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对严刑峻法的感恩

那伪军营长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偷眼望着林飞,林飞微微一笑:“真是这样的吗?”

那二营长的脑袋摇得像拨楞鼓似的:“哪有这种事,这是诬陷,是告长官的黑状,请师座千万不要轻信他们的谎话,卑职是清白的。”话未说完,那些罪犯和敢死队员都朝他怒吼起来,七嘴八舌,骂的他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地低着头。

“他们众口一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当然我还可以召集证人作证,但那是罪加一等。”林飞背着手,叉开双腿,站在他面前,杀气腾腾的,铁青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地狱的阎罗王。

林飞为何会对伪军中喝兵血的军官如此愤怒,这不是多管闲事吗?他仿佛看到后世的贪官污吏敲骨吸髓地吸食民脂民膏,看到了军队里的蛀虫,在侵蚀着人民军队的肌体。军队再搞现代化建设,也是形同虚设。

二营长没有想到师长会气得这副模样,瞧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了。他的意志崩溃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卑职知罪,再也不敢了,望师座开恩哪。”

林飞的怒气更甚了,“若非事出无奈,你是不是想继续蒙骗长官啊?本座为何犒赏三军,正是为了激发他们的士气,你却公然中饱私囊,极大伤害了兄弟们的感情,此种行为形同反叛通敌,你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师座开恩哪,刀下留情!”一团长还想上来解劝,二营长是他小舅子,裙带关系。

林飞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克扣军饷,罪大恶极吗?你是不是与他同流合污?”

一团长一接触到林飞的充满杀气的眼光,赶紧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卑职不敢!”

二营长一看无人保他了,哀嚎一声:“师座,我可是为你鞍前马后,做怒做马多年啊!”

麦克森也上前阻拦:“师长阁下,临战斩将,对士气不利啊。”

“哼——”林飞冷哼一声:“对这种败类姑息养奸,才真是使士气不利呢。军队就成了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他不由分说,胳膊一抡,一道电光在众人的眼前闪过,那柄武士剑就在林飞背后倒持着呢。

那营长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地上,颈项里还没有喷出鲜血,林飞的动作太快了!人已退出几尺开外,这时那具无头的尸体颈项里才猛地喷出一股沸腾的冒泡的鲜血水柱,将附近的人淋得劈头盖脑的。那具尸体才“轰隆——”一下摔倒在地。

麦克森就是,满脸都是鲜血,从未见过如此惨象的他,呻吟一声:“我的上帝!”两眼翻白,晕厥过去了。他昏过去了,其他人吓坏了,纷纷上前抢救。

小麦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如今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还在他的眼前发生,脆弱的心理如何承受得了,当场晕菜了,如果是他大伯老麦见到了,还不得把他的鼻子气歪了。一代不如一代,后继无人哪。

林飞全身一点血迹都为溅到,他的刀太快了,飞花摘叶。比那死鬼的伪军师长不可同日而语,在场的伪军官浑身都哆嗦了,师座前世时刽子手出身啊。瞧这麻利劲,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林飞一脚将那死人脑袋踢到了罪犯面前:“送给你们当球踢了,如果想喝人脑滋补汤,可以请教我的厨子。希望借此能发泄你们的怒气,我对于部下贪赃枉法之事,深感失职,今后我将严刑峻法,再不能容忍下面的军官克扣军饷,欺瞒上司。”

那些伪军罪犯都吓呆了。师座真是杀人不眨眼哪,砍下人的脑袋当球踢。不过师座过去就是这么做的,只是那时杀的是人民军游击队。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这些当兵的一旦解开了绑缚,立即冲到那些上司面前:“你,你还有你,都把你们的黑心钱交出来!”

那些当官的早就被林飞的虎狼神威吓呆了,个个面如土色,心慌意乱地掏着腰包,有的还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掏出来扔在了地上,不然那些有着师座撑腰的士兵还不得把他们撕碎了啊,人人如丧考妣。

一团长扑倒在地,抱住血呼呼的人头,嚎啕大哭:“师座,我兄弟也跟着你鞍前马后效命多年啊,为何你能忍心下此狠心,还要亲手砍下他的人头?师座,这么做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林飞寒着脸,冷声说道:“少废话,给我站起来!我命令你立刻检查士兵的犒赏是否到位,违令者以军法论处!军中只有军法无情,没有法外开恩,你兄弟就是先例。”

一团长只得站起来,转身就要走。林飞喊住了他:“你等一等!”

那团长转回身来,惊恐地望着林飞:“师座莫非要连我的脑袋一起砍下来吗?”

林飞冷着脸,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二百美元:“这是给你兄弟安葬费的,念及他追随我一生,最后如此惨死,我也是于心不忍。但你知道大敌当前,没有这些士兵的效命疆场,我等只有做阶下囚的下场,望你能够理解。今后决不允许这类事件发生!”

没有士兵的卖命,将军再有才能,也无济于事,没有下属用户的将军,就是光杆司令。这道理很简单,望着一团长疑惑的眼神,林飞苦笑笑:“你兄弟很傻,只要我们打败了三师那帮混蛋,他们的金银财宝就都是我们的啦。何必在乎眼前的这一点蝇头小利呢?他是自作孽不可活,鼠目寸光。”

一团长也苦笑着:“师座,我跟随您这么多年,从未见识过师座如此杀伐果断,奖罚分明的大将风度,没想到这还是从我兄弟身上看到的。师座您别说了,我都理解,我想士兵们也会更加拥护您的。”

伪军团长虽然也坏,但那时都是跟着师长一起干坏事。师长拿大头,他们拿小头,沆瀣一气,上下同流合污。没想到关键时刻,师长真是判若两人,不由得让他们全都噤若寒蝉,奉若神明。

林飞连自己的那一份犒赏都没有留下,据说这次犒赏中就有一半是师座自己捐献出来的。他们认为师座是挥金如土,慷慨大方。而林飞压根就没有看上这美钞,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它何用?只要能够消灭韩三师,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见到师座如此的赏罚分明,这些敢死队的部下争先恐后地想要再次担当敢死队,好像敢死队这活儿可以发大财似的,这和以往他们是被长官用枪逼的,截然不同,完全是出乎自愿。

林飞笑笑:“这一次三师那帮混蛋一定会有准备,故技不可重演。我怎么舍得让你们这些精锐的士兵再去冒险?你们还是休息休息吧,各位已经厮杀了这么久,我怎么能再次强人所难哪?下去休息吧。”

林飞其实很需要这些人再次出击,这个时候出击,能够稳定军心,否则七师这种二流的部队凭什么抵挡得住三师的钢铁洪流?但这话得正话反说。

果然那些敢死队员和罪犯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师座,我们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师座的恩情万一啊。师座您就让我们去吧。”

那几个被饶恕的罪犯扬声说道:“师座,你能够痛下决心斩杀心腹,让我等心服口服,我们不要钱,就为了报效师座的大恩。您不答应,我等就从此跪倒在此,再也不起来了!”

麦克森这时已经醒来了,看着这一幕,惊讶的张大嘴巴合不拢,不住地揉着眼睛,这还是我熟悉的韩国军队吗?还是那些豆腐渣的乌合之众吗?看他们都是铁血的汉子,都是知恩图报的勇士啊。

他扭回头悄悄地对身旁的克利娅说道:“我算是小看这韩国的师长了,没想到他做起思想工作来,比共匪也毫不逊色啊。我更没想到韩国还有这样的杰出将军。”

克利娅觉得好奇:“将军阁下怎么知道共匪如何做思想工作的?”

麦克森苦笑道:“我过去作为美军调解顾问团的参谋,调解过中国的内战,亲眼见过他们的八路长官对他们的部下做工作。我曾认为这些都是欺人之谈,是刁买人心,没想到在这里穷山恶水,还能见到会做思想工作的长官,不过却是韩国人,这让我很好奇。”

克利娅心头一紧,林飞是不是做的太过了?那些伪军都没见过他们的长官如此严刑峻法,如此会收买人心,会不会因此遭到他们的嫉恨,而引起他们的怀疑呢?

她宛转地一笑,“将军您多想了,据我所知,这师长阁下也曾参加过中国的内战,至于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我就不清楚了,没准他们都会做思想工作呢。”麦克森这时比克利娅对林飞更感兴趣,全神贯注地盯着林飞。

林飞对那些自愿充当敢死队的伪军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个任务,虽然危险,但也不会遇到多大的阻力,重在速战速决。把地图拿过来,你们看——”

他示意李怡宁将地图在众人的面前摊开,现在李怡宁已是他的贴身秘书了。“这是你们刚刚撤离的山谷口,两侧的山地都被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占领,他们就是你们刚刚教训过的,现在你们换上他们的军服,绕到他们的背后,突然发起袭击,将他们全都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麦克森一皱眉头,那些可是你们自己人哪,而且还是伤兵,有必要如此残忍吗?他想出言制止,却被克利娅拦住了,“将军阁下,师座正在布置任务,请您不要去影响他。”

伪军们全都受宠若惊,师座亲自向他们布置任务啊,这是何等的光荣!有的伪军红着脸问道:“师座,我们不是胆小鬼,为何对残兵败将下手?我们有信心向你证明:我们的战斗力绝不逊色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有的伪军白了一眼说话的家伙:“师座这是爱护我们,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林飞呵呵一笑:“你想说这是胜之不武是吗?我告诉你,既然他们敢于参战,就说明他们还有一战之力。他们的长官都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们何必客气?战争从来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只要能够打败敌人,就是好办法。收拾这些伤兵正是为了激怒那三师的混蛋,否则他们会以为我们连他们的伤兵都对付不了,岂不士气大振?不要客气,既然礼物送上门来了,我们哪有不笑纳的道理?”

林飞前世虽是白面书生,但穿越到现在,早已是杀伐果决,对于敌人,哪有心慈手软的道理?他看穿了韩三师的那些混蛋的意图,既可以让伤兵当炮灰,也可以振作他们全胳膊全腿的士兵的信心。林飞就是要戳破他们的妄想。

不过这话说出来,连克利娅都暗笑林飞用计无所不用其极,好像有些卑鄙哦,这不是胜之不武嘛。当然对付伪军那些王八蛋,用不上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