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伪军特工捣的鬼

葛高利将军插不上话,耳机里山上的部下还在带着惊诧,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在将军听来,就像一只讨厌的大苍蝇,还不能不听。

什么时候,这家伙怎么像发了神经,没完没了呢?可不是发了神经,谁遇上这种意外情况,见到杀了这么多的自己人,不发疯才怪呢。这家伙虽然话多了一些,神经没有失常,还算是意志坚定的。

葛高利将军忍无可忍,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再多说一句废话,我毙了你!”

耳机里好一阵沉默,只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将军越发的恼怒,“你这混蛋还有气吗?没死的就跟我快说!”

忽然耳机里传来了一声哀嚎:“将军,和我们对阵的是美国人,我们把阵地上的美国人全杀光了,一个不剩,这会儿我们可惹下了大祸啦!”

“啊——”葛高利将军握着话筒的手都在发抖,这怎么会冒出美国人来了?他顿时面如死灰,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浆糊,上帝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竟把美国人当敌人干掉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高地也传来了惊呼声:“将军,您事先没和我们说是和美国人打仗啊,现在所见到的都是美国人,不过全都是死的,都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这处高地海拔高一些,占领它要多费一些时间,因此报告也晚了一步。

法国军官闻此噩耗,集体晕菜,我们和美国人是盟友,今天怎么会稀里糊涂地成了生死冤家了?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黑压压的轰炸机群,足有五十多架,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法国人的头上。由于飞机飞得很低,连机翼上的美国空军的标志都看得到。

“赶紧布置对空联络板,以免发生误会。”葛高利害怕美国人的报复,连忙下令道。

对空联络板展开之后,美军就在他们的头顶盘旋,电台里也响起了美军带队长机的问话:“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作为法国将军,葛高利是有权联系美国空军的,但他心乱如麻,心跳的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半天没吭气。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美军轰炸机的机腹,生怕那弹舱门大开,露出密密排列的狰狞炸弹。黄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淌,整个魂儿都快飞出九霄云外了。

在他思索的时候,让所有法国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藏身的树林里,就在他们身旁高高的树冠上,忽然传来了密集的机枪对空扫射的声音。举目望去,我的天!足有十几挺架在树冠上的机枪,在对空扫射!

葛高利身旁不到三步远的一棵松树的茂密树冠里,就藏着一挺机枪,向空中盘旋的美军轰炸机狂泻子弹。那些黄橙橙、明晃晃的子弹壳下雨般地砸落下来。砸的下面仰首观望的法国官兵鼻青脸肿,头上起了鹅蛋包。

灼热的子弹将一些躲闪不及的法国人鼻梁砸断了,牙齿砸的松动了,眼眶流血,脸上还烫起了燎浆大泡。那是12.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壳,竟有人将重机枪架上了树冠,对空射击,真是天才的设计!法国人因为躲在树林里,光线不佳,没有注意到子弹壳还会砸下来,吃了亏。

他们以为这是有人埋伏在树冠上,像飞机射击,这不是嫁祸给我们吗?恼羞成怒之下,葛高利将军一声令下,无数的枪口朝上射击,打得树冠上火星直冒,落叶像下雨一般,飘落的更大了。可是射击了一阵子,丝毫不见树冠上的火力减弱,怎么回事?

从天上往下看,却像是埋伏在树林里的埋伏同时向着天空射击,这和林飞指挥的机枪阵地群向着美军的野马式战斗机射击差不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几乎所有的法国士兵都在射击,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虽然他们不是射击轰炸机,而是射击树冠上的机枪手,可是子弹都打到天上去了。

这时一挺重机枪重重地从树冠上翻落下来,砸到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树叶乱飞。重机枪砸下来时,还随着惯性翻滚了一阵,将树下仰面射击,躲闪不及的几个法国士兵砸的骨断筋折,哀声响彻树林。

这些机枪是固定在树冠上的,本来随着沉重的后坐力,就使树杈难以支撑,加上伪军的乱枪齐发,打断了树杈,那些树杈再也承受不了笨重的机枪,机枪就翻着个儿掉下来。

法国军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情景,一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怎么会只摔下机枪,而不见人掉下来啊?手里扣着扳机却是丝毫没有松开。又有几挺被打断了固定物,又掉了下来。

这几次掉下来的机枪没有停止射击,有一挺被绑绳牵挂着,竟然在空中打着转儿,四下扫射,将站立着射击的法国士兵像割稻草一样割倒了一片,他们被打得头破血流,缺胳膊断腿。掉在地上的机枪还不停止喷射火焰,蹦跳着朝着目瞪口呆的法国士兵继续扫射着,又是一群法国士兵倒在地上,哀嚎声响彻树林。

还有一挺机枪掉下来时,被绑绳挂住了,枪口朝下,随着射击时的剧烈颤动,吊在空中,拧着麻花扫射着,吓得法国士兵躲闪不迭,那枪口喷吐的火舌将树干上打得碎片乱飞,一些法国士兵躲过了机枪的子弹,却被木屑扎的满身流血。

葛高利觉得奇怪,为何不见树上的机枪手还击,连颗手雷都没有扔下来,难道上面的人是刀枪不入的吗?猛然间,他醒悟过来,不好,树冠上根本没有人,全都是操控射击的。只要远远地用根绳子拉着,就可以打响机枪。

那些机枪子弹和无数的朝天射击的各类武器,将几架倒霉的轰炸机打得满身弹孔,庞大的B25轰炸机也经不起这种惊涛骇浪般的子弹的洗礼,有的油箱被打中起火,机舱里冒出了滚滚浓烟。有的翅膀都快齐根打断了。

还有一架更不幸,驾驶员的操纵杆被打断了一根,另一个驾驶员则是坚守在岗位上,身上却像血葫芦,不住地往外飙血。人虽死了,手掌却握着操纵杆死死不放。周围人怎么掰都掰不开,飞机大头朝下,呼啸着朝着地面撞去。

“还不拿太平斧来!”机长大吼着,谁能想到机长从后舱转了一圈,位置有新手顶替,再回来时,机舱就发生了剧变,而且那死尸还赖在位置上不肯撒手。迫于无奈,他吼叫着让人拿来了太平斧,要把这新手的胳膊砍断。

接过太平斧高高扬起,机长叹息一声:“霍恩小子,对不住了,我没有办法了。啊——”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事,而且是欣赏的那位,下狠心砍断他的胳膊,真是于心不忍。他闭着眼睛,大吼一声挥斧下去。

周围人一阵惊呼声,只听一声“叮当——”金属碰撞的声响,震得机长险些把斧子扔了,虎口都震出血来了。他正眼一瞧,顿时像掉进了冰窟窿,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一斧子没有砍中霍恩的胳膊,飞机随着摇晃,霍恩的胳膊往下转动。一斧子劈在了操纵杆上,将方向舵砍断了下来。这下霍恩抓住半截操纵杆,胳膊耷拉到地上了。

“上帝啊,赶紧跳伞!”机长惊慌了一阵,大吼着命令道。等到那些飞行员手忙脚乱地套上了降落伞,机身却发生了猛烈地爆炸,无人驾驶的轰炸机一头撞上了山梁,机上成员无一生还,全都死于非命。

法国人看得呆住了,这是咱们打下来的吗?不是,是他们自己晕头晕脑地撞上了弹雨。可是这笔账却要算在咱的头上了。很多法国人都知道接下来该是什么情景了,不等指挥官发布命令,一窝蜂地向树林外跑去。

“卧倒——全部卧倒——”葛高利将军跳着脚大骂着,却被手下人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这时就看到那些轰炸机在惊慌了一阵之后,绕着弯儿回来了,对着茂密的树林抖动着翅膀,打开了弹舱门,呼噜噜地一大串重磅炸弹像下雨一般滴落下来,遍地开花。重型轰炸机B25是能够进行地毯式轰炸的。

所过之处,浓烟滚滚,火光不断,响声震天动地,整片整片的树林燃起了大火,藏在树丛中的法国人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无数的火人在火林里晃动着。大火将法军携带的弹药也引爆了,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山脚都在摇晃着,震颤着。

葛高利将军在几个施瓦辛格体魄的护卫的保护下,几乎是脚不点地拖着冲出了树林。才冲出树林,树林里就燃起了大火,回头一望,葛高利将军顾不得身份,放声痛哭。

那些林飞布置在树林边缘的韩国侦察连目睹此景,也惊得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暗中下手的,侧面地帮助了法国人抗击了美军的轰炸机。他们将重机枪吊上枝繁叶茂的松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等飞机飞到临近时,这些躲在暗处树林里的侦察连就牵动着细钢丝,拉响了重机枪的扳机,朝天射击,引起了美军轰炸机的注意;那些布置在山岗上的地雷也是他们埋下的。在美军飞机遭到袭击,盘旋着绕开时,他们趁着法国人惊慌的时候,从树干上滑落下来,藏进了山脚下的山洞里。这是他们早就发现的。

林飞对他们交代说:“要把这祸水引到法国人头上去,不然我们这全师的人员都要伤亡殆尽。你们肩负着全师的安危,不可有半点疏忽,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活着回来,到时我为你们庆功。人人官升三级,外加五百美金的赏赐。”

升官发财这是这些韩国人梦寐以求的想法,即使是死,他们也不会半点犹豫,何况林飞当面让人取来了一半的美金,交付给他们,更让他们欣喜若狂。师座真是太大方了!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林飞有何舍不得的。在林飞看来,五百的一半不是二百五吗?这些混蛋其实就是二百五。

最后林飞严厉地说道:“假如你们不幸落在法国人手里,我命令不许被活捉,只能是自杀殉国,家属将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如果贪生怕死,家属全部杀光,鸡犬不留。你们绝不能暴露我们的番号,否则必将遭到挫骨扬灰的下场。”说得杀气腾腾,这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韩国师长。

林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那把铮亮的日本刀,看得这些伪军侦察兵个个头晕目眩。对于伪军,他没有半点的怜悯,让他们为财而死,正当其所。让这些伪军侦察兵同时感受到天堂和地狱的欢乐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