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个身影秉着蜡烛进了陌上苍的厢房。

“那东西,怎么样了...”陌上苍转过身来。

“这...还是不尽人意,属下已经加派人手了...”钟总管放下蜡烛道。

“嗯,一定要在定日之内完成,迟则生变啊!”陌上苍道。

“是啊...”案上蜡烛被小风掠动了一下,烛光微微。

佟总管带着一干人等赶来。

“大人,钟总管,今晚阴云密布,会不会有碍于事...”

钟总管道:“要是下雨,那五百壮士的性命也就危在旦夕了!”

“但愿他们能顺利完成,壮我陌上一族声威...”陌上苍道。

陌上阳在屋檐上听得清楚,虽不知他们所谈为何物。忽然陌上苍满目曦光,转过身道:“要是完成的话,陌上又多了一件神兵利器,我们的成果就可以问鼎天下,统领器族!”

“而且这件神器足以羡煞旁人!堪称个中一绝!”钟总管也欣然道。

“当年先祖陌上蒿为铸天下第一利器而遇得鬼卜子,鬼公预言陌上百年之内必出三样神器,而先祖造得那件流光靴已随先祖遗骨共葬我陌上禁地,如今我等终于可以揭开第二件神器的面纱。”佟总管若有所思。

陌上苍意气风发:“钟总管,速加派人手,再选三百精壮前去,务必在日出之前完成!”

佟总管犹豫道:“加派人手不知道会不会人多手杂...”

陌上苍目光坚定:“不会,没有内力可以与其抗争,因为他是---五行祭甲!”陌上阳听罢眼光一震!飞下屋檐,疾至马房。

一路上,陌上阳快马奔波,心潮汹涌:“原来这些天府中兵士渐少就是因为在铸造五行祭甲!难怪这几天总有车马外出,五行祭甲...那到底是何种甲胄...八百壮士齐铸...”

祭甲地中,血气暗涌,绯红色的内力,齐聚一团。那是百名壮士在用内力调和祭甲阴阳。且看那壮士上身**,脊背油亮,汗水浸得一身湿,而依旧坐若洪钟般端直,双掌推出,内力发散。又有人不断将铁器投入,使得祭甲坑内一片斑斓。不一会儿钟总管赶到,三百精壮随即跳下,集聚内力,那团绯红内力转为成了殷红...不远处车马滚滚,佟宛婷驾车赶来,她慌忙从马车厢内取出一木盒,递给钟总管道:“钟总管,爹爹命我将这只木盒务必交给你,这也算得上一把古剑,是我家祖传的宝剑,如今时过境迁,不如让它用于铸甲之中!”

钟总管无暇顾及,只说道:“甚好,古剑越多越能增进祭甲的威力,多多益善。”

钟总管回头道:“铸剑兵,将此剑拿下去化了。”

“是。”士兵双手接过盒子退下。

铸造五行祭甲的是一方平原之坑,坑内由千年古树之木烈焰焚烧,而周围的壮士是经过千挑万选而生的耐热硬汉,他们用内力推动火候旺盛,长久不殆。坑外的壮士集聚内力,中和阴阳,以免祭甲诞生产生异变,而周遭的将士不断向坑内加戟投剑,而且那些刀枪剑戟都是陌上百年来的珍藏,祭甲可以说则是陌上万千兵器的浴火重生!

铸剑兵站在坑上,打开木盒,只见一道异光由剑锋闪过,铸剑兵道:“真是把好剑!用你铸造出来的甲胄一定也是金刚不坏,所向无敌的...去吧!”铸剑兵把宝剑向坑内投去...陌上阳快马如梭,忽见远处有一道霞光,那是刚投入的宝剑之光,便一甩马鞭,长驱而至!

黑风掩月,忽响几声雷鸣,钟总管遥望苍穹,恍然大悟!

“不...不行!不能让天下雨!万万不可啊...”钟总管疾呼。

佟宛婷也茫然地看看天:“怎么...为什么不能下雨,钟总管您怎么了?”

钟总管喝道:“快!守卫兵!架起大棚!万万不能让雨滴入祭甲地!”守卫兵似无头苍蝇般手忙脚乱,四处找支架开棚...“这到底是怎么了...”佟宛婷茫然若失。

“佟小姐有所不知,这五行祭甲乃刚中至圣,在锻造时不可有一丝相柔,若遇雨水,正在至刚之火中锻造的铁甲将会产生异变,有如热血遭遇冰层,会破碎至灭啊!”

“什么!!!”佟宛婷大吃一惊。

“破灭也罢,可我八百将士已发功入胜,若突然异变我担心他们将抗受不住祭甲的反冲击力而走火入魔,甚至粉身碎骨啊...”钟总管诚惶诚恐!

守卫兵们四处忙乱,个中忽然有一士兵喊道:“钟总管!我们的帆布太少了,根本不够啊!”

总管大怒:“混账!没有这种事!就算是脱光衣服,补也得给我补出来!”说罢钟总管便脱掉外衣狠狠地摔在地上,守卫兵们愣住了...面对此情此景,钟总管性情躁动,左右走动不定,又看着守卫们按兵不动,简直是气打一处来---“你们看什么?全部给我脱!”钟总管大喝道。

“哦哦!”守卫兵们恍如隔世,纷纷宽衣解扣,脱下外衣。这下,可好不滑稽---数百人衣襟单薄,每人脚下都落一堆衣,而面对这堆衣,大部分人竟然在发呆,不知所措...钟总管赫然一惊:“还站在那干什么?快给我补啊!!!”

“没有针,总管...”一守卫兵低声说道。

眼看众人陷入无奈中,雷电轰鸣,风雨欲来---此间!一黑衣人直闯兵营,此人轻功了得!只作数步便以跃至祭甲地中!

“来人啊有刺客!”一无名小卒喊道。

“慢着!”钟总管挥手示意莫喊,因为他观此人并非行刺,好像还别有所图...“他想干什么!莫非他想抢夺五行祭甲!!”钟总管一惊:“给我上!”

一群卫兵围上去,只见那黑衣人居然从容地站住脚,他双掌一推,示意要众人莫惊,然后他伸手指天,比划着...钟总管立刻看懂了手势,连忙道:“你们快让开!”

但见那黑衣人急忙从腰间抽出十支银针!一群无名小卒又立刻把钟总管围了起来...银针飞出!说时迟那时快,数百件衣犹如珠联璧合般件件相连,夹带丝线,形成一片巨大的棚盖!黑衣人双臂推出,大风吹!棚盖起!五行祭甲和众人安全地被罩在一片黑影之中。此时,下雨了...钟总管长吐一口气,守卫兵穿着睡衣却尚是欣喜:“太好了!五行祭甲保住了!大家七七四十九天偷偷摸摸的忙碌总算没有付诸东流!”他们怀着感激的眼神看着这“不速之客。”

黑衣人毅然高举一番棚盖,站至不动,很是坚持。众人皆不敢多言,只是那佟宛婷,观那黑衣人的眼神却似曾相识...黑衣人瞥了眼佟宛婷,立刻低下了头!双手顶着棚盖不言不语...那佟宛婷走过去,越看那形体与眼神越相似,情不自禁地手便想上去揭他的面巾...黑衣人转头一避,又回首警示!犀利的目光警告佟宛婷不要如此,佟宛婷先是一惊,然后嘴角含起了一丝笑意...正当这时,八百壮士集中精力,汗流浃背,头顶生烟,那祭甲地中正是一片红光闪烁,紫雾弥漫,一股浓烟油然而生...“总管快看!”一卫兵喊道。

众人用惊异的目光望着那片祭甲地,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八百壮士推波助澜,又加了一把劲,朦胧中火坑中被内力托起一块神甲---深蓝!油光!细腻!坚精!

“哇---那个就是五行祭甲么!真是不可思议...”守卫们说道。

钟总管目光期许,佟宛婷也仰望着五行祭甲,尤甚那黑衣人,居然瞳孔异常扩大,野心勃勃,貌似囊中之物。

五行祭甲在八百壮士的内力烘托下凌空闪烁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也仰视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祭甲红光阵阵,杀气十足,绚丽在八百壮士的内力之中...雨停了。黑衣人扯去棚盖,目光盯着五行祭甲,欲上前去,又停住了脚步,在众人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八百壮士的内力渐息,守卫兵门土填火坑,祭甲也安全落地,钟总管龙骧虎步地大方走上前去,满心欢喜地拾起五行祭甲,手捧过头!

钟总管大声地喊道:“神器乍现,尽显祥瑞,祭甲万岁!陌上万岁!”

“祭甲万岁!陌上万岁!祭甲万岁!陌上万岁...”大小兵士齐喝。

佟宛婷转过身,嘴角微笑未息,目光如炬,心有所属...一回到陌上府,佟宛婷直奔陌上阳厢房---咚咚咚!“阳少爷?”佟宛婷迫不及待。

咚咚咚...“别敲了,我已经睡了。”一个声音冷冷道。

咚咚咚...陌上阳躺在被窝不闻不问。

咚咚咚...佟宛婷态度坚决。

咚咚咚...陌上阳依旧置若罔闻,静静地躺在被窝装死。

咚!门被佟宛婷怒脚踹开,佟宛婷站在陌上阳床前,一脸倔强。

陌上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倔强的脸:“干...干什么...”

“别装蒜,刚才你去祭甲地了?你都知道了?”佟宛婷追问道。

“我一直在睡觉,哪管什么无聊的祭甲地什么钟总管...”陌上阳道。

佟宛婷眉尖一动:“喔?你怎么知道钟总管在祭甲地?!!”

陌上阳百口莫辩,佟宛婷伸手拽陌上阳的被子:“你还装蒜!?”

“你...你别动我哦,我睡觉从来不喜欢穿衣...”陌上阳反抗道。

“你是怕我看穿了你的夜行衣!”佟宛婷一针见血道。

“什...什么夜行衣?我真的没穿衣...”陌上阳吞吞吐吐。

“你少装蒜啦---”佟宛婷一把掀开了陌上阳的被子,只见那斯真的一丝不挂,没有穿衣,真没有想到堂堂陌上一族二少爷竟然喜欢*---佟宛婷看着陌上阳**的身躯,目瞪口呆,顿时一震脊背发冷,惶恐惊绝...“啊-”一声尖叫,佟宛婷手捂羞颜,跑出了陌上阳厢房,陌上阳坐在**脑中还是一片轰鸣。

金九途经屋外,目击一切,立刻感悟:“哇,想不到二少爷还有这么一手!”按捺不住,金九伸进屋内半个脑袋探听虚实,一看陌上阳**全身地坐在**,赞喝道:“二少爷果然英雄出少年!”

“滚出去!”陌上阳羞涩得掀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