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眨巴眨巴眼睛,他并不懂北蛮语原主也不懂,但是看到暗十二瞬间阴沉的脸色,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他有些狐疑招来了身边的侍卫,有一个人懂得北蛮话,解释。

那人声音也不算小,在场懂得北蛮语的人都听懂了。

娈宠,下贱。

赵晋瞬间脸色难看,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碗敲在桌案之上,看着法布尔,声音清冷的说道:“王子殿下摔跤拳脚无眼,伤了这位勇士,您可要多担待呀。”

法布尔眼神微眯了,随即得意一笑:“拉姆是我北蛮勇士,与虎搏斗也不会输,这句话我也想同瑞王说,摔跤比武难免手重了些,要是伤到你手下的人,王爷可不要怪罪啊。”

赵晋勾起嘴角,朝着法布尔翻了个白眼。

“开始吧。”

话音刚落,场中高大魁武的拉姆率先发动攻击,他像一只蛮牛一般向暗十二冲撞而来,企图用蛮力将他冲出比赛圈中。

暗十二急退几步,在拉姆眼看要撞上他之时,提气一跃,踏在拉姆的后背上,利落的一个燕子翻身落到浪身后。

拉姆那么庞大的身体来到边界处狼狈俯身,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由于惯性冲出界限之外。

他像一只暴躁的蛮牛,一般敲打着胸膛,不屑的看着暗十二,挑衅的勾勾手指:“大齐人就是这么柔弱,不敢跟我正面对打,只会娘们唧唧的四处闪躲。”

暗十二目光冷冷的看着拉姆,脚下微勾,伸手成拳,利落的朝着那么攻击而去。

拉姆被打中了几下,顿时脸颊红肿,他在看准这个时机,伸手就去抓暗十二的腰带,凭借蛮力,猛地举到空中。

暗十二身形灵活单手扣住拉姆的手腕向下猛压。

身形仿佛刀刃在空中飞舞,他不断的找机会攻击拉姆的双臂关节处。

拉姆满脸涨红,一直嘶吼不断,但却死死咬住牙,紧抓住暗十二不肯松松

拉姆天生力气就大,比技巧他差暗十二十万八千里,但是蛮力方面暗十二确实略略逊一筹。

此刻,他就想凭着蛮力将暗十二重重地摔死在这比赛场上。

“去死!”

话音刚落,只见拉姆提着暗十二,就要将他的后背重重的敲击在拉姆的膝盖之上,众人一阵惊呼胆子小的,甚至都捂着眼睛不敢看。

赵晋也紧紧的攥紧拳头,手心满是汗水,他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赛场。

就在这时,暗十二忽然翻身而起,如一只轻飘飘的蝴蝶,翻身而起,双手踏在拉姆的两臂肩关节处,脚尖重重一踏,只听咔嚓一声,双臂脱臼。

拉姆痛呼一声,扑通一下倒地,在一细看直接拉姆双臂软塌塌的,显然在刚才那一刻就被暗十二踢的双手脱臼。

他艰难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看向暗十二。

“该死的大齐人!!!”

说话就梗着脑袋,直直地向暗十二冲来。

暗十二的身形步法是根本不可能被他碰到的,但是每次即将拉姆撞上暗十二之时,他都在最后一刻故意闪开。

拉姆喘息如牛,比赛场中不断狂奔,野蛮冲撞,像一只疯兽。

这会儿场面完全逆转,暗十二站了上峰,明显已经赢得此局。

拉姆狠狠的看向暗十二,口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在场其他人闻着污言秽语,也不由得皱了眉头。

比武场上练武之人可以粗糙,不礼节,但是满口污言秽语,输了就谩骂,这实在太有失风度,不过想想北蛮人茹毛饮血,哪里有什么气节,眼神也不由得更加鄙视。

暗十二听到拉姆的谩骂之声,面无表情,但是当他谩骂到主子身上的时候,暗十二的脸色就再也维持不住。

他不过是一个粗人,可以骂他,但不可以骂主子。

暗十二阴沉沉着一张脸,不客气的上前两脚,直接就将左腿踹的脱臼。

拉姆300多斤的身体,重重的砸在比武场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这会儿拉姆也实在是累了,他满头的汗水,倒了赛场上的泥沙,狼狈不堪,像一只肉乎乎的虫子一样,在地上翻滚,想站起身,奈何腿上脱臼,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不甘的用头撞着身下的场地,气喘如牛的说道:“我认输了,认输,可以将我的关节接回来了吧?”

场中其他人纷纷起身朝着皇帝和赵晋拱手道贺,各种彩虹屁层出不穷。

赵晋并未理会其他人,而是专注地看着比赛场,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到底是这种场合的比赛,暗十二不能真的将拉姆摁死在赛台之上,只能上前双手一提,咔嚓一声,拉姆的双臂就已回归位置。

就在暗十二想要将拉姆的左腿复位之时,拉姆眼中怨恨之色溢出眼,他怒喝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直直的朝着暗十二的门面刺去,在场众人无不惊呼出声。

“暗十二!”

赵晋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

反正他是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浅的笑容,他乌黑的眸子看向拉姆。

这一刻拉姆有些发寒,这个大齐人仿佛已经看透他的一切,只见暗十二闪身一躲,握住了那只持有匕首的手,猛地向回刺拉姆,刀刃割喉,鲜血顿时鼓鼓的涌出,拉姆捂着喉咙,嗬嗬发不出声。

眼见暗十二赢了,赵晋这颗心这才安稳落地,不过看到那柄刀刃呈诡异蓝色的匕首,赵晋眯了眯眼睛,随即他仿佛勃然大怒一般,拍案而起,呵道:“法布尔,我敬你是北蛮皇族,来我大齐贺我当今圣上万寿,处处对你礼遇有加,你的人竟敢私自带兵刃进场,你想做什么?想行刺吗?来人啊,护驾!!!”

赵晋这声惊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御林军纷纷冲的过来,雪亮的刀身抽出刀柄而发布,一群人也被团团围住。

皇帝既然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既然也是极有城府之人,他若有似无的看了赵晋一眼之后,随机变色大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看着法布尔。

“法布尔!如今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法布尔目光怨毒的看着赵晋,他刚啥一时不查被赵晋强了先机,如今他不能向赵晋讨回拉姆一条命,反而要惹上麻烦。

法布尔幽深的看了赵晋一眼,至日后转身大步朝着前方走去,向着坐在正上方的皇帝,深思片刻,恳切地说道:“大齐皇帝陛下,我父汗是诚心诚意来大齐贺寿,这件事情实在是一意外,我北蛮人在草原之中,终日与野兽为伴,身上习惯了带匕首割肉,并不是私藏刀,请皇帝陛下明察。这场比赛拉姆输了,是我御下不严,我北蛮愿意出500头牛羊,向大齐皇帝赔罪。”

法布尔虽然在北门大喊那里得出,但人是他还有十几个兄弟,个个都如狼似虎准备随时将他踩在脚下。

如果今日因为他出事大齐留下披露,他日两国开战法布尔回到北蛮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这让他不得不低一下头颅。

法布尔看着赵晋那张俊美的容颜,心脏仿佛被恼恨与怨毒淬了毒。

皇帝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的那好处,脸色也逐渐好了起来,不过依旧维持着那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朕一直十分钦佩北蛮可汗,我大齐乃礼仪之邦”

比赛结束,赵晋这边两场全胜,法勃尔这边由于拉姆的事情只能灰溜溜的离场。

回到理番院,法布尔越想越生气,招来了五级歌姬,大口大口的喝酒,半醉不醉之间,忽然想起赵晋那张俊美绝伦的脸,狠狠地摔了茶碗,低头对身边人说道:“冯家的不是送了个庶长子给我做侍妾吗?来人呢,把他给我叫来,陪我喝酒!”

法布尔身边的随从有些为难的说道:“回王子,冯家那边说他家的少爷身体不适,染了重疾,送来的面容较好的伶人,您看要不要给您叫了?”

“哈!当本王子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货色都敢送。”法布尔喝了一口酒后,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瓷片噼啪溅了一地。

他恶狠狠的看着远处,想起冯瑞阳那张男生女相的脸蛋,浑身火热,赤红着眸子,对身边的仆从,吩咐道:“带几个人,悄悄的把冯瑞阳给我掳来。”

法布尔随行带的人不少,听命单膝跪下单手敲胸膛:“是!”

冯瑞阳这边刚出了书院,就被人打晕套了麻袋扛到一辆马车。

马车飞驰而去,在城中饶了几圈,低调的进了一家青楼。

半夜,京城北侧红光滔天。

城防卫迅速集结,楼子里的恩客和妓子衣衫不整乱成一团。

五六个北蛮大汉,背着额头冒血的法布尔,快步朝理番院急奔。

“那个姓冯的还在里面,怎么办?”

“王子今天心情不好,那个姓冯的被折腾够呛,起不来身,没准烧死了。”

“烧死正好,他打伤王子殿下,太不识抬举。”

几个北蛮大汉,快步离开火灾区。

没有看到一两小马车从另一侧缓缓而行,混在出城的商队中,天亮出门。

到城外十里处,冯瑞阳坐在马车里,从没有的畅快与飞扬。

随行的一名王府暗卫把一个包袱交给冯瑞阳。

“这是主子爷给你的盘缠,还有需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