,害得我守了这么多天,你给我干活去,多少让我捞回点损失!”玛桑达跑过来,没好气地骂着,一脚往他的膝湾踢去。

季若伦假装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脚,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点头哈腰说:“我去干活,不要打我!”

玛桑达郁闷地瞪他一眼,掩着鼻子说:“臭死了!给我去洗个澡,把这身脏衣服换了!”

“呃!呃!”季若伦答应着,转头往他的竹楼跑。

玛桑达唤来一个人,让他去给季若伦一套新衣服,一边嘟哝:“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傻了呢?”

“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摔坏脑子了,不过傻了没关系,重要的是他那身功夫能恢复就好,不然就真是废物,只能做点杂事了。”吴登皱眉说。

“您说危险时候能激发他的本能反应,恢复他的功夫,那我们怎么设计一个危险场景,让他恢复呢?”玛桑达转头问他。

吴登笑笑,“揍!往死里揍!不怕他不反抗!”

“哦!”玛桑达点头,“他恢复功夫,最少还能给您做个护卫,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恶心。”

他们说话间,季若伦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穿着他们岛上一律统一的服装,季若伦与岛上这些普通劳工和护卫相比,犹如鹤立鸡群,玛桑达看着他的俊颜,有些呆了。

“爸爸,他若是不傻就好了!”她痴痴地说。

吴登紧锁眉头,没有说话,双拳已经握紧。

季若伦走到他们面前了,玛桑达皱眉看着他问:“不是要你换了所有的衣服吗?为什么这件内衣不换?”

“不换。”季若伦简短回答,他不会告诉她,内衣里有他那枚极其重要的戒指吗?他必须感受到那枚戒指的存在,才能在任何险恶的环境里更坚强的活下去,那是他的精神支柱。

玛桑达和吴登都皱眉了,吴登沉声问:“为什么?”

季若伦傻傻地摸摸内衣,嘿嘿笑着说:“这件舒服,我喜欢,不换。”

“去换了!在岛上,必须穿岛上特制的服装!”玛桑达朝他喝斥。

“不换不换,我不换!”季若伦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紧紧抓着内衣领子,猛力摇头,好像生怕谁过来抢了他的衣服似得。

吴登紧锁眉头瞪了他一会,振臂一呼,喊来几名护卫,喝道:“把他的内衣脱下来,丢到大海里去!不听话连他一起也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