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此事必有蹊跷

当天晚些时候,肖柏那边陪妹子们四处游玩放松一番后,回到门派,就看见剑一一脸尴尬的样子,面前摆放着没能卖出去的货品,数一数,竟是一件都没卖掉?

“哇?!剑一大叔你信不信啊?还真的一件都没卖出去?前两天不是卖得很好,很受欢迎的吗?”肖柏有些奇怪的问道,照理来说,就凭前两日那些贵妇们的热情和疯狂,今天就算是栓条狗在那里也该卖得很好才对吧?

“咳咳,少主,情况有变,中间出了点差池...”剑一简单描述了一番楼船上发生的事,包括后面苏晓乐请他喝茶,并承诺会在保密的状态下彻查此事,以及王伯那边知道事发,主动投案等等后继发展。

“居然是王伯给的请柬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唉...后来呢?苏师兄打算怎么处理王伯?”肖柏有些关切的追问道。

“说起这人,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为回报当年的一条命,才干了这为非作歹的事;后面事发,也没想着逃避,主动自首,任人发落,倒也算是光明磊落了吧?你那师兄就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再加上林氏家主力保,才没拿他怎么样。”剑一答道,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林氏为了保下他,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以后的奇珍宴,怕是再无他们的事了。”

像奇珍宴这种高层次聚会的举办权,对于林氏这种想要晋升为豪门,由泉城林变成叶州林的家族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通道,而林海山为了保下王伯,主动放弃了这条路,虽说不影响立足之本,却相当于自己斩断了上升渠道,损失不可谓不大,也能由此看出王伯对林氏的重要。

但林海山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生了一对可人的姐妹花,还恰好与目前炙手可热的白氏大少有染,这未必不是一条更好的路子?

就是说出去有些不大好听罢了...

最后,剑一又总结道:“...事情便是这样了,因为出了这种事,恰好当时客人太多太热情,为一件货品都要竞价许久,遇见变故,就一件都没能卖掉了。”

“罢了罢了,小事小事,不过这样看来,剑一大叔你的运气不好呀...不应该啊,你不是用剑的吗?难道还会用枪?”肖柏问道。

剑一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梗,还正儿八经的答道:“枪术?倒是亦有涉猎,当年门派里的传承,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都归剑宗统管,我自然是会用枪的...”接着又疑惑的问道:“可这与今天之事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没什么,随口吐槽而已...说回正题吧,那和尚与大叔你素昧平生,为何要主动挑衅呢?”肖柏又问了一句。

“这事,我和你师兄探讨了一番,觉得此獠应是心存歹念,故意来探我虚实的,或许是看上了咱们的货物?”剑一推测道。

老实说,这个推论不太靠谱,当时那样的环境,周围情况不明,四下高手环伺,而血妖和鬼佛这等魔头,又经受过无数的追杀与埋伏,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那种情况下完全没理由主动挑衅才是,简直像是失了智一般。

苏晓乐猜测,应该是鬼佛对自己的手段过于自信,才敢铤而走险,但剑一却觉得,对面的手段并不高明,自己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端倪,他又是哪来的自信?

但说来说去,似乎又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

“他们居然会对咱们的货品感兴趣?可今天带去的也不算啥好货啊,难道魔门也需要美颜滤镜?”肖柏半信半疑的问道。

“可能吧?你那师兄说那什么卫广的老婆,魔门圣女啥的,当年也是个美人,可年纪大了之后,难免年老色衰,那卫广为了自己过得舒服,遣人来抢咱们的货物倒也有点可能?”剑一又说出了一条他自己都不太信的推论。

那卫广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得力心腹来干这种事,不怕离心离德吗?可除此之外,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缘由了,只能暂且先这么判断吧。

不仅仅是剑一和肖柏想不通这一点,连当事人鬼佛自己都想不明白,他这会身处魔门的一处秘密据点,一处泉城郊外的农舍,正躺在**疗伤,他那颗铮亮的光头上如今多了一道十字型伤痕,就是强行突围时留下的,也得亏他当年在悲宏寺混过,头够硬,否则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这剑气,当真是犀利,以大师的金身之躯,也受了这样的伤...也得亏大师修为高深。”一旁帮着疗伤的卫广不禁叹道。

像这种档次的剑气,肉身基本是扛不住的,扛住了也是重伤,要么依靠闪避,要么借助防御法器,江湖俗话说的‘掌风可御,剑气难防’就是这样的道理。

也就悲宏寺的铁憨憨们仗着护体功法天下无双,喜欢干些硬撼剑气的头铁之举,鬼佛虽说脱离那里已经很久,但是这份优良传统还是被刻进了DNA里,以至于不习惯携带护体法器。

结果对面的仙家行走当真不是好相与之辈,这下就遭重了,而更让卫广头疼的是,己方怎么就莫名其妙开罪了别人呢?

他本应为此事动怒的,奈何鬼佛和血妖一个卧床不起,一个因为动用了血爆**这样的杀招,至今还在昏迷中,让他也实在不忍心说太重的话,只能委婉一些的说道:“大师,你一向稳重,想不到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此番竟是贫僧之过,自是任凭魁首处置...”鬼佛有些虚弱无力的说道,他身上的外伤也不算多重,全靠血妖帮忙拦住了大部分剑气,可为了突围而硬憾剑气,内息的消耗却是一点不小,以至于这会都下不了床。

他躺在**思前想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跟着说道:“魁首,非是贫僧推脱责任,可今天这事,总觉得有些蹊跷...”

“贫僧的纤丝念,乃是最得意的手段,在之前从未失手过,就算是今天,第一次也确实得手了,只是结果有些奇怪,才冒险用了第二次,结果便败露了...可那行走为何第一次没有发现,第二次却突然暴起?”鬼佛说出了心头的疑惑。

这确实很奇怪,总不能说对面脾气比较好,两次挑衅才动怒吧?

“大师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作妖?嫁祸于你?”卫广立马就联想到了这样的可能。

这种事在江湖上不是没有先例的,用神念挑衅,再嫁祸旁人,也算是栽赃的经典操作了,但会中招的也就是些经验不足的江湖小辈,鬼佛这种档次的大佬,在神念方面的造诣颇深,怎么会遭了这种小花招的道?他肯定能有所察觉才是。

鬼佛又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也不认为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套,毕竟我的纤丝念本来就有类似这样的功用,当年也用这套坑了不少青年才俊,自信是不会更懂这手法的...”

“可等到静下心来,我却想起一人,他在神念方面的造诣不亚于我,同时也很擅长此道,若是由他出手,我未必能察觉,但却想不通此人对我出手的理由。”

“你说的难道是...那只大耗子?”卫广一下子就想到了鬼佛提及的那人,很显然就是暗鬼的首领,自封暗主那人。

说起这暗鬼与魔门的关系,有那么点复杂,在江湖很多人看来,两边都是藏头露尾的鼠辈,自然是蛇鼠一窝,但实际上,暗鬼只是名义上属于魔门的一份子,但向来我行我素,不听号令,饶是卫广这个代理魁首发话,他们也只是在价钱上打折,并承诺尽心尽力去办事而已了,像上次帮忙在斗宠大会上打探消息,卫广可是先付了钱的。

这番做派,颇有点拿魔门当挡箭牌的味道,这也就导致暗鬼在魔门内部的风评极差,很为人不齿,甚至连暗主都被人私下取了个‘大耗子’这样的蔑称。

不过讲道理的话,哪怕是卫广,鬼佛,血妖这种人头值千金的大魔头,也没有每天藏头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吧?可那暗主,至今都没人知道他的长相与姓名,实乃真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