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重现

地面地震般的颤抖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们来不及站稳身子,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

不过还好,这间屋子足够结实,没有要倒塌的迹象, 我们努力坐在地上扶正身子,紧紧地贴着墙根。

一切来得太快,我们来不及反应,惊慌地望着前方在破碎的蛹壳里“跳舞”的干尸。

坐在门口的彭齐生更是吓得不轻,地震来时,一个没坐稳,险些仰倒在屋中,他将身一扭,竟直接从三级台阶上滚了下去。

他此刻正朝着屋内大喊大叫,表情恐惧到扭曲,咧着一张大嘴,疯狂地喊救命,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那些东西又来了!又来了!”

我们还没时间处理自己这边的情况,便先被他夸张的举动吸引到。

正疑惑又是什么可怖的怪物把他吓成这样时,但见门外视线内的方形石柱竟有序地转动起来,共同朝向正对着破屋门口所在的方向。

如同古代站在宫殿门口的侍卫接见贵宾一样,迎接我们的到来。

在几百米远的地方,一座巨大的沙丘开始缓缓抖动,从沙丘顶自上而下分开一道印记,两侧的黄沙竟然像听到号令一样,纷纷向两边流动起来。

渐渐地,一座高大的沙丘被活生生地劈成两半,中间的沟壑在继续加深,形成一个巨大的裂缝,沿着这条裂缝,两翼的黄沙如同海上的波浪一样,翻滚开去,那条裂缝继续加宽,逐渐显露出一座恢弘壮观的地下城!

河伊女国——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直到河伊女国的全部轮廓显露出来,大地才恢复平静。

彭齐生面向前方,望地出了神,竟还忘了自己一直跪在地上。

我们屋里的几个人,终于开心起来,忍不住放声欢呼,我猜大家都恨不得长出对翅膀,瞬间飞到河伊女国中。

但是,眼前还有一道“大关”。

其上横七竖八的干尸足足叠了两层,把地面埋了个严实,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些干尸只还有一副人骨模样,枯皱的皮肉扭曲地贴在骨头上,甚至有些骨肉分离,露出黄色的人骨,更令人发毛的是他们大多手脚扭曲地叠放在一起,多看两眼就令人作呕。

这下我们又犯了难,愣在原地,看着门外发愣,谁也不想多看这些脏东西一眼。

“过去啊,都过去啊,一个这个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学考古的还没见过死人吗?你们先走吧——”

黑皮说话也没了底气,用手戳戳一旁的贺连桥。

“你别碰我,我也是第一次出来考察的。”

我尽量看着天花板,尝试着走过去,只是刚一迈出脚,向前碰到干尸一下,脑中便浮现出它们狰狞的模样,于是又像触电一般,迅速缩回来。

这时,大牛把黑皮推到一侧,从后面走到干尸前,他紧绷着嘴巴,整个人如同一尊高大的雕塑。

他突然闷吼一声,弯下腰去,挥舞开一对大手,把地上的干尸一具一具甩开,朝着门口的方向为我们开出一条路来!

“牛哥!好样的!我给你点赞!”

就这样,我们走在大牛身后,顺利地走出破屋。

彭齐生面色潮红,兴奋地朝我们奔过来,

“你们看!快看!咱们到了!”

黑皮从大牛身后闪出来,一把揪住他的手,

“你去到后边去,是你先发现的吗?”

于是,彭齐生又哭丧着脸同贺连桥一起走到队伍最后去了。

大家重整队形,黑皮他们三人打头阵,我和孟琬陈教授站一起,贺连桥在后面搂着彭齐生的肩膀,不停地照顾他的情绪。

黑皮他们开始朝着河伊女国去了,我谨慎地观察着孟琬的脸色,故意慢着黑皮他们几步。

“跟他们一起走吧。”孟琬不在意地说道。

这话给黑皮听了去,他连忙扯着大牛和汪起风往回走,又恢复了他那副谄媚的表情。

“你看,还是孟大小姐是个明眼人对不对……”

他一路上对着孟琬喋喋不休,哪怕人家都不理他一句。

我在后边不停地打量着黑皮。心中暗笑道:

“这黑皮是不是对孟琬有意思啊?这一天死缠烂打的。

话说这家伙少说也得有四十几岁了吧,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着把妹呢,真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了。”

我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然对黑皮开始有一丝厌恶之感。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叫吃醋。

终于,我们来到了河伊女国“门前”。

站在地面上俯视整个国家,发现所谓的河伊女国也不过就是与罗力木规模差不多的一座城市而已。

我们仔细观察着它的结构,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整座城市呈狭长分布,在我们脚下,一直向前,是它的中轴线。

所有的建筑严格对称分布在左右。

我们面前的是几米宽的台阶,一级一级直通地底,整个河伊女国大致坐落在地下十几米的位置。

与台阶连接最近的,是众多的平房,跟我们身后的那件屋子一样,由黄泥砌成的四方屋子,每间房对应着一个栅栏围成的院子。

这就是居民区了。

街道很小,两个人迎面并排通过都难。

只有中轴线两侧是宽敞整洁的大街,直通向下一区域。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清几座稀落的巨型建筑,呈直线分布在中轴线上。

看不到没关系,还可以下去慢慢探索。

让我们惊奇的是,在居民区上方,还有一层建筑,不过并不算庞大,只是架在空中的一条宽敞的石路,在居民区尽头,中轴线所在的街道上,向上砌出一道台阶,连接着空中的石路。

石路上只有两间显眼的建筑,一个在中间,是一间黑色的四四方方的屋子。只是形状略小,另一间在尽头,也就是离我们目前最近的地方,是一个木制的屋子,与刚才那件破屋一般大小。

其实最令我不解的,是那个小小的青铜鼎,是如何控制规模如此庞大的机关的?

古人又是通过什么技术,能来回自如地搬运这些黄沙的?

最后,这些沙子,悬在头顶,真的不会掉下来将这个国家掩埋吗?

我总觉得,这背后,绝对有什么,是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解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