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边跟着一个10来岁的童子,背着木质药箱,长得倒是虎头虎脑,进了门后老这块布到赵晋面前躬身行礼。

“参见王爷。”

赵晋点点头:“老先生替他细细诊治,用好药。”

老狼中低头连连应是,带着小童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细细的替暗十二诊脉。

好在是男子,不是内宅妇人,不用悬丝诊脉,隔丝帕诊脉之类的。

老先生一身医人无数,人老成精,见王爷在这房中就只这**病人,恐怕颇受重视,诊脉就更加精心了几分,思量片刻之后神情微缓,脸上带着点笑容,到赵晋身边拱手作揖。

“回王爷,这位公子。身体强健,不过是前几日淋了雨,感了风寒,这才造成寒凉入物体,发起高热,我这就开上一天药,连服三天,必会痊愈。”

赵晋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红绯。

亲自将暗十二手塞进被自己。

红绯极有眼色的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面,看着老郎中笑眯眯的说道:“这点银钱权当诊金,红绯带老先生下去开方子,熬药,速速送来。”

“是,王爷。”红绯低头头应是,带着老郎中缓步出门,待关上木门,脸上的表情才微微变了变,又是猛地攥紧丝帕,随即迅速放开,恢复往日的恬淡温顺模样。

不消片刻,药熬好了,赵晋看着暗十二大口将苦药汤子喝下。

他没由来的心情很好,赵晋把这归结为自己不用喝药,看别人倒霉的雀跃。

这边喝完药,赵晋又拿出药膏,细细的给男身上各处伤口,涂抹完毕,沐浴的浴桶也被两个身强体健的小厮抬了进来,奈何这暗卫房中。比较狭小,浴室与主卧之间,不过隔了一个薄薄的屏风。

赵晋挑挑没坏心眼的一笑,背着手来到暗十二床边,似关怀的说道:“里衣被汗水湿透,你即刻去沐浴,仔细莫要弄湿了脖子处的伤口。”

说的倒是挺正派凛然,但是赵晋就倚在桌子上,低头惬意的抿茶,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似透非透的屏风,丝毫没有避嫌出去的打算。

“是。”暗十二到底是习武之人,内功运行几遍,药力发挥身上也有了力气,起身来到外间,正欲伸手解开里,一瞥了一眼旁边的屏风耳朵红了红,快速的将衣衫扯开,走入木桶当中。

烛火映衬之下,高大流畅的身形,身上勃勃富有爆发力的肌肉,无一不带着力量的美感。

奈何练武之人,速度就是快,赵晋遗憾啧啧嘴,决定不再欺负老实孩子,吩咐下人,准备一些细软的衣裳替换,又嘱咐后厨上了一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半响过后,暗十二喜好澡出来,身上微微泛着水汽,长发湿润第一,水的披在身后与往日的刚毅凶悍,倒是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古代人无论男女皆要续发,除非是国丧,大丧才有可能剪发,否则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怎滴没有擦头发,仔细风寒严重了。”

见到自家主子没有离开暗十二,心中划过淡淡的喜悦,连忙慌手慌脚地取来布巾。

“十二这就擦。”

赵晋眼中含笑,一把拽过有些不知所措的暗十二,按在桌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布巾,有一些笨拙的去擦那湿润的乌黑长发。

但是瞬间僵直成了一根木头,有些受宠若惊。

“主子,使不得!”

“勿动。”

赵晋任他僵硬在原地,惊慌失措,也没搭对方,一点一点的擦拭头发上的水珠都说发如其人,暗十二的头发又黑又硬,可见脾气是倔强的。

少了现代化香料的甜蜜味道,暗十二身上散发着天然的皂角香,清新自然。

没由来的,赵晋伸手捏了捏暗十二的耳根,嗯,软的。

赵晋勾了勾嘴角,耳根软的人,脾气也好。

好脾气的暗十二,被自己家主子闹的浑身僵直,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如煮熟的虾子一般,大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赵晋奋斗了半盏茶的功夫,奈何小情趣玩的再好,这头发乌黑浓密,一时半会儿是擦不干的,叹气:“要是有吹风机就好了。”

翠峰是何种地方?

难道那里的鸡肉十分美味,才惹得主子惦念。

暗十二:“翠峰鸡?属下孤陋寡闻,主子想吃鸡肉,属下这就吩咐厨房做。”

赵晋呆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

“主子?”暗十二不懂自己何处惹主子发笑。

赵晋连忙掩着嘴,压下胸膛中的笑意,清清嗓子。

“没,不用了”

刚才俩人鸡同鸭讲,赵晋连忙结束了吹风机这个个,有近千年代沟的话题。

他甩了甩自个儿酸软的手腕,坐在暗十二对面,声音有一些娇气含笑。

“酸了,你揉揉。”

暗十二不能自家主子,刚才想要吃鸡肉,这会儿为什么不想吃了?

不过这都不是他在意的,听到主子手酸他心中有些内疚,连忙大手,握住赵晋细白如玉的手腕,轻轻在穴位按压。

“劳累主子了。”

暗十二的耳朵火烧火燎的,连忙运起内力,瞬间将头发蒸干,眼中有些情绪翻涌,他何德何能让主子纡尊降贵。

陪着人吃了碗饭,确定暗十二已经退烧之后,这才是施然的离开。

回到主宅,赵晋也没有歇着,而是招来了刘管家去彻查今天的事。

他也没有病的糊涂,分明记得自己睡前吩咐过人,免了暗十二的责法,怎么会出现如此的差错?

倒是没用多一会儿半盏茶的功夫,刘总管就快步而来,躬身行礼:“回王爷,今儿当值的是黄莺那个丫头,做大与他失足跌入河道淹死了,想来是知道自己办砸了差事,才畏罪自杀了。”

赵晋的眉头拧了一下漂亮的凤眸眯了眯着:“黄莺是何人?”

“回王爷,黄莺是咱府上的家生子,父亲是马房养马的小管事,母亲在后厨之上,都是签了死契的。”

赵晋叹了口气,尽管他对于这件事情心生不悦,但是以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因此丧命,他心中难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