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四象合流 第一节 事出有因
三位武功高强的丫鬟，留住不一位中原四分之一的守护神---
西宫白虎，公孙向东。
在祭雪、腊梅、丁香三人强留之际！危机通通被公孙向东神功化解！此刻，姗姗来迟的北宫玄武田真，竟不知情地一拳冲击而去---
公孙向东感觉着腊梅、丁香飘忽之后，冥冥中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双掌交错在腹一挡！田真力破千军的一击！将公孙向东击退十步！公孙向东的步伐在地上划出一阵白烟，白烟散去...
“呃...公孙大哥？！”田真滞步不前---
“哈哈！公孙大哥！是公孙大哥！”田真叫喊着。
花乐和陌上阳连忙疾步上前---
“是公孙大哥！他还没死！他还活着啊！哈哈...”花乐连声呼唤，上前搀扶公孙向东，不料公孙向东拂袖一挡，冷冰冰地说道---
“嗯，是我...”
花乐感觉到公孙向东脸色有些暗淡，便问道：“公孙大哥，你...你怎么了？”
公孙向东不语，只是背对着众人，祭雪这才喃喃说道：“他...他想要走...”
“走？走去哪？这是怎么回事？”田真问道。
“这...一言难尽...”祭雪说道。
田真飞身上前，对祭雪厉声道：“唉---死丫头，让你告诉公孙大哥我们的心意，你怎么将他气成这个样子？”
“这...祭雪该死...”
“哼哼，不过如今...冥蛟已经伏法，实在是我们四个该团聚的时刻了！幸好我来得及时，留住了公孙大哥，嘿嘿...”田真自得一笑。
公孙向东喃喃说道：“你...你可不要这么以为，我...我还是要走的...”
田真眉头一皱：“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既然天下太平，我们不如相忘于江湖...”公孙向东说道。
花乐对陌上阳眼色一使，陌上阳立即看出此中蹊跷，说道：“既然如此，公孙大哥不如让我等们明白了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花乐上前尴尬一笑：“哈哈哈，我想你们之间有些纠纷，不如我们一同请公孙大哥去喝两杯再议不迟？”
“不必了。”公孙向东说着，便一个人冷冷地趋步向村子走去，田真要上前阻拦公孙向东，陌上阳和花乐上前将田真扯住，连连摇头。
“唉！”田真悔恨地一拳砸在地上，望着腊梅、丁香、祭雪，眼神无可避免地责备而去。
远处的钟馗这才策马来迟，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咦？传说中的西宫白虎大人呢？怎么不见了踪影？明明有人飞鸽传书说是有其消息了？”
田真犀利的眼光向钟馗望去：“罗嗦！”
“啊...”钟馗惊愕地问道：“哦哦！看来是没有找到...”
“唉---”花乐连连嗟叹。
酒馆中，田真猛饮一口酒，讽刺道：“哈哈哈...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竟然要一意孤行，我为什么还要无耻地将他留住？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样没有价值？！”
花乐掰开两页**，扔进田真的酒杯中，说道：“唉，你不要意气用事啊，公孙大哥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祭雪和腊梅丁香三人冷不丁地站在一旁，田真连连灌酒，喝得半醉，冷笑道：“呵呵？难言之隐？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不跟兄弟说的？当年我们的爹娘，男男女女，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一起？我们四个都是男的，有什么事情不好说？”
陌上阳说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好说的事情，或许只有‘亏欠’二字了...”
“笑话...”田真说道：“我们刚刚赶来，能亏欠他什么，他分明是不把我们当兄弟是真！”
“看来西宫白虎大人的确是一位无情大侠...”钟馗说道。
“非也...”花乐道：“公孙大哥，可是寄情于天地的真人，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浓重，都要博大，你当年不也是秀才，应该懂得男子汉顶天立地的道理，那种超然世外，而又关心天下的矛盾之情...”
“哼。”钟馗也猛饮一口酒：“想当年，玄宗也是很器重我的，要不是那无知的妃子以貌取人，我才不会死给她看！女人，真是幼稚的东西！看事情永远只看外表，人内心的善良和纯真，谁又在意过...”
花乐朗然一笑：“你这个‘鬼进士’，没有忍耐之心还要责怪无辜的女人？长相丑陋同样可以出众，你要真的注重内心涵养，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做那种以头撞柱的莽事呀？”
田真搂着钟馗，醉醺醺地说道：“花乐，你这可就冤枉钟馗了，哥哥我可要批评你了...正因为满腹经纶，所以才趾高气昂，就像哥哥我的武功比你强，也会时常在你面前炫耀一样...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心里的感情始终要比表现出来的感情深刻得多，能表现出来的，始终不是最深刻的，就好像钟馗以死明志一样，事实上，他的志向早就超越了生死，只是那些肤浅的人们看不穿罢了，他们会以为钟馗这样是愚蠢...实际上，正表现出他藐视一切肤浅的决心和气概...”
“玄武大人，您真是我的知己...我敬您一杯！”钟馗端起酒杯慷慨迎上。
陌上阳嘴角扬起，思索道：“想不到这家伙喝醉了说话还挺有深度...”
“来！我们为藐视那些肤浅的人干杯！”田真搂着钟馗懒散说道。
祭雪、腊梅、和丁香站在一旁，听着这一番话，更加无地自容了。
喝得正酣，田真恍然转过身，看着祭雪三人尴尬地站在一旁，便问道：“咦...你们...怎么不说话？”
“这...”祭雪犹豫道。
腊梅笑脸说道：“呵呵，少爷您喝得正尽兴，我们怎么好打扰您的雅兴？”
丁香说道：“那...我们三个出去散散步，少爷你们先喝。”
丁香拉着祭雪和腊梅的手便冲向门外，田真醉醺醺地站起来，说道：“等一下...”
丁香黯然地转过身，醉意融融的田真望见丁香脸上的眼泪，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哭了？”
丁香立即擦干眼泪，道：“不---没有。”
“哭了。”田真说道。
丁香倔强说道：“少爷...丁香没有哭，是您喝醉了...”
“哦？是么...”田真摇摇晃晃地走上前，端详着丁香的异状，回首问道：“花乐，他刚才是不是哭了？”
“这---”花乐难堪地望着祭雪三人，咧嘴憨笑。
“陌上阳，你说实话！不要以为兄弟我喝醉了就欺骗我...丁香方才是不是哭了...”田真问道。
“没错，他哭了。”陌上阳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会哭呢？”田真问道。
“没...没什么...”丁香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要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怎么会流眼泪呢？”田真咄咄相*，丁香后退两步。
“丁香...你可一直都是娘身边善良淳朴的丫鬟，面对祭雪的冷酷，腊梅的率性，你的行为我还是比较尊重的，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你是不会这样无故流泪的...”田真醉醺醺地问道。
“说！你们做了什么！”田真忽然提高了嗓音。
“田大哥...你喝醉了...”花乐上前将田真搀扶着。
“我...我是醉了...可是我还清醒，这三个丫鬟心中一定有鬼！还有救是...我始终不相信公孙大哥会离我们而去！”田真踉跄着说道。
“你喝醉了，便也问不出什么了...”花乐搀扶着田真说道。
“你不要小看一个醉酒的人...我...我现在就清醒给你看...”田真说罢，毅然咬破了手指，眼前一阵血红！田真正襟危坐在地，头上冒出股股白烟...
“疯血咒...”钟馗问道：“玄武大人在做什么？”
陌上阳自得一笑：“这样醒酒，亏他能想得出来...”
田真的一阵疯血咒过去，打坐也释放了不少能量，终于双目睁开，起身---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原因了罢？”田真问道。
“田大哥，你醉了，不要这样...”花乐依旧搀扶着田真，不料田真竟然没有摇晃，厉色望着花乐，花乐这才尴尬抬头：“你...你酒醒了？”
“你说呢...”田真冷冷反问。
终于，田真狠狠拍案断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丫鬟纷纷跪下---
丁香只哭不语，腊梅欲言又止，唯有祭雪，平静说道：“少爷，我们对不起你...”
半晌过去，祭雪将实情通通抖落出来---
“原本，我们只想让那女子离开公孙大哥...或者，让公孙大哥自行觉悟...可没有想到，那个女子竟然就是传说中天伤湖畔的女鬼！更没有想到的事，她对公孙大哥，一网情深的地步，已经成为了习惯，甚至成为了可以奉献一切的地步，公孙大哥痛彻心扉，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也可能因为公孙大哥缺少母爱的缘故...才迟迟不肯觉悟...”
田真听罢，很是愤懑！厉声连连反问：“你们让公孙大哥觉悟？你们怎么可能让公孙大哥觉悟？公孙大哥的悟性，就是你们三个的脑袋凑到一起，也未必赶得上他的十分之一！你们仅仅凭你们对他的一面之缘就让他觉悟？试问...你们怎么可能让他觉悟？”
丁香说道：“少爷...你...你不要怪祭雪...冤枉了桥姬，祭雪已经很自责了...况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你看，这样不是让你们遇见公孙大哥了么...”
“唉---”田真连连叹息。
花乐说道：“是啊，要不是祭雪的功劳，公孙大哥可能一辈子就埋没在这个地方了，或者以他的作风...很可能就销声匿迹了...”
陌上阳道：“那么你们可曾知道，销声匿迹何尝不是他最幸福的选择？”
“啊...”众人无言以对。
陌上阳说道：“没错，他的目标实在有些超脱。很可惜，谁让他处在乱世之中，还遇见了我...我可是最看不惯碌碌无为的人了...”
陌上阳冷笑道：“既然他命中存在着心系天下的责任，那么入世和出世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选择，怎么可以让他逍遥而去？”
“呃...”田真惊愕一笑：“出尔反尔...陌上阳你可真阴险...”
陌上阳道：“这不是出尔反尔，这是定数，也是责任！依照公孙大哥的理论，鹰就应当在天上飞，鱼就应当在水里游，而身为一方表率的人，全天下都在以他马首是瞻，这一刻，他的去，还是留，已经不能是人说了算的。”
“难道还要天谴不成？”钟馗问道。
“天是不会谴责人的，天更不会管人。而天，却让人来管人。我们四个，命中原本是要在天下各执一端的，可如今蛟龙浩劫不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因为命运的交织而走到了一起，现在有一个人想退出，那么其他三个人该怎么办？”陌上阳问道。
“哼哼...当然是死也要拉个陪葬的了！”田真狠笑道。
“没错！这就是责任！”陌上阳道。
“舍我其谁...”花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