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月圆,西楼独座。

半轮月,碎瓦风,不知是黑风还是斜影,划过了寂静的天空.那是一道残缺的光,挂在宫殿的檐角上,在月光的映辉下诠释着一种孤单与寂寞.那一页面具闪耀,昭示着有种厄运的降临,面具里深邃的眼神,是野心的象征.月光渐渐亮起,恍如紫禁之颠,披下一道柔软的余辉,使孤独者也有了感情,或者说更有了感情.疾风忽袭,面具随风碎影移,面具客瞬间消失.问鼎宫,雄伟庄严,就像守卫它的士兵的面颊,无一丝随意且威严谨慎.士兵们坚毅的眼神,乃守护的象征.一阵风掠过,门开了又合,卫兵们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黑彻的宫殿里,有人在说话---“玉儿,我来我来看你了,跟我走好吗?”沙哑的声音似饱经风霜,但又情深义重.“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这斯心急如焚,但无人回应.“你可以逃避我,可你无法逃避天下人.请你不要为了天下人,放弃了自己,跟我走吧!”面具客激动的请求得来的答案是,宁静.此刻,国师带着锦衣卫巡逻到了问鼎宫.“你们听着,大内护卫,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差事,每个人都应该为了大内的安全而义无返顾.你们看宫门的守卫,风雨不动,这才是所有锦衣卫的榜样!”

“是!国师.”众人呼应.手下一士兵质疑道:“不对啊国师,平日我等路经此处,必有一人前来请安,为何今日却如此平静?”

“呵,可能是弟兄们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我们吧!走,我们去看看.”

卫兵们的确站得很端,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妥.国师仔细端详着一个卫兵的眼睛,只见他眼珠轻微摆动,欲言无声,很明显是被人点了穴.“玉儿,我真的要带你走的,你快现身好吗?”宫庭里面传来这种声音,国师和卫兵们都已察觉,便异常冷静.国师为卫兵们解开穴道,捂住一个的嘴,打手势让他们离开.带着诡异和慎重,国师和随从的锦衣卫推开门,国师双臂交叉,引亮大堂灯火,面具客转过身来...国师的眼神专注了,因为那是半张似曾相识的面庞.“冥蛟大人?怎么你…”国师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忽然变得陌生而惊异.“哼哼,白鹏?你走吧,我今天只是回来拿件东西.”面具客低头冷笑.“难道,你还没有放弃…听说你被古族逐出族群了,难道真有此事?”

“呵呵,你这孽徒啊,还是这么不懂事?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欠了谁,玉儿是他欠我的,更是这个天下欠我的,我只是拿回他欠我的东西.”

国师严肃住姿态:“冥蛟大人,镶凤宝座是大内王族的宝物.如果你为了一件宝物而私闯王宫,那大可不必,因为凭你的力量,别说是一件宝贝.只要你动一动脚,四海便永无宁休,你若狠一狠心,整个天下又有谁能敌手.可是,这样的你,不早已经沉沦于魔道了吗?这些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冥蛟捏紧拳头,眼中的黯然犹为憔悴,他咏道:“江山尤可贵,儿女情常废,情出蹈海深,思量不曾碎...今天,我一定要带玉儿走的.”

一锦衣卫悄声凑国师耳边说:“国师,这家伙不知所云,让属下杀了他吧.”

国师**然一笑:“这个世界上,让人怎么死最可怕?用刀?用剑?还是炸的粉身碎骨?都不是.他的能力,绝非常人,他可以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让这里所有的人香消玉陨,因为,他根本不是人类!这只是他的表象,他的灵宿是只蛟龙,就是翻江倒海的,龙...”锦衣卫吓住了,因为国师一向严厉待人,从来不和兄弟们玩笑嬉戏.而如今,就是一向无敌于大内的国师也束手无策.“金戈,铁马.”

“属下在.”

“你们二人带着弟兄们速速退下,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字,违令者...五马分尸!”众侍卫大吃一惊,没想到国师居然用这般严厉的惩罚.“万万不能于外人知道,就是圣上也不能告之!听到没有!?”

“属下遵命!”金戈和铁马带着锦衣卫准备退下,刚刚推开门,阿拉蛮将军带着一飙人马冲了进来.大喝道:“刺客在哪?!”之前被点穴的两个侍卫指道:"就在那!"阿拉蛮将军劈头喝道:"狂徒!休得动我传国之宝!"此刻,国师大怒:“混帐!谁让你们俩把阿拉蛮将军叫来的!真是岂有此理!”阿拉蛮将军莫名其妙:“白鹏,亏你日食朝廷俸禄!竟然如此不负责任!纵容刺客窃宝,身为朝廷重臣,你颜面何存?!”

“阿拉蛮将军,且听我一言,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们从长计议...”国师激动难忍.“废话,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小小刺客居然令你畏缩不前,胆小如鼠,枉我圣上对你恩宠有嘉!”

“圣上…圣上没事吧?”

“哼,我王族圣上少年老成,声振九州,岂会怕这小小刺客?我已禀明圣上,告之铁亦仁将军,他们随后便到!”国师有如五雷轰顶,他不忍闭上双眼:“劫数啊,劫数...”

冥蛟摸过了皇座上的白浮玉雕,转身挥动披风,坐在了乾清宫的正殿王座上,目光如炬.“岂有此理!狂贼,我杀了你!”阿拉蛮将军挥起*,回旋三式,向冥蛟劈去,嘴里还大喊着:“呀---”锦衣卫被这种气魄震慑得目不转睛,好像在崇拜一个神的样子.冥蛟目光坚定,挥指一出,阿拉蛮被凌空定位,他又钩钩食指,示意要阿拉蛮的身体过来一些,没想到这斯竟如玩物一般,被活活控制,此番纵使阿拉蛮有千钧之力,也难逃魔指.“冥蛟大人不要!我知道你不是来杀人的,否则你早就动手了...”白鹏极力劝说.“那不一定.我讨厌的人,从来不能存在这世上.”冥蛟收缩腹部,腹内猛然窜出来像蛇头一样的怪物,口吞阿拉蛮.“阿拉蛮将军!”年少的武皇带领铁亦仁将军破门而入,想那武皇血气方刚,见到冥蛟吞噬阿拉蛮竟然没有丝毫畏惧之心,果然是人中龙凤!他身穿玄龙金甲,背负九州炎阳弓,一展双臂显得孔武有力,再加上他脚上所穿金蝉靴,更显得气势非凡...武皇怒发冲冠:“妖孽!你死到临头了!”

冥蛟只觉得好笑,带一帮人把他围住,就说是死到临头了...鉄亦仁目光闪烁,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妖孽,识相的就把阿拉蛮将军放了,我们大内锦衣卫,个个武功高强,我们当今武皇,更是所向披靡,不想死就放人?!”

冥蛟更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他收紧腹部,只见万把尖刀有如雏菊开花般在冥蛟腹部绽放,伴随着阿拉蛮“啊”的一声,尖刀鲜血淋淋,然后收于腹中...“哼。”冥蛟一脸轻蔑。

“阿拉蛮将军!”鉄亦仁喊道。

“畜生!”武皇一跃而上,他拔出一支炎阳箭挥臂射去!只见那箭锋疾驰如飞,烈焰撩人,众锦衣卫都为之倾倒。冥蛟挥袖,只是掌御寒风,这箭到他的手里,却也只成寒枝一节,宛若隆冬里的一枝梅干。

“嗯...九州炎阳箭,可惜火候还不到,王族留下来的,也只有这种儿戏功夫。”

“不止呢!”铁将军从背后出其不意,使出一招旋风残花斩!冥蛟用铁臂挡了一刀,便镇得后退五步。这招旋风惜花斩,招如其名,残忍蛮横。招数所到之处,皆有席卷之势,是一般刀术根本无法比拟的招数。

冥蛟真是恨透了这些自以为是的愚夫,他双眼紧闭,在刹那间猛然睁开,双眼顿时绿光满眶!

“那是...”国师见所未见,想不到昔日的一代大师竟然会变成这样。

绿光闪烁,正在施展旋风残花斩的“旋风”竟然烈火缠身!这火光飞速燃烧,在铁将军还来不及嘶喊的时刻已经将人化为灰烬...“将军!”国师挽留之时,人已经灰飞烟灭。

武皇脸上,一片阴霾:“白鹏,他到底是何方恶魔?”

“他,曾经是我的师者,我们都是古族领袖元龙坐下,我虽师承冥蛟,但心随元龙师尊。只因为师尊说他心术不正,中意古族无上的玉凤娘娘,龙凤乃一家,玉凤和凰尊是天造地设,而凰尊又为元龙之弟,所以元龙无论如何都不传授他神法。三年前,他离族而去,方今才回...”

“他找玉凤怎么会找到宫里?”

“传说玉凤为救百鸟而自拔羽翅,后来为百鸟所追随。玉凤乃兆瑞成王之物,自陛下统一王族,又拥有镶凤宝座,传闻玉凤很可能藏在座下,但又无人能得,所以才有今日之劫。”

“哼,别说玉凤不在这座下,即使在这座下,朕也是不会让她被这狂徒掠走的!”

冥蛟恼羞成怒:“区区一个王族,竟然这样大言不惭!今天我就灭了你们!”冥蛟攥紧拳头,手心已经渐渐显出黑色的元气...“王族侍卫听令!”

“属下在!”众人齐应。

武皇宣道:“乾坤逆转,恶魔当道,为保我族百年基业,龙凤传承,誓死一战!大家随我来!”武皇俯下身,背上的背箭犹如孔雀将开之屏,箭锋所指,唯有一人。锦衣卫们甚解其意,移形换影之功绝妙无比,瞬间与武皇排为一体,势如八卦,在顷刻之间,万箭其发,犹如火龙吐珠!

冥蛟虽然有些蔑视此族,但不得不被其团结所惊讶,他放大目光,面对急袭而来的万箭煞气,他连忙攥紧黒元,举至头上!说时迟,那时快,红铜色的箭气被一股气吸入黒元之中,仿佛一条游龙困在黑珠内,徘徊旋转,最后竟然渐息...“不自量力。”冥蛟挥臂推出黒元,直逼武皇...“砰!”只见黒元碰入坚固的盾甲之中灰飞烟灭了,国师收起盾甲,言道:“大人,你不可以杀武皇。”

“哼,孽徒。”

“我自离开师门,已经决定重新做人,请您也不要执迷不悟了!收手吧!”

“蠢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给我滚开!”

“我是不会走的,这是我的职责!”

冥蛟已经觉得白鹏不可理喻了,但要他们大打出手,冥蛟还真有些不心甘情愿,然而冥蛟何许人也?他既不是为情所困的痴人,也不是经天纬地的英雄豪杰,他只是一个气贯长虹的魔客。杀人,这种幼稚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已经是愚不可及,杀人只是为达到目的而不得不实行的一种手段,但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还可以使用其他手段。

冥蛟说道:“唉,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这样忠肝义胆。既然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接住我一掌不死,我就收手。”

白鹏睁大双眼,他没有料到冥蛟已经修成这般,但他还是释怀说:“我不管你遁入何种魔道,但要是连你一掌也接不了,我也有愧师尊传授的武功了,来吧!”

冥蛟自信满怀,毫不犹豫,飞身就是一击!那掌风之快,简直有如火山喷发,幻化成千,一掌似千掌,而且还带有少许的麻痹作用.这下,白鹏立刻躺倒在地,嘴角布满鲜血。他没死,但力睁双眼,欲说无音,因为冥蛟已经参动他体内的经脉逆行,他的神经已经被紊乱,甚至连痛,也呻吟不出了...“国师!”武皇呼唤道:“你这禽兽,连自己的徒儿都杀!”

冥蛟立刻以吸星大法抓住武皇脖子:“杀他,那也达不到我的目的,但杀了你,哼哼...”冥蛟的手越攥越紧,武皇看似也快要窒息...正当此时,一阵寒雪纷飞,一层冰霜冻结了冥蛟紧攥的臂膀,冥蛟身后闪烁着异样的光,那来自镶凤王座的力量,乍看之下王座上开了一扇门,玉凤脱引而出---“冥蛟,住手!”白色的绫罗缠绕飘舞,刹时间有了阵阵寒意。宛若嫦娥般的脱俗出类,那便是玉凤,永久的唯美...冥蛟随手松开武皇,欣然转身,他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几分野心和霸气的意味,他看着玉凤,就像看着自己的新娘一样,那种熟悉和温柔,是无情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独一无二的感情的时候,拳拳之心尽溢于眼中。那种眼神,或像雄狮般温顺;或像孩童般真挚;或像大海般汹涌,或像连绵的山峰一样磅礴,尤其是顶天立地有野心的男人。

可惜,事事若是皆如人愿,那天下岂不如平静之死水,波纹不起,了无生机?正是有这般野心勃勃的枭雄,不管是于情于义,他们都唯我独尊,这般感情纵使是被粉碎了,也是一地的璀璨!

玉凤一身白色的绫罗被小风捥起,在恍惚中掠过了她的面颊,她的发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额上的发髻有凤的标志,肃穆的面庞底下是对天下的仁爱,她明媚的双眼,诉说着传统与动人的温情,然而,她眉心之间还是有种忧虑,所以难以开解。

冥蛟一脸欣喜,他等待着玉凤说些什么。

玉凤微微皱眉又不忍说道:“冥蛟,你竟然要杀武皇...”

“我不屑杀这些虾兵蟹将,我只想用这只鱼饵钓出我想要的鱼。”冥蛟自信满怀。

“为了自己想要的鱼,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这真是自私...”

“是啊,自私,因为我找不到理由无私。”冥蛟说愈惆怅。“自从师兄把我赶出古族,我就只为自己而活,我再也不寄谁门下,我再也不为名而无私!第一次无私,我被师兄抽去了九成的功力,第二次无私,让我终究离你而去,我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不顾一切?我做的一切终究是为了---”

“为我?!”玉凤更为动怒。“师兄令你生擒禅龙,你却擅自吞脱,把禅龙化死腹中,吸纳它千年功力!还是你嫉妒凰尊对我真情,百般挑衅?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那禅龙是我七天七夜拼死血战才擒得的,为什么要双手奉上?不嘉奖也罢,居然吸走我千年修行,这何异于废我武功?我一代良材他不培养,却对那凰尊百般呵护!把我的血汗功劳一并用在凰尊身上!这怎能让人不心酸!试问凰尊他何德何能?凰尊根本配不上你!”

玉凤遗憾得倔强:“天命难违,很多事情自有决断,我们不必白费心机...”

“那你就顺应天命,毁灭自己的幸福?!这就是你所谓的无私?呵呵?若真是这样,连自己都难掌命运,活下来的也只有凄凉...”

玉凤百口莫辩,冥蛟欣喜,终于有些成效说服玉凤,但他还来不及高兴,他的目的是要和玉凤远走高飞。冥蛟按捺住涌动之情,欲拉玉凤手腕,玉凤敏锐的身手抽出冰刃就是一刀---“别碰我!”她看着冥蛟手上划过的刀痕,抗拒中又带有些愧疚,又抬头望望冥蛟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虽然戴有半页面具,但热情如火,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反而还带有些疼惜。纵使天下间再绝情的女子,伤害了别人,总会表现些惭愧的温柔,更何况被害者是何等幸福的眼眸!这双重的温柔,是谁也无法抗拒的...这种众人瞩目而执意离去的场面,只有在抢亲的时候才会出现罢!

冥蛟拉着玉凤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要离开问鼎宫,谁知那屋外一阵萧瑟,狂风席卷,一道闪电突如其来,凰尊扑展着金色的羽翅,定立屋外。

冥蛟正待此时,因为这好让他有个机会让玉凤和凰尊一刀两断,可没料到,此时此刻的玉凤竟然由一个慈祥圣洁的一国圣母似一个乖孩子般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凰尊后边去。

“我们走。”凰尊冷淡的言语间充满了鄙夷。玉凤幻化入凰尊的羽翅中,凰尊欲振翅疾飞,根本无视冥蛟的存在。

“别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冥蛟隔空劈起就是一掌。凰尊猛然回头揉碎了掌风,厉声大喝道:“孽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孽畜?呵呵...自以为是的你还是这样孤傲,孤傲地想让我将你揉碎在我这万类指间。”

“你有这等本事,你只不过是只喜欢主人的狗,休得在玉儿面前摇尾乞怜,否则我就要带大哥清理门户了!”

“哼哼,狗?”冥蛟捏紧拳头,眉宇间充满了仇恨的杀意。

“对,你眼里的狗。听着,狗今天要造反了!”冥蛟挥指瞬即点住自己的天目、印堂、祖窍穴,眼中立刻浮现出紫色的瞳光,瞳光扩散,整个问鼎宫沉浸在一片幽冥的氛围之中。此刻凰尊的足下顿化沼泽,凰尊面对这种邪术显得手足无措,但这在他眼中也算得上雕虫小技,最主要的是冥蛟造反,这是毋庸置疑的。

“想死我便成全你!”凰尊一跃而起,振翅如雕,在空中翻转过身,以炙烈之脚飞身踢去冥蛟那半页面具的脸,冥蛟顺势一挡,臂膀稍灼,飘出一丝黑烟。腹中那只馋蛇又涌出吞咬,然而凰尊乃凤中之尊,天生烈焰金翅,速度当然无与伦比,移形换影那只需眨眼功夫。

凰尊谨慎地避开了冥蛟的蝮蛇,但他却更为不解---这还是他兄长座下的那只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蛟龙么?他的改变,不只是样子而已,连出招的方式都大不相同,他仔细看那冥蛟,虽然是百招尽出,却是这般从容甚至随和,仿佛一大人在与孩童嬉戏一般。望着他那失意的脸,泛满了野心,也蕴藏也同等的忧愁,可他毕竟还是叛徒啊!

“叛徒!想不到你竟然遁入这种魔道!大哥真不应该收你入古族...”

冥蛟闻到这番话,脑海中一片悔恨之意。他死死地望着凰尊,仇恨掩饰不住,后悔掩饰不住,尽在眼中的一片斑驳。冥蛟眼中带了刺般狠狠地盯着凰尊,他卸下了那半页面具...一阵小风忽起,所有的人都变得安静起来。小风吹过武皇的衣襟,吹过白鹏振作起来带血的嘴角,吹过凰尊飘动的发丝,吹过冥蛟的那半张面具下的脸,凰尊熟悉地看着那半夜面具下脸上印有的熟悉的四个字---古族之耻。

那清晰的疤痕,犀利地印在冥蛟脸上:“古族之耻,这四个字不仅印在我的脸上,更是我这一生内心的波澜。我入古族,无非是想与龙共舞,除了这些,我别无所求。然而我却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你凰尊的一贯的鄙视?得到了元龙废我武功?还是得到了被逐出师门的这四个字?你们简直禽兽不如!今天,我再也不会委屈求全了,我不仅要带玉儿走,我要成立自己的族,吞灭天下!让你们看看,这就是当年你们逐出师门的好狗!”冥蛟握住面具若有所思。

“你遁入魔道是你自甘堕落,咎由自取,欺师灭祖,你罪有应得!”凰尊阔臂成朱雀之势,力动山河,瞬即大鹏展翅,欲灭冥蛟。他使出一招炼火七诀:左掌掠势,右臂已燃,然后右掌由左臂顺势而挥左拳,右掌,左拳,双臂挥出!冥蛟没有反抗,只被这七招打得单膝跪地,口吐鲜血...“哼哼,这么厉害?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魔道。”

一声惊吼,地动山摇!

冥蛟的锁骨突起一条邪恶的青筋,以致于挣脱掉了他的披风,他的衣服渐渐破裂,背上坚硬的鳞甲明晰可见,那鳞甲顿有豹纹之状,在冥蛟的背后显得起伏有力,大有气势。

突然间!冥蛟的脸化为无相,仅仅只剩一张苍白的面孔,而鼻子和眼睛的棱角大约突出,他的头顶渐渐破头而出的一对蛟角,证明他确实不是凡物。

“凰尊,今日便将你拆皮扒骨!”冥蛟顺势一吼,气贯长虹。他以一只威猛豹之势狂野地扑向凰尊!凰尊又使出一招凤凰火,双翅挥风成火,冥蛟被吞没火中...猛然!冥蛟从火中一跃而出,双手揪住凰尊,奈何凰尊一跃,冥蛟便以更媲美闪电的速度跃起!凌空揪住凰尊,腹中顿时涌出数十条蛇头在凰尊身上狂撕狠咬!或许,那根本不是蛇头...这招名曰“炼狱蛟仇”,是一种所谓“千牵劫”魔道中的魔劫,这种魔劫,会张扬人的欲念,一旦开启便无法遏制,施劫的人便会慢慢人性全无,被欲念所控制,为所欲为。再看那冥蛟,早已被欲念所膨胀的眼光,苍白的脸上紫目煊煊,肆意地将凰尊撕咬,惨绝人寰!

武皇和众将士们包括国师,都被此刻的情景惊讶得至目瞪口呆---半空中冥蛟居然将凤中的皇者牵制住并且大肆啃咬,宛若一只屠宰中的鸡被主人一一拔毛,更惊异的是,他们打斗的周围有一层黑雾清晰可见,那雾泛成一只蛟龙的面庞,好像在看守着这场争斗,或者守护着冥蛟的邪恶之身。“千牵劫?!不会的!他不会的...”国师当头棒喝,立刻咬破手指,拿出符咒用溢血的手指开始写,不忙不乱地写...刹那间,凰尊被咬得血肉模糊,狠狠地摔在地上。冥蛟站在地上,高举凰尊的一对凤翅,像是在宣告,冥族统治由今天开始了!玉凤从翅膀中幻化而出---玉凤看到凰尊的尸体血肉模糊,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以冥蛟的能力是杀不了凰尊的,以为冥蛟会死心而去。

“君上!君上!怎么会这样?”她回过头。

“冥蛟你居然把君上...”

“是他不自量力,持情傲物,这样的尊者最后就是这种下场!杀他的不是我,是定数。只是他注定死在我冥蛟手里而已。”

“君上...是臣妾害了你...”

“今天,就是我冥蛟出山之日,我再也不是潜水蛟龙了---”冥蛟大喝,昭告天下。

国师继续在写,入木三分地写...“玉儿,走!”冥蛟拉住玉凤的手欲远走高飞。

“休想!”武皇和众将士万箭一矢,蚊子般地缠绕着冥蛟。

冥蛟没有恼怒,反而佩服起这帮人的勇气:“哼。好!今天我就血祭王族!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八门遁甲!”冥蛟双掌击天,电闪雷鸣,八道天雷从天上一闪而出,瞬变成八位铁甲战将,各执异器。

武皇和众将士并无畏惧,武皇尚且豪迈:“王族锦衣卫!”

“在!”众将士应。

“给我上!”武皇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带领将士们开始了浴血奋战。

国师继续在写,坚定不移地写...冥蛟摞住玉凤,自信地观赏着这场华丽之战。

只见那八位战将移动迅速,勇猛过人,他们并无刺死敌人之意,只是见穴点穴,见招拆招,数百招之内,已经将武皇和一干人等尽点穴道,毫发无伤。

“哼...开始。”冥蛟一声令下,八位战将合为一人,此人手握四尺屠刀,形影暗淡。

国师忍耐下最后一口嗔气,挥指完成符印,四张符印分别粘在双手的食指和无名指间。国师十指挥出,四张符咒在燃烧中飘入天外,国师就此昏倒。

冥蛟拭目以待这场血祭,那位战将示意血祭开始,他闭上双眼...冥冥中武皇和每位将士的背后,都已经站着这位提刀战将,他挥起刀柄,刀柄在孤月的照耀下闪了一道邪光,然后瞬即砍下...武皇终于和众将士人头落地,血流成河。战将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忽然多了四位异人,他们便是国师血符请来的四位救世主---灵族田伯仲,花族花飞,音族公孙无双和器族陌上苍。

田伯仲手握他的刀刃,陌上苍控制住他的穴道,花飞隔空解穴,解开了所有人沉沦的迷幻穴,公孙无双玉笛一吹,战将立刻烟消云散。原来那战将使出的是种幻术,在冥冥中点穴让所有人惊死梦中,确是奇异。武皇和众将士这才幡然醒悟,慢慢苏醒过来...冥蛟笑道:“哈哈,四个真正的狗来了!灵族田伯仲,花族花飞,音族公孙无双和器族陌上苍!你们的师傅可好?对了,你们并非古族却能破格拜师成才,真是恭喜了!”冥蛟心中怨恨也只作口中讽刺。

田伯仲道:“托你的福,没有你这逆徒,说不定师傅还不收我们呢!”花飞,公孙和陌上皆浅浅一笑。

冥蛟被激怒:“哼,你们也难逃劫数!”

冥蛟飞身过去一拳挥向田伯仲,但见那田伯仲竟正面对敌,猛然挥出一拳,拳拳相击,冥蛟已经被击退数十米外...“果然还是莽夫一个!试探结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夫。”

冥蛟轻功跃起,又以同样的招数挥拳相向,此刻田伯仲已觉奇怪,但还是毅然接招。只见他的拳和冥蛟的拳融入一体,吸星大法令冥蛟顿觉神清气爽,而田伯仲只是猛力抽出拳头挥向冥蛟脸上,这下冥蛟身躯旋动,不由转至伯仲身后,以太极之势四两拨千斤,狠狠将伯仲击倒在地!

“大哥!”陌上苍喊道。

“这招太极魔,是我从千牵劫里悟出来的,对付你这莽夫绰绰有余,受死吧!”冥蛟铁拳无情。

花飞刃枝夺拳,将冥蛟的铁拳击了回去。陌上苍突然从背后抽出宝剑,那剑锋鲜亮夺目,一看就知道绝非凡物!宝剑劈向冥蛟,冥蛟只顺势一挡,铁臂居然也破碎,臂膀明晰被划破一道伤。

“好剑啊...”冥蛟惊异地望着自己的伤口,从来没有利器可以攻破他的铁臂,没想到这剑居然能将它劈个粉碎尚且还有余威,真是好剑!

“哼。”陌上苍一脸倔强。

冥蛟爱剑之心已明:“这绝煞剑,终于现世了,也该换主人了。”冥蛟一甩受伤的手,十步作一步上前夺剑,公孙无双立刻喊道:“四弟,把绝煞剑抛起来!”

陌上苍大惊:“什么?”

“快啊!”公孙无双喊道。

只见那陌上苍奋力将剑抛起...“铛---”一根琴弦拨响,接着公孙无双奏起了一首《醉云阁》,恍惚之中如影随形,空中幻化出无数把绝煞剑,让人目不暇接。冥蛟慌了,他双掌伸出,十指相间,十只蛟头从指间穿梭而出,各自夺剑!公孙无双面含诡异,只将那《醉云阁》弹之愈猛,剑也幻化愈多。冥蛟实在不忍莽撞行事,然他爱剑之心又岂能溢于言表?霎时间,他似乎已晓玄机!

“琴音是吧...”冥蛟深深闭上眼,随即点下自己的天*、印堂穴、清明穴、白穴,尔后睁开双眼,终于!绝煞剑一眼识破,轻功跃起!

终于可以得到心仪已久的宝剑了,冥蛟欣然如梦,方准备夺之,竟冲出一猛兽横越其间,口刁宝剑。

“好獬豸!”花飞在一旁应喝:“田大哥,你的坐骑还真威猛!”田伯仲轻拍花飞的肩膀,望着冥蛟,愁绪满怀。

獬豸,九州神兽,是灵族的兽中之兽,而田伯仲,是灵族的王中之王,自然良驹配英雄。此獬豸,身壮如牛,毛发黝黑,身着铜甲,头生尖角,角锋犀利。这斯四蹄强健有力,尾拂生风,双目炯炯有神,辨恶识奸,一代法兽也!其与田伯仲征战多年,统一灵族,形影不离。

只见獬豸飞身一跃,夺得宝剑,便立于陌上苍旁,俯首献剑,陌上苍望着这庞然大物,甚是肃然起敬,他拿回宝剑,挥舞剑锋,直指冥蛟。

“居然召来这畜生...”冥蛟已有所动容。

“今天我誓杀你等!”冥蛟道。

“我们也誓死奉陪。”花飞道。

“元龙座下的四大护法,在我的眼里不过是魑魅魍魉而已。乾坤逆转,我才是真正的幻界天尊!”

四大护法顿觉时机不对,那冥蛟似乎有誓死之意,口中尚且念念有词---“魔在内,道在外,破两仪,乾坤开!”冥蛟的身体霎时间燃起了一躯紫火,或隐或现,整个人也近似虚无...“千牵劫!”田伯仲大惊。

“原来,师傅说的变数真的应验了!冥蛟终究是魔...”田伯仲若有所思。

“二弟三妹,该有个了断了...”花飞和公孙无双甚知其意,仅有陌上苍还是一头雾水。

“大哥...你们...”

哨音想起,“应儿”从天而降,它是田伯仲养的鹰,也是同獬豸一样是出生入死的战场好手。

田伯仲眉宇之间尽显不安:“听我说四弟,这是魔劫,师傅屈指算破,我们谁也无法改变。二十年后,器族陌上会率先崛起,你注定是不会死的,至于我们,就随着这一场劫难结束吧!”

“不,什么注定?什么劫难?我听不懂!我怎么可以在你们危难之时一走了之?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办不到!”

“就算你不走也一样死在这,还不如留下性命从长计议。”花飞道。

“大家都死了,留下我一人品味凄凉?我等结拜那日都已许下同生共死,我誓死不悔!”陌上苍目光坚决。

“好四弟,我知道你重情重义,然而今日劫数,姐姐尚是有求于你。”公孙无双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这支玉笛,是姐姐一直以来的珍爱之物,也是我音族祖传玉笛,代我将它交给东儿,东儿我已经托付给碧竹林的碧竹前辈了,请四弟务必找到他。”

“姐姐我...”陌上苍依旧不忍。

“唉,谁叫你最小又功夫最差呢,今天你必须听长辈的话。”花飞道。

“二哥...”

花飞将一支龙脉塞在陌上苍手中。“帮我把龙脉收好,将来交给我儿花乐,这可是师傅在他诞生之日赐予的贺礼...”

田伯仲也将胸前的三宝链卸下,戴在陌上苍颈上道:“只有你,是我们的希望。这三宝链,是我灵族与兽族大战后谈和,那兽族酋长赠与我的,据说还内藏玄机,我一直标榜这三宝链是我灵族战力之骄傲。大哥现将他赠与你,你就是大哥的骄傲!也是我们大家的希望!去吧!四弟。”

陌上苍激动不已:“我---”

“好了废话少说。”花飞一脚将他送上鹰背,应儿闻讯而起---陌上苍不时回头:“大哥---二哥---三姐---我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儿女,让族群东山再起!你们要珍重啊!”巨鹰冲破问鼎宫,展翅翔天。

“想走?!”冥蛟或隐或现的紫躯猛然一亮,双掌交错,一条八尺有余的蛟龙一跃出掌锋!尾随陌上苍。

公孙无双横扫琴弦,欲以古琴之气震散龙躯,不料冥蛟一声狂吼。琴,断了弦。蛟龙速蹿游于苍穹。

冥蛟瞬间挪移至公孙无双背后,飞身一脚,公孙无双被踢倒在宫中的殷红木柱旁,口吐鲜血。

冥蛟两眼尚有血丝,骂道:“你这贱妇!”冥蛟欲上前接继飞脚,此刻脚下藤蔓缠绵,花飞锁住冥蛟奋力一拉,冥蛟失控于空,田伯仲立刻轻功跃起,大吼道:“一万拳!”只见他挥拳如风,猛烈如电,气势慑人,将那冥蛟犹如沙袋般左右狂击,挥舞有力,直至最后侧身一招神龙摆尾,震断了藤蔓,将冥蛟踢昏在地,倒在血泊之中...众人眼前一蒙---冥蛟居然消失了。

陌上苍虽然驾驭着应儿高飞,但远处尾随而来的蛟龙死缠不休,面目狰狞。他侧身向应儿道:“喂,应儿,能不能将那家伙擒住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应儿一声鸣叫,迂回飞去!

那蛟龙自是狡猾,它扶摇而上,在陌上苍周围左啃右咬,虽然陌上苍挥剑相向,蛟龙却毫无顾忌,一身铜皮铁骨肆意蹿动游袭。此刻,陌上苍一剑击空,蛟龙竟然顺臂而上,将陌上苍死死缠住,令其窒息。绝煞剑在陌上苍手中松懈滑落...“我的剑!!”陌上苍怒力挣脱。蛟龙飞起,又欲死缠。应儿一鸣,倒转乾坤,身躯颠覆,陌上苍从其背上掉下。

“啊---”陌上苍在半空中跌落...瞬间,应儿眼中一亮,在空中和蛟龙展开厮杀,电光火石中,它秒杀了死缠不休的蛟龙,迅猛俯冲,载起陌上苍。

“我的剑...”陌上苍已忘却了自己保住的性命,却是惋惜那绝煞剑。

问鼎宫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冥蛟消失,地上只有一团殷红色的血,田伯仲三人镇定地看着这一团血,武皇也静静地站起来看着这体团血,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下还有什么话说?妖魔已死!哈哈哈哈...”武皇转过身,豪爽地向众人示笑,仿佛像个凯旋归来的大将。

谁知。背后的血泊中映出武皇的影子,竟化作同样人形,手上握有一把箭矢,箭矢在手中闪闪发光...“武皇小心!”田伯仲大喊。血中人拿着箭矢从武皇背部瞬即划下,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武皇忍痛转身,他看到血中立起之人与自己如同形影,然而那斯面容邪恶,忽然化作一股青烟渗入武皇伤口之中,武皇立刻恍如隔世,目露凶光,他的身体已经被占据。

冥冥中顿时有人说话,那是冥蛟的声音,由被占据的武皇的口中说出来:“王族武皇,今天我就先破王族!”随着武皇多彩的身躯褪去颜色,武皇的眼睛也暗淡无光,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红铜色的血光之中!

田伯仲大惊失色:“血牢!他真的学会了...”田伯仲的记忆不禁回到十年前...那还是元龙尊者带他们修行的日子。元龙道:“徒儿们,今日为师要告诫你们一件事。身为一族之首,一定要浑然天成,正气凌人,这样才能妖魔不侵,得成正道。所以正道的力量如日中天,所向披靡。而与正道背道而驰的自然是邪门歪道,那些邪门之术有如黑风揽月,阴险恶煞,所以在修炼正气时万不能分心,否则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在一旁的陌上苍调皮地问道:“师傅,你整日说不要遁入邪门歪道,说那怎么可怕,徒儿不信。你只是口说无凭,所有的话都是由你说,究竟什么是邪道谁也未可知啊。”

元龙尊者仰天长叹:“好吧,为师就让你们见见所谓的邪道!”他拨开一层云雾,苍穹中立刻显现出世间的树魔在作祟,残害百姓。

“这是方今天下的一方魔头---树魔。为师就施展一招邪术,是谓---血牢,来除掉这只妖魔。”说罢元龙身影风掠而散,出现在苍穹镜中,站在树魔面前,树魔恶狠狠地投起一块巨石,元龙尊者用元龙爪穿碎巨石将树魔紧紧捆绑,那元龙爪如一条锁链捆住树魔,尚可伸缩。那爪心绕过在树魔脸上划了一下,树魔脸上顿时流出绿色的汁液,那便是树族的血色。元龙尊者突然收回龙爪,化作一滩浓血,侵入了树魔伤口之中,顿时树魔天旋地转,神色恍惚,遍体竟成一身血色,暴死林中...元龙尊者瞬即归回,几个徒儿皆目瞪口呆,陌上苍终于见识到了邪魔的威力,更是那冥蛟,两眼放出贪婪的异光,思绪还停滞在当时的场面,元龙看着年幼的冥蛟,愁眉不展。

“他真的学会了...”田伯仲嘴中嘀咕着。

“圣上,你没事吧?!”一锦衣卫呼唤。

公孙无双道:“你们的圣上已经死了。”

“啊?!”锦衣卫们大惊。

“圣上!咱们跟他拼了,弟兄们,给我上!”锦衣卫一拥而上。

“住手啊!真是群莽士!”花飞喝道。

只见那血中人持箭矢与锦衣卫展开了激战!刀光剑影!迅雷闪电!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最重要的是,对方只是一个人,居然能和锦衣卫展开“车轮战”足见冥蛟的修行深浅。

半盏茶的时间,双方各有损伤,血中人和锦衣卫们都遍体鳞伤。人族的天下,也是祖上刀枪拼打出来的,个中军士也都骁勇善战,不屈不挠。锦衣卫们一看势均力敌,甚是越战越勇,将血中人重重包围,乱剑齐刺!殷红的血液飞溅!溅在了周围所有人的伤上,故伎重演...锦衣卫们全军覆没!田伯仲,花飞,公孙无双不忍地闭上眼。

“你这恶魔...”田伯仲心有余悸。

“二弟三妹,该怎么做你们都知道了?!”

“是啊...”花飞和公孙无双感慨道。

正当锦衣卫们全体失神,那团血液已经占据了问鼎宫所有人,众人无情地涌向田伯仲,花飞和公孙无双。田伯仲和公孙无双看着花飞,田伯仲道:“二弟,有劳你了...”

“小事。”花飞抽出刃枝割破脉门,绿色的血液涌出。

田伯仲一鼓作气,但见侍卫来攻,就扳住其伤口,让花飞脉门运功刺出的血溅入,然后将其点穴,周而复始...不知不觉,所有的锦衣卫已经暂时被控制,田伯仲大喝道:“三妹,快啊!”

“铛铛铛...”乱响弦,所有的锦衣卫褪去血红,倒下了,那团血液蹿动不安,终于化作冥蛟原形站了出来!

“怎么可能!!!”冥蛟黔驴技穷般呆滞了...“当年师傅降树魔,展现给我们几个邪魔之力,只是为了不让我等遁入魔道,没想到你私下居然偷学这种邪术!还好师傅早料到事有不定,逐你出师门后已经教我们破解邪术之法,就怕以后以防万一,如今应验了,邪不胜正,你收手吧!”田伯仲目光坚定。

“可恶的元龙!竟然算计我!”

“不是算计你,只是我们都在算计之中,这场算计就谓之---道,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花飞道。

“哼?天算,即使是天算我也有我的命运!天要我赢我则听天由命,天要负我我则逆天而行!”冥蛟眼中一绿,狂吼一声,一方黑云笼罩在问鼎宫上,在云越积越浓时,竟直劈出一道纵雷,劈穿宫顶直击冥蛟,冥蛟神形俱灭,粉身碎骨!

嘶吼!!!蛟龙出现了,这便是冥蛟的真正原形。

那蛟龙怒吟之声,邪恶尚且野蛮,有着吞食天地的野心。

“不对?!这声音不似只有一只龙的...”公孙无双道。

“大哥你听...”花飞道。

“难道是师傅...”

吼---闪电灭,蛟龙出。白色和黑色交错的龙鳞,已经分辨不清,却在问鼎宫屋檐上,发出一阵嘶吼!

那是一只白龙咬住黑龙的脖子,而且实力绝对的悬殊,整个白龙看上去要比黑龙大一倍。

嗷---白龙厉声一叫,那声音震耳欲聋,气贯乾坤,仿佛在昭告天下:这才是群龙之首!邪不胜正!

终于,问鼎宫周围大小州郡百姓都闻声而来,在宫外仰望这万年难遇的奇况!

“那是什么?!快看!”

“是龙吗?是龙啊!”百姓议论纷纷。

“大哥,是师傅!”花飞道“邪不胜正啊...”公孙无双道。

望着元龙绝对的压制,古族的威严彭显势大,而冥蛟有如瓮中之鳖,生死由人。

这时,冥蛟的元神说话了---“元龙!你这老不死的,我终于等到今日!哼哼...哈哈...”黑龙身形忽显紫光,又突变蓝光,又转为红光...仿佛一种力量在蓄势待发!

嗷---一声激吼,黑龙吼出了和白龙方才同样之声,尚且还有余威!这斯身形膨胀,鳞竟幻化成甲!两竖锐利的獠牙由口中邪恶呲出,眼神血色充盈!

猛地!黑龙扭颈,不顾一切地狠狠咬住白龙颈下,颈中渗出稍许血色。

“孽徒---”白龙焕发一身内力,以雷电之威集于一体!半空电闪雷鸣之煞气,皆被白龙吸取,然后内力逼出!黑龙也集聚元气将黑色的雷电逼出!此刻空中已是电光火石,华彩绚丽,正与邪交锋出一片璀璨!

正当激战不休,冥蛟那斯不知为何?眼中邪光充盈,迅即一烁,竟逼发出一阵潜能!黑元若雷,激得元龙不敌,身显疲惫......田伯仲望着这惊世传奇,感慨道:“蛟龙之战,何时才有宁休,师傅...”

田伯仲,花飞,公孙无双面面相觑,眼神中凸显一种默契,于是他们叠起掌,共同颂出当日结拜之誓言---“我上不为天,下不为地,愿求人和,族群统一,天下太平!”

三人说完便以金火焚身,轻功一跃而起!灌入元龙体内!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此发生!

元龙身上气雾蒸腾,金光撩人。它鳞甲褪去白色,彻底脱胎换骨,成了一条金龙!此龙目光炫白,胡须拈风,气威武而神凝聚,声浩**而势无穷!惊吼一声,问鼎宫上屋瓦已是**起,在空中碎为风尘。

冥蛟不甘示弱:“即使你们师徒同心,也同样死无全尸!我的千牵劫一旦开启,所有劫数将瞬即永无宁休!力量是我的!天下是我的!玉儿都是我的!呵呵哈哈...”

“不,我不是你的。”一个声音道。

“你凶狠残忍,纵使得到天下也是个暴君,你杀了凰尊,拆散了我凤凰自古天生一对,天理不容!大哥...恕玉儿不忠,玉儿这就向您请罪了...”玉凤凌空飘起,躯体晶莹,白色的绫带飘愈轻盈,渐渐在空中结成一层玄冰,由外而内,层层冻结,宛若一樽冰雕!冰雕又渐裂...“不!不能!不可能---”冥蛟颤抖着...刹那间,玉凤已碎成了一段雪花,在空中飘舞...“不---”冥蛟撕心裂肺。

元龙吸纳雪花之气,将玉凤葬于腹中:“玉妹,大哥对不住你啊,安息吧!”

冥蛟顿时万念俱灰,丧心病狂地疾呼:“元龙!我要你玉石俱焚---”

两股元气在空中交锋激缠!摩擦出异样的火花!金色与黑色在空中纠缠不休,又各置一方。撞击!轰鸣......问鼎宫上,幻化万千,一会儿是霹雳轰鸣,一会儿是琼烟四起。烟雾扰天,最后消失在一线之间。那一线,尚有几丝余力,一边有颗黒元流去,一边散出了九颗龙珠,最后都幻化消散...黒元在一处无人发觉之处游弋消失,而另一端的九颗龙珠已在天边划下。百姓望之大惊:“快看啊,天外飞星!大家许愿啊---”

于是,京城在一片祥和之中揭开一方晴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