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发作

我们先在门外徘徊,因为这间屋子的门是用铁链加铁索重重包裹封起来的,倒是给人一种此地无人三百两的感觉,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我看,咱们先不能贸然进去,还不知道里面是好事坏事。”我建议大家谨慎行动,毕竟这一路上碰到的凶险之事过多,还是一步一步,小心为好。

我抄起狼眼手电筒,向前走了两步,贴近黑屋的墙壁,惊奇地发现,手电筒强烈的白光照在墙上,竟然一点光都反不出来,被生生地吸收了。那面墙上一如无光的夜晚般漆黑。

我叫了一声,让他们快来看,一道白光打在墙上,在与墙面交接的地方,莫名消失。

“这,怎么回事?”孟琬呆住了,这画面让人不禁想起吞噬一切事物的黑洞。

“难不成是这墙体用了什么吸光的材料?”黑皮一手摸着下巴问道。

“不应该吧,吸光度如此之高,这简直就是完全黑暗啊,吸收任何光源,这种材料也是近几年才研制出来的,这应该属于高端领域了,难不成古人百年之前就研究出来了?”我半信半疑,不管他们是否研究出来了,但这面吸收光的墙确实存在,这就足以让人对河伊女国掌握的技术产生一些另外的看法了。

黑皮两眼瞪得多圆,盯着看了半天,忽然摇摇头,伸手想去摸那面墙,到一半时却停住,从包中掏出伞兵刀,用刀尖插进墙里,这面墙貌似并不是用泥或砖堆砌好的,黑皮都没用力气,伞兵刀的一半刀刃便插入墙中,他把手一歪,挥出伞兵刀,顺势挑出几缕黑色的如同稻草一般的东西,缓缓飘落。

“这也没什么嘛,不过是用黑色的草抹起来的,要我看咱也别墨迹,时间不多,虽说不能莽撞,但也不能怂啊,咱就直接把门撞开,管它里面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打倒。”

陈教授和孟琬似乎还是更对这墙的墙体感兴趣,不过想想也是,时间不多,先找到水源和解决婴尸的办法要紧。

我们一行人来到门前,却不禁对着这重重铁索包裹的房门发愁,其上坠着一把鸵鸟蛋大的兽头锁。

正当我们发愁要到哪里找钥匙时,大牛闷声上前,双手捧住锁头和铁链,一下一下地向外拉扯,力道很大,以至于一人宽的木门跟着“嘭嘭”摇晃,好像这门安得并不结实,黑皮和汪起风迈步至门两侧,手脚并用,对着门框拳打脚踢,三人一同协作,用不了几下便将整个木门拆卸下来,扔在一旁。

陈教授一脸心疼,却又不好说什么,咬咬牙关,强装淡定。

待一阵烟尘飞扬落定,黑皮先手进门,在门外望了望,并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房间是真的小,而且在屋子中间,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以至于房子剩下的空间,很难一并装下我们这几人。

“我看这里面也没啥危险,我们仨没文化的就在外面候着就好了,你们进去研究。”

黑皮说着,把手电筒递给我。

于是,我和彭齐生用一个手电筒,陈教授和孟琬用另一把,鱼贯进入小屋。

果然,在屋子中间,戳着一个圆柱形的黑色石碑,大概有一人高,胸脯高处以下,刻着红字,正面有一排大字,其下还属着几行小的。

令我们发毛的是这石碑的顶端,是一座半球形的雕塑,球上刻着重重波浪,在黑色的波浪上,漂浮着几十几百淹没在水中的小人,有手掌般大小,个个面目狰狞,尖耳阔嘴,满嘴獠牙,如同画中的魔鬼形象,还有的就是光着上半身的人类,大多数表情痛苦,在翻涌的波浪中苦苦挣扎。

屋子中除了这块巨大的石碑,再无他物。

这副架势,像是用来祭祀什么东西的,倘若是什么神仙佛爷之类的,应该供奉的是神像或者牲畜之类的,但这一块石碑上,摆着一座奇怪的雕像,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先把这上面的文字翻译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孟琬对陈教授说道,两人立即半蹲下来,让我和彭齐生举着手电筒,为他们照明。

二人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表情疑惑不已,好像学生们写完试卷对答案时发现和自己答案差了很多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轻轻地问道。

“有是有,”孟琬一边翻译着,一边答道,“不过,就是有些不舒服。”

可能翻译工作有些难,二人都皱着眉头,我便不再给他们添乱了,好好照明就是。

但就在这个时候,左手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奇痒的感觉,像是千万条虫子在皮肉下涌动,可我又不敢去挠,死咬嘴唇,强忍着,过不久,脑中猛然传来一阵眩晕感,身子再直立不住,眨眼间失去知觉,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便倒下去。

再恢复知觉时,发现我还躺在石碑边上,身子由于倒在地上,浑身传来一阵酸麻,但见孟琬和陈教授等三人正焦急地围在我身边。

“你怎么了?还好吧?”孟琬的神情最为焦急。

我恢复了意识,单用右手把自己撑起来,因为我对昏倒以后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只感觉脑中一片空洞。

“我晕了多久了?”

“什么晕倒多久了哎,刚刚好端端的嘛,你忽然就摔倒了哎,我们还没来得及扶你嘞,你就又自己爬起来了嘛。”陈教授答道。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孟琬说着就想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啊啊,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拒绝,慌张地躲开,“啊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一个动作待久了就容易晕倒。”

“低血糖?那你吃点糖试试。”孟琬从包里拿出我送给她的巧克力糖。

“不用不用,我自己还有一块呢,我吃一块就够。”我再次拒绝了她,“你们赶快翻译吧,不用管我,我好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