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女王像

大牛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一激之下撞开河伊女王的宫殿大门,我们也终于经历千辛万苦来到河伊女王面前,这个在多少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今天,还是要和我们面对面针尖相对。

几人一拥而入,河伊女王的宫殿比我们想象中的宽敞太多,甚至可是说是“辽阔”。进了殿门,举着射灯向四处张望,根本看不到任何宫殿或装饰,举头观察,甚至连宫殿顶都看不到,眼见之处仍是一片漆黑。

我心中不禁发憷,这河伊女王的个头是有多大,才能住下这么一间大殿,一般人的审美都不会认为住在一间十分宽阔的房子里很舒服,相反的,如果房子空间太大了,住在里面的人反而会产生一种渺小感和厌烦感。

如果河伊女王真的住在这里,或者在此安眠,她的身体应该是超乎寻常的巨大。

由于对河伊女王的宫殿没有一丝一毫地了解,就这么冒失地冲进来,众人心中都有些紧张,站在殿门内的一方小石台上不敢多迈一步。

大牛依旧焦急,他是第一个冲进宫殿的,但也在石台上停了下来,他手中没有照明工具,摸不清四周的情况,自己也不敢再贸然行动,毕竟想要找到自己要的那件东西,没有视野是行不通的,故此在殿门后停下来等待众人。

孟琬此时全然没有戒备,看到大牛没有像先前那样冲动,便放心下来观察四周,却不料大牛正撇眼盯着孟琬手中的摄像器,他要的是那盏射灯。

这次我绝不能袖手旁观了,我来这一趟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那台摄像器里面,就是死我也不能把那个搭上,我一个箭步闪身挡在孟琬和大牛中间,黑皮见状也反应过来。

“牛哥,牛哥,”黑皮上前拽住大牛躁动的双臂,“咱别这么激动,东西肯定能找到,那玩意儿又不是活的,又没长着腿,跑不了,真的,咱一步一步地搜,仔仔细细地搜,肯定能找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现在保住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呀,是不是?你想,你刚才是不是冲动了,这好在是大门里没机关,要万一有个弓箭地道啥的,你的命就没了呀,还怎么找东西,还怎么回去?是不是?”

黑皮的嘴跟全自动机关枪似的,一口气“突突”了一大串,大牛的心情这才稳定下来,如果大牛想行动,黑皮两只手根本扣不住他。

经过好一番商讨后,大家才决定一边走一边观察,站在眼前这个小石台上实在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沿着正对殿门的方向往宫殿深处探索,这石台大概走了四五步就到头了,接着是一方向着地下延伸的台阶,我们沿着台阶径直向下,台阶两侧是越来越高的石壁,两边画着精美的壁画,由于年代过于长久,壁画上只能勉强看出个人模样,颜料早已氧化剥落,上面画的可能是一则故事,但是因为壁画破损过于严重,实在难以看出完整的情节来,不过据我们猜测,应该是歌颂河伊女王的英伟事迹的。

几人继续向前,孟琬低呼一声,用射灯照着石壁一侧,在那上面,突出雕刻着一个手握权杖的恶鬼形象。

那只鬼,身上套着兽皮裙,四肢粗壮长满钢针似的黑毛,一张四方大脸,满嘴獠牙,上下参差不齐地长着,等着瞪着一对铜铃般的圆眼,这张鬼脸没有鼻子,两个一指粗的孔向外翻着,两只耳朵又尖又长,恶鬼手中握着一只用歪扭的树枝做成的权杖,在权杖最顶端,是三根藤条相互纠缠在一起拧成的一串,恶鬼手握权杖,张牙舞爪,整个形象看上去甚是可怖。

孟琬被这突然出现在身旁的雕像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直往一旁闪,别说是她这个女生了,就是我们几个大男人乍一看,心中都有些发毛。

不过盯着这玩意儿看久了,到觉得它和某种猿猴有些相似,又觉得自己在读书的时候在某本书上见过这东西,大概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一本很老的书,上面用油墨印着一张雪人的图像,和眼前这座雕塑有神似之处,只是脑海中这两种东西,怎么也和面前这只恶鬼对应不上。

我们这一路走来,也没见过这种怪物啊,莫非是藏在宫殿里不成?河伊女王毕竟也是在外面世界待过的人,审美观念多少会受些影响,就算她口味再重,应该也不会想在死后往自己房间里放这么一个长相丑陋的怪物吧?除非这人像对她,对这个国家有某种重要的寓意,才会和一国之君共同安放在一间宫殿内。

我此时能想象到的最多的就是和石碑上记载的外租人有关,莫非河伊女王所联系的外族人,就是面前这恶鬼的族人?

我顿时感到事情越来越朝着常人眼光难以接受的地步发展,多少次我都有种幻觉,感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又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还在等待我醒过来。

大牛就紧紧跟在孟琬身后,对着那恶鬼的雕像看得真真切切,眼睛发直,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恶鬼手中的权杖,好像三天没吃饭的饿汉子看见一只挂在炉子里的烧鸡一样,大牛径直上前,竟然伸手扣那只石头做的权杖,但弄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东西只是个假的而已,他面色有些尴尬,急急地把双手收回,在衣角上摩挲,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另一个方向。

其余人都明白,这权杖才是大牛真正要找的东西,只不过是大牛过于激动,错把石头雕刻的样子当成真的权杖,一时暴露自己,然后又很枯涩地掩盖自己的心急,想做个假动作掩盖刚才的行为。

谁不知道大牛不想别人和他抢这东西,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心里都明白,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给大牛留足了面子,口中说着不要再和这破雕像多做纠缠,催促着孟琬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