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淮柔的选择

朝堂之上一触即发。

北瀚跪在大殿的中央,朝臣们纷纷的跪在地上。

“圣上息怒。”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北瀚跪在那里,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可知道,你如此的冒进,要给北境的子民带来灭顶之灾?我们北境什么时候可以承担的起大尊的怒火了?”

北瀚在皇帝的指责下,猛然之间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看着高位上那个侃侃而谈的人。

“我北境何时承担不起大尊的怒火了?儿臣可是记忆清晰,当年父皇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红颜容颜老去,父皇就忘记了当年的战绩了吗?”

北瀚对于皇帝的恨意浓烈到让皇帝吃惊。

“瀚儿。”皇帝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安抚一下北瀚却看着他抬腿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冰冷的带着讽刺的看向他。

“若是父皇忘了,那今日儿臣便帮你想起来。”北瀚眼底的嗜血和估计冷漠让高位上穿着金线刺绣的龙袍看着格外的孤傲。

“来人,将太子殿下拿下。”

“把人带上来。”

两个几乎一起出口的话,却达到了两个不同的效果,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臣子一个比一个缩的厉害,外面的人压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还是如当年一般孤傲难以驯服,哪怕是被人压制着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北瀚,你到底要做什么?”

“自然是告诉大家,您的好儿子值不值得救。”北瀚往前走了一步和皇帝临的很近,呼吸都能碰撞到对方。

北瀚如今是破釜沉舟了,皇帝为了牵制后宫的这个女人,竟然用北辰作为把柄,若是日后他糊涂做出糊涂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在做过。

北瀚的骨子里面有着北境皇室的阴狠。

“你到底要做什么?”

站在大殿外被人松开的淮柔,看着殿内的父子两个人,冷眼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来。

她脸上的平静让皇帝害怕,这么多年来,故意的冷落只是为了在她的脸上看到在乎的神情,可是几乎没有。

淮柔站在大殿上,冷漠的看着争执的父子,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皇帝抬手准备将淮柔护在身后,却被淮柔躲开了,淮柔冷着一张脸。“陛下,怕是忘记了入宫之前,淮柔也城市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将士吗?”

淮柔在在朝堂之上第一次提起入宫之前的时候,皇帝转身看着那些吃惊的大臣和北瀚脸上的得偿所愿。“这就是你所求的吗?”

“我所求的不仅仅是如此,父皇,我所求的是一个公平,是对我母后的公平。”北瀚转身捏住淮柔的下巴。“贵妃可是答应过我本宫,替我的母后洗刷冤屈的。”

淮柔抬手将北瀚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无害的,而是带着侵占。“答应过你?”

淮柔抬手遮住脸面笑的疯狂,却还是站在那里端庄大方的样子,她的袖子垂了下来。

脸上未施任何的粉黛,看着如当年一般,只是没有了当年的英气身上多了一丝的怨恨,曾经的她是阳光的,是充满朝气的,曾经的她即便是在战场上遇到俘虏也是善待的,可如今的她竟然满身的怨气。

“淮柔。”

“别这么叫我,会让我觉得恶心的,都是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着,等着你妻离子散的结局。”淮柔推开了皇帝的手,看着那些装聋作哑的人,嘲笑的看着拿着曾经高高在上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及别人感受的北境皇帝。

“淮柔,你不该这样的。”

皇帝往淮柔的跟前走了几步,却还是被淮柔躲开了,只是这一次淮柔出手打在了皇帝的胸口。“如今辰儿不在北境,你又可以用什么威胁我?小人!”

淮柔对于皇帝的怨恨早就在这二十多年来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了。

如今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淮柔转身看着北瀚,抬手往北瀚的脸上探去,却被北瀚嫌弃的躲开了。“瀚儿,你又是何苦呢?我这张脸,虽不及大尊前皇后的天人之姿,也没有林府当年千金的倾国之姿,却在你北境也是万里挑一的,怎么瀚儿就不觉得奇怪吗?你的母后也不难看,为什么却落得一个被人强迫致死?而且死的那么羞辱?”

北瀚像是疯了一般把淮柔的脖子捏在手心里面仿佛只要动一动念头,淮柔就要死在他的手心里面一样。

“柔儿。”

“你闭嘴,你让我成了一个我最讨厌的女人,是你让我和我的丈夫分离二十几年,这么多年以来,我以为我安心的留在北境你就可以放过辰儿,可你还是在纵容,纵容你的儿子杀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当年若是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这一次北境王才正式的在怀有的眼底看到了恨意的来源。

这么多远以来她的恨从来都不是针对于外界的,而是针对于他们之间相遇的。

“柔儿,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可我也是真的恨你的,这么多年来你们的阴谋到底是没有隐瞒住,我就想问一句,这么多年来,你就当真没有梦到我的公公?他就没有告诉你,他死的是如何的不瞑目的吗?”淮柔的手里面握着一个短刀狠狠的刺入了皇帝的胸膛,血将她身上的黑色的长衫染湿。

淮柔垂下手将手上的短刀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将外面的长袍推掉,身上的白色孝衣显露了出来,她的声音淡淡的。“即日起太子登基吧。”

淮柔的声音很累,这么多年来,她要做的事情终于做了。

淮柔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看着拿着刀剑站在外面的侍卫,束手就擒的走到那些人的中央,任由那些人将她抓起来。

淮柔抬起头看着北境的天。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北境的干燥,可到底还是有一汪泉水留在心底最深处,可是好像再也见不到的。

第一次淮柔留下了眼泪,她记得那人救她的时候,就告诉过她:无论日后遇到什么艰难,都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流一滴眼泪,那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是今天真的没有再见的希望了,她好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