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直接派人将山庄的三亩地,1200多斤的地瓜送往京城方向,给皇帝得了几千两金子赏赐,心里也是美滋滋。

到了古代,是个由皇帝一人决定众人生死的地方,赵晋一直心中有些不安定,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拼命的囤钱囤粮存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赵晋对于原主中毒这件事情总是心中有些怀疑,但是却怎么也查不到苗头。

他甚至不敢跟其他人说,在古代都是君王至上,虽然是自己身边的人忠于自己,但是与皇权沾上关系的事情,大家都十分谨慎。

赵晋和暗十二这会儿对坐在软榻之上,中间放着一个棋盘,正在下棋,赵晋手指白子轻轻落下,笑眯,眯地说道:“这1200多斤的地瓜,皇兄拿去,只怕要留种分发到京城外的各个州府推广开来。”

赵晋未穿靴子,仅着了一双白袜,一只脚搭在暗十二的膝盖上,晃来晃去。

旁边的案几上放着龙井茶,点心还有水果,到是气氛闲适。

赵晋在现代之时就喜欢棋类游戏,对于为围棋颇有涉猎,他虽然本人看上去阳光开朗,但下棋的路数却颇为诡谲迅猛。

几步棋下下来,虽然放弃了自己一部分棋路,但是却杀了黑子大半。

暗十二闻言细细思索片刻,就明白赵晋是什么意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主子爷的意思,陛下会派人押送这批良种出京。”

押送两种出京,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极为重要,必然是要有一个身份高的人,下到各个州府之中,才能压服下面的官员,快速的推行政策,将两种良种重下去,才能在这个秋季看到成效。

赵晋点点头,随手拿起一颗葡萄丢在嘴里面,看上去紫红香甜的葡萄却酸意十足,酸得他直皱眉毛,连连咧嘴。

“这种子是爷送上去的,爷身份够,手中没有实权,也无子嗣,自然被派往各地,也不用担心拉拢各地大员,上边那位多疑着呢。”

赵晋这话说得随意,但是却一针见血,暗十二猛地一惊,谨慎地朝外看了看,赵晋两人相处之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此刻主院百米内无一人服侍在侧,暗十二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何须如此妄自菲薄,不管主子要到哪里去,十二总是要跟着的。”

赵晋看到他这紧张的模样,噗嗤一笑,俏皮的脚丫,蹭了蹭对方棱角分明的腹肌,落下一枚白子。

“耶,我又快赢了哦,你可要小心哦。”赵晋得意的扬扬下巴,朝着暗十二挑挑眉坏笑:“之前说好了,爷如果赢了,夜里可要多一次哦。”

暗十二执黑子的手略微的颤了一下,耳尖微红,后背挺的笔直。

“自当愿赌服输。”

眼看着暗十二人手中的黑子落下,赵晋唇边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欢快的坐起身,神气活现的落下了一枚白子,彻底赢了整盘棋局,他伸头在暗十二唇亲了一下。

“爷赢了,收点利息。”

说罢赵晋就直接长腿,一跨越过棋盘,将人按倒在软榻之上,亲吻起来。

两厢情愿,自然是干柴烈火。

半响,赵晋起身用茶水漱口,用重新浸透了布巾,回身想替暗十二擦拭。

“我……我自己来。”

暗十二耳廓微红,拿过帕子一溜烟儿的跑到旁边的二耳房,用清水擦拭。

赵晋随手扯下濡湿的垫子放在一旁,懒洋洋的靠在靠枕之上,推开旁边的小窗,任清风吹散室内淡淡味道。

再一看,面前的棋盘早就不知被谁踢翻在软塌一侧,黑子白子落了一地,赵晋失笑摇头。

赵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歪在软榻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像只满足的猫咪。

半响,暗十二回来眼尾微红,赵晋嘴角含笑一把扯住暗十二手臂,拽倒在自己身边,捏上一颗紫黑的酸葡萄,塞到暗十二口中,笑嘻嘻的问道:“甜嘛?”

暗十二尽管有些羞迫,但是两人亲密过无数次,已经习惯成自然,他放松了力道,与赵晋靠在一起任葡萄入口,仔细咀嚼,却被那顶酸的味道,刺激的眯了眼睛。

“甜…”

“哈哈,甜就再吃一颗。”赵晋故意又挑了一个有一些青的葡萄放在暗十二口中。

暗十二皱了皱鼻子,这酸味实在大,在看到自家主子也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黑眸波光流转忽忽的翻身,凑近,将口中的葡萄与赵晋分而食之。

葡萄发酸的味道在两人口腔中弥漫,酸得了人都是眉头紧皱。

这大概算得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这些葡萄不是外边进贡的,而是山庄之中山上的野树结的,管事看葡萄模样不错就挑了又大又紫的送上来,不想这野葡萄看上去好看,实则十分酸涩。

两个人在软榻之上闹够了,这发酸的野葡萄也被吃去了大半,只不过晚饭时分由于吃酸的东西太多,都倒了牙齿,晚上进食不多,赵晋看着野葡萄虽然酸,却适合酿酒,于是回忆起前世视频网站上,博主自家酿酒的方法,特意一命人,取了两个大坛子,洗净晾干,再将野葡萄分别洗干净,任太阳直射晾干之后,一层层的铺上,在上面撒上棉白糖,最后再扣上泥封,隔绝空气。

做完了这些赵晋拍拍手上的灰,指挥着小太监。将这两坛子新酿的葡萄酒放在地窖当中,时时注意。

暗十二是学武之人,平素里各色的酒倒是喝过不少,但是亲自酿酒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看到自家主子这般轻巧地弄了几下,也不知这葡萄酒是否能酿成。

“主子,这酒何时能好?”

旁边的小太监机灵地端上来清水给赵晋洗手,赵晋清洗双手,一边眨巴着眼睛思索说道:“大概得要百天之后吧,到时爷陪你一起痛饮几杯。”

暗十二想到那酸涩的葡萄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自家主子也兴致勃勃的模样,又咽了下去。

算了,自家主子也喜欢,那就酿呗,酿出来,什么样他都喝得下去。

洗净了手,重新回到正堂之中,下边人送来了江南来的书信。

赵晋禀退他人,这才拆开信封,原是郑阳寄来的书信,这郑阳,正是冯瑞阳在江南为了方便行事取的化名。

而郑是他死去母亲的姓,如今在京中冯家早已为冯瑞阳设了灵堂,棺椁都已下葬,而冯瑞阳这人也算是不在人间了。

现在的郑阳却,与往昔冯家庶长子没有任何关系。

赵晋拆开信后,看到里边一碟子的银票,还有三张字迹工整的书信,细细看了一番之后,朗声大笑。

“这郑阳倒是个有本事的,临行前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织布机的构造图,他就化名郑家商人,招揽工匠,凭借织布机的便利与效率,招揽大批女工制作布匹,虽说棉麻布以及细布与丝绸造价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有了织布机,这成本和人工大大降下来,江南的那些布商也慌了。”

暗十二自然也看到赵晋信中的那叠子银票,想起冯瑞阳那日求上门来,狠绝果断,有些担忧的说道。

“郑阳这个人自幼受家中嫡母磋磨,性子狠厉,主子不怕他在江南得了金钱,生了反骨?”

赵晋勾勾嘴角,拿出那一叠子银票,随手丢在桌上。

“能放狗出笼,也自然有驯服他的办法,他手中的织布机不过粗制滥造,爷随时随地可以制造出比那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织布机。”

说完赵晋随手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点燃,然后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看向暗十二挑挑眉:“你猜爷会不会在他身边安上一个棋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呢?”

暗十二若有所思的眨眨眼,这样掌控全局的主子让他感觉高深莫测,心脏又同时鼓跳如雷,他隐隐感觉主子在布置大棋,而赵晋从来没有避讳他。

赵晋所有的事情他都知晓。

明知不该问,但是多日的相处,主子的温柔,却让暗十二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这般重要的事情,主子为何要告知属下?”

赵晋唇角的笑意更深,伸手把玩暗十二落下的发尾,伸头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两口,漂亮的凤眸深深地看向暗十二。

“你说为什么?”

这一刻暗十二心。有些酸涩,又有些甜,又有些茫然不敢揣测。

“忠诚?”

赵晋点点头,又摇摇头,如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暗十二,微红的下唇。

“再猜…”

暗十二这回有些愣怔,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赵晋一瞬不瞬的看着暗十二的反应,想要由他口中说些自己爱听的东西,也解除他心中的疑惑。

奈何暗十二这会儿就像被天上落下的馅饼砸中一般,愣怔出神,耳朵微红,赵晋失笑摇头。

“傻子…”

暗十二有心再问,但是赵晋却不与他多说了,将银票揣在怀里,乐颠颠地去账房,乐颠颠的回到寝卧,去记自己的小账了。

暗十二看着赵晋的背影,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张了张嘴,仿佛有一颗怦怦跳的心脏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不可置信,又有些慌张

他一直以为,主子最开始是情非得已,后来是一响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