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奇观

赶走了老猫,空气似乎都宁静了,刚才那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消失,想来倒也好笑,险些被一只野猫给吓出心脏病来,我和凤是羚将尚且完好的麻雀都拾进了我们屋子中,凤是羚摇摇头:“真是可惜了,那么肥一只野鸽子给那破猫糟践啦!”

“那咱们再出去打会儿。”我想想明天的野味儿,又忍不住流口水。

二人简单收拾又出来找猎物,可院子里的鸟都已经被老猫一声尖叫给吓跑了,二人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一只,只好出了旅馆,顺着道儿上的树一棵一颗地找。可旅馆附近的鸟似乎都被吓跑了,一只的影子都寻不到,我和凤是羚骂骂咧咧地走着,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索性也不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附近再看看,实在没有就算了。

二人顺着墙拐离了大道,这旅馆后面是一片小林子,而且每棵树都有些年头了,五六米高,两抱粗细,树皮坚硬粗糙。我和凤是羚没走得太深,只因为这林子口供着两座坟头,两座都有一米多高,中间填着土连在一起,坟前是一座石头摆的供台,这两座坟有些年头没清扫过了,我们两个虽然胆子不小,但也很机会大半夜地碰见这么两座坟头,不由得一愣。

冬天的深夜逐渐寒凉,干燥的夜晚没有风,但仍感觉脖领子有风吹过,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凤是羚“咦”了一声,看着坟头旁的两棵树出奇。我看他脸色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别给我整这出啊——”

凤是羚口中奇怪:“没有,你看这两棵树是什么树?”

“槐树啊,怎了?”“哪儿有死了人,坟头旁边种槐树的道理?这后人分明不怀好心啊。”

“怎么不怀好心了?你把话一次说完,这大半夜怪渗人的。”

“你把槐树的槐字拆开是什么?”“木,鬼。”“那就对了啊,木是什么,就是树枝,藤蔓,木鬼木鬼,就是把鬼缠住,让人永不超生,你说这后人怎么想的?”

我听他这说法,后背不寒而栗,用手捅了捅他:“你又给我搞封建迷信了,照你们这么说,咱们今晚在这儿还得碰见鬼了呗?”

正说间,凤是羚举起手电朝槐树上左右探照,目光顿时停在一个树杈上,我顺着灯光看过去,惊诧地发现那受了伤的老猫竟然蹲坐在一丈多高的树枝上舔自己腿上的伤口,整条腿上都是暗红色的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和凤是羚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真是在哪儿都能碰见这老冤家,那家伙也看着我们,眼里亮着两道明亮的光,它双目圆瞪,低沉地闷吼一声,语气中尽是怒意,看来我们竟然闯进它的老窝里了,二人还在迟愣,要不要跟它继续作对,那老猫从树上一跃而下,尽管腿上受伤,依旧端端正正地落在地上,正跳在两座坟头相连处,他很不满意我们闯进了它的领地,显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弓着腰,龇牙咧嘴,似乎随时都要冲到我们脸上来。

我心里其实对用石头打伤老猫还是挺介意的,本不想再招惹它,于是拉着凤是羚往后撤退两步,“咱们回去了,别跟这东西计较了!”

我二人没再逗留,裹紧了衣服匆匆地回了旅馆。两个人脱了衣服,也不管洗没洗漱,躺在**倒头便睡,心里仍盘算着这一晚上碰到的怪事,这村子着实有点古怪了,人不正常,连小动物也这么诡异得很。

我心里乱想着,手脚冰凉,暖和了一会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折腾了一晚上,冷风呼呼地灌进肚子,后半夜搅得自己睡不着觉,肚子咕噜噜叫,我猛地睁眼,觉得肚子一阵绞痛,赶紧起床披上一件暖和外套,手里攥着手电,匆匆地出门去随便找个地方蹲下。

后半夜的村子更为寂静,好像空气裹着天地万物结了冰,沉静地睡着,我解决完内急,正待回屋时,忽听到我们隔壁的屋子里有动静,并不是放着湿耶牛神的那一间,是另一间荒废了很久的屋子,门窗上的玻璃早就碎光了,屋子里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打斗,却听不到叫唤。

我好奇心重,一步一步逼到窗前,偷偷地望向屋子里,月光斜斜地从窗口照进去,半个屋子的情形都轮廓分明地显现出来。我只感觉头晕眼黑,那种在湿耶牛神前倒下的感觉又重回身上,我双手狠狠地扒着窗框不至于倒下去,一阵冷风吹过,整个人才精神不少,只是眼中酸涩。

偷眼向屋中瞄去,却险些把自己吓死过去,屋中竟然是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在和几个泥人一般高的小人儿打斗!

那人影足足有一米七八高,在狡黠的月光下仍全身漆黑,两条腿粗壮半弯,身后生有一条长尾,双手奇长,五指指甲又长又弯,看不到他面目如何,只是披头散发,看上去身材笨重的,但身躯轻盈,在地上跳来跳去,这分明就是个长满黑毛的怪物!

而地上和怪物缠斗的小人儿则更加怪异,顶多二三十厘米高,身躯短小肥胖,穿着一身白衣,面目白净,但却不是人脸,而是一张没长毛的老鼠脸!嘴巴向前突起,两只眼细长,在月光下显得黑亮,手里各执一把长剑,和那黑毛怪物斗得激烈。

一共有六个小人,脸上或笑或怒或哭或悲或妒或狡,各不相同,在怪物脚下穿梭不停,挥动长剑向他身上砍去。

那怪物倒也轻盈,脚下来回躲闪,挥动双爪,朝地上跑跳的小人抓去,眼见他摊开利爪,右手挥向一只鼠人,那鼠人横剑于胸,但力量终究悬殊,承受不住一击之力,那鼠人腾地一下向后飞出,肥胖的身躯弹在地上,但见他双脚一倒腾,整个人原地弹起,转眼又加入战团。

六个鼠人个黑毛怪斗得难解难分,我趴在窗前也看得出奇,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