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逼急了轰击自己人

对于三团长的金玉良言,二团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三师是骄兵悍将,没有蠢货,但被三团长说出来了,他觉得很没面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小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罢了,反正我们已成了丧家之犬,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医吧。”

正当他们商议的时候,天空中浓云密布,乌云滚滚,一会儿天色全黑了,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哗——”地一声,不等人们躲到避雨的地方,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幸好人们是在树林里,还能暂避风雨。三团长真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幸好他的卫士还能为他撑开几件雨衣挡雨。

这时,远处的山沟里闪现了来往穿梭的车灯,黑暗中像一只只萤火虫在接踵而来,山谷上空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二团长是站着的,一下就看见了。咬牙切齿地冷笑道:“七师这帮孙子恨咱们不死,雷雨天竟然派出了车队来追咱们,这里黑灯瞎火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老李,这送上门的买卖干不干?”

毕竟是两个团的残余势力联合作战,还得知会一声。尽管在他的心里,三团的残兵败将都得归他指挥,他们的那死鬼团长只能算是半吊子人,眼看着就蹬腿了。

三团长也很愤怒,其实想要赶尽杀绝啊,他一用力,又痛的满头大汗,浑身哆嗦,小腹胀的很痛,想要小编,却无法尿出来。他的那个玩意不中,一张脸涨成了紫茄子色。

这时二团的军医赶上来了,一看三团长的伤势,就脸色大变。他将二团长请到一边,悄声说道:“团座,三团长活不了了。”

二团长却丝毫也不奇怪,冷漠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您知道,为何还要在四面受风的地方和他聊天,你要知道,受了宫刑的人,嗯,就是阉割的人,受不得一点风,还要呆在温暖的小房间里,伤口未愈是不能起来的。他这样很快就玩完的,得想法子救他啊。”军医说的是真心话,他是本着救死扶伤的心。

可是二团长依然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别管了。”

听得军医直发愣,二团长也没时间听他说下去了,一摆手:“你给我闭嘴,滚远点,在二团那混蛋闭眼之前,不要回来,我们的药品奇缺,不要浪费在废物的身上。”

军医脸色大变,一溜烟跑了,心说三团长是你的平级,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成了废物累赘?那可是一团之长啊,三团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朝不保夕,你们却在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三师完了,没有希望了。

那支车队因为遇上了暴风雨,车型速度很慢,能见度也差,丝毫没有觉察到在他们前进的两侧山梁上的岩石后面,丛林里埋伏了很多的伪军,因为大雨,担任警戒任务的士兵都缩回车厢里去了,他们坐在有帆布的车棚的后车厢里肆无忌惮地大声谈笑着,聊天吸烟。

滂沱大雨将埋伏的伪军浇得浑身透湿,个个像落汤鸡一样,春天的雨水浇在人身上,还是彻骨的清寒,韩国人何时吃过这种苦啊,个个暗暗叫苦不迭。二团长不时摘下被雨水淋湿的眼镜,在身上到处乱揩乱抹。

他感觉自己的上下两排牙齿像打机关枪似的响亮。卫士们在他身上盖了两三层的雨衣,雨水还是顺着脖领和袖口往里灌,他羡慕滴看着山下的车队,心里对七师更加恨之入骨。一团之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啊。

韩国人不擅长游击战、山地战,三师虽是主力师,对于打游击战术和中国人比,连提鞋都不配。中国人的斩头掐尾,拦腰出击的战术,他们更是没有掌握,那并不是说出来的一句话似的轻巧。

那需要训练有素的部队,非常高的密切协同性,需要指挥员精准的判断性和全局的掌控性,千军万马能做到如使臂指,宛若一人,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打成烂仗,需要长期的磨练。韩国人到哪儿去实战训练?想打中国人的伏击,门都没有,中国军队是世界上最狡猾的军队,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第六感官远超韩国菜鸟。

二团长也不知该怎么打伏击,过去他打仗也是坐在帐篷里喝着美酒看地图的。但他有自己的办法,他命令机枪手全换上曳光弹加燃烧弹,借着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他看清了运输车辆的位置,大喝一声:“集中火力,给我打第三辆卡车!”

这是为了在黑暗里提高命中率,暴风雨无法使用照明弹,照明弹用小降落伞带着飘动,雨天实在用不了。不仅是朝鲜战场,就是到了越南战场,美国人还是这种照明弹。当然雨天可以使用探照灯。

“哒哒哒——”“哒哒哒——”几梭子机枪子弹飞过去,曳光弹将车队映照得轮廓清晰,有几挺机枪子弹扫到了别处,发现误差后,随即调转枪口,扫向了第三辆卡车。

就看到第三辆车上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五彩缤纷,火光闪闪,全身放光。从驾驶室到车厢里辉映得纤毫毕现,“噗噗噗”车厢上四处着火,接着就是“轰——”一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趴在阵地上的伪军觉得身子都从地上蹦了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翻搅,二团长也没有想到那是一辆弹药车,他像赌博掷色子一样,随意掷中了第三辆,因为那辆车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大爆炸将最前面的那辆车直接掀翻到岩壁上,撞得车头严重变形,凹下去了。车厢则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的人不是变成了夹馅饼干,就成了烤全羊了。车厢里的人被撞得晕头转向,口吐鲜血,连爬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辆车更是出乎二团长的意料之外,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到了悬崖外面去了。那辆车一面顺着山坡翻滚,一面泼泼洒洒地将车厢里面的运输物品都抛洒出来了,结果是漫山遍野都是爆炸的火光,黑暗中看得无比的壮观。

无数的火球在肆意地燃烧着,只有B29超级空中堡垒的地毯式轰炸才有这种效果和威力,看来那是运输汽油的,即使是狂风暴雨中,山坡上都是霞光万道,远远看去,就像一幅飘飞云间的金色地毯,美丽而炫目。

后面的三辆车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发生了连环爆炸,一辆比一辆跳得更高,一辆比一辆散的更彻底,车轱辘乱飞。山摇地动,每次爆炸都像是天崩地裂,震得山都在摇晃,碎石乱滚,那种感觉好像山体滑坡了。

有的山石就崩裂开来,石块下雨一般的落下来,将下面伏击的伪军砸的头破血流。爆炸太猛烈了,将好些韩国士兵震得心脉寸断,口鼻流血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从嘴里往外吐着血沫子,翻起了死鱼眼。这些士兵埋伏的位置太近了,就为了最快时间内发起短兵相接,抢占那些卡车,谁知越靠前,死得越是惨不堪言。

三师的官兵也和志愿军多次交手,都是老兵,吃了这种亏,立即明白了。他们伏击的车队不是运输军队的车队,而是货真价实的运输弹药的车队。七师绝没有在追击的过程中,先为敌人送上武器弹药的道理。追击敌人也没有将弹药车放在前面的道理。

那么他们只能是……我的天哪,他们可能是自己的运输团!三师派出的运输团,士兵们疑惑地走出了阵地,走下了山坡,想要看个究竟。既然是自己的车队,还伏击个屁啊。

他们无精打采地寻找着三师标志的物件,地上有的地方燃烧着大火,有的地方烧的乌黑,除了几顶破钢盔,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全都炸得粉碎,成了遍地的肉泥血水,肥沃了山野,雨水更大了,但他们似乎没有感觉了,如果杀的是自己人,那可是犯罪了。

他们正在驻足观望的时候,忽然山道的拐弯处射出了耀眼的灯光,刺破了黑暗,那是两辆并行的卡车亮起了大灯,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伪军官兵正站在路中间,本能地扭过头去,这是自己人,他们没有想到危险,因为震惊,忘了前一刻他们还在痛下杀手。

可是那两辆卡车上却刮风般的扫来了密集的弹雨,“哒哒哒——”两道火绳扫过来,又有更多的火网将呆若木鸡的伪军全部编织在其中,就看到伪军们在火网中手舞足蹈,身躯乱颤,浑身飙血。

“刷——”那两辆卡车并排齐刷刷地开过来了,风驰电掣般的,这在山道上是非常危险的,雨天路滑,山道上都不允许超车,何况是并驾齐驱?稍稍不慎,就会车毁人亡,但这两辆车就是这么义无反顾地撞过来了。

车厢上出现了很多黑影,挡风遮雨的帆布都被扯掉了,上面的人几乎人手一挺机枪,站在车厢上面四下扫射,最前面的两挺重机枪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得惊慌失措,躲闪到两边的伪军哭爹叫娘。

“娘的,我是三师二团长高谷康!”二团长气得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了,挥着双臂大叫:“咣——”又是一声霹雳,鬼才听得见呢,幸亏是这声霹雳过来,吓得他一矮身蹲了下去,不然就要遭雷劈了。正是这一下蹲,他避过了一梭子掠过头顶的机枪子弹。

他站的位置那么突出,张牙舞爪,站在无遮无掩的车厢里,四下追杀目标的机枪手,四下张望,想不发现都难。闪电更是将他的身形全都暴露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忽然蹲下来,那一梭子子弹就该打得他透心凉了。

“妈的,敢打我,老子灭了你!”二团长气红了眼,从身后的火箭筒手里抢过了巴祖卡火箭筒,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填弹!”装填手吓得两手乱摇:“团座,使不得,那可能是咱们师的兄弟!”

“没用的废物!”他一脚踹倒了装填手,对一旁呆若木鸡的火箭筒手吼道:“快装填!不然老子毙了你!你哪只眼睛看见了那是咱们的人?”右手就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火箭筒手惊呆了,是因为他看见那两辆车在公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路碾压过去,血水四溅啊,好些伪军是受了伤,但躺在血水里嚎叫、挣扎着,像茅坑里的蛆虫在蠕动,这两辆卡车竟然从伤员身上碾压过去,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碾碎的“喀拉”声和头颅被压破的“蓬蓬”作响的声音,还有车轮下来自地狱的冤魂般的惨叫声,正常人的心理如何承受得了。

他因此惊呆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根本不知道自己临死亡不远了。

“啪——”二团长怒火中烧,一枪将呆立的射手打得脑浆迸裂,他红着眼睛将枪口转向了装填手,装填手哭着哀求:“别开枪,长官,我装弹,这就装弹!”他手忙脚乱地装填了一发火箭弹,因为心慌,头脑眩晕,违反了常规,正站在尾喷口,“呼——”地一下,胸前开了一个大洞,身子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