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慌乱中的错误

“他们顾不上了,我们近在咫尺,等他们动手,那些狡猾可恶的共匪早就逃之夭夭了。难道你还想着再挨一顿炮火吗?”李晨将充满杀气的眼睛恶狠狠滴瞪着参谋长,参谋长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执行命令!命令我师属炮兵团立即反击,将可恶的共匪从地球上抹去——”最后一句,李晨简直是喊出来了,唾沫星子溅了参谋长一脸。唾沫星子里带着难闻的恶臭让参谋长肠胃都在翻搅啊。参谋长连擦都不敢擦,立即敬礼转身执行下去了。

李晨见到参谋长走了,脑子里也在思索,这是不是有误会啊?万一要是弄错了,我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咦,等一等。

他正要迈出帐篷,“师座——”迎面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伪军卫士将逃离的参谋长五花大绑地押回来了。“师座,林参谋没有逃出去,被我们活捉了。”

“是你——你这狗娘养的!”李晨本来还想着去阻止参谋长,见到仇人,顿时分外眼红,脑子里全是想着报仇,刚才那点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晨,你这王八蛋,我真遗憾刚才因为害怕,没有来得及亲手杀了你。现在你想杀我,悉听尊便,给我来个痛快吧。”参谋心知必死无疑,索性哈哈大笑:“尊贵的师座也会变成了瘌痢头小三啊,看你还怎么寻花问柳。”

李晨也狰狞地笑了:“老子平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见死不救,还想着杀了老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老子要亲手挖出你的心肝。”

参谋大声叫着:“李晨,你忘了你曾经将几个玩弄过的女子当作共匪探子杀了的事吗?那都是无辜的百姓啊。你玷污了她们的身体,还要从肉体上消灭她们,你就不是人哪。你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少吗?杀你这样的魔鬼,我有啥错?”

李晨恼怒至极,像夜枭一样冷笑着:“你是不是怨愤连口汤都没喝上啊,你早说了,来啊,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个玩意是不是像头种猪。”说这话的他不像是师长,更像是地痞无赖。

参谋低下了头,身子扭曲着,像是萎缩成一团,李晨大踏步走过去,叉开双腿站着,正要解开参谋的腰带。冷不防这畏缩的参谋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

“嗷——”李晨发出了震天的吼叫,紧紧捂住了**,鲜血顺着手指流出来。

参谋大笑着:“李晨,你这杂种,看你今后还怎么玩弄女人。你不如去自宫当变性人去了。”那时已没有太监,但他们长期和泰国人接触,也知道泰国变性人的事。李晨这会儿两个蛋蛋都被含愤挥出的一脚,踢得血肉模糊。

“杀了他——杀了这混蛋——”李晨无力地倒在地上,带着哭声喊着,参谋还想扑上来补上几脚,却被卫士们乱枪打死。

这时李晨听到了远处的炮声,知道这是师属炮兵向着美军的重炮阵地还击的声音。他的嘴角露出了报复的快意笑容。就看到参谋长远远地跑过来,“师座,我们的炮兵还击了,还好,共匪不知道我们的炮兵阵地,不然连还手都没有余力了。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指挥部所在位置?”

李晨也觉得疑惑,忽然一个通讯兵背着一部电台向他跑过来,对他说道:“师座,美国人大骂我们没有及时消灭闯入他们火炮阵地的中国人,让他们逃之夭夭。现在他们另一支部队在向我们的左翼公路急行军,试图包抄我们。盟军下令我们赶紧进行拦阻射击。”

晕死了,美国人为何总盯着我们不放,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处韩军。他们自己连个火炮阵地都守不住,还指望我们帮助他们拦阻中国人。中国人不是只有一星期的弹药吗?他们应该是撤退啊,怎么会想着包抄我们,之前的撤退是诱敌深入吗?难道美国人的判断是发神经吗?

中国人的韧性是众所周知的,一旦他们坚守某处阵地,盟军就要倾泻上万吨的钢铁,还未必解决问题。眼前的这块骨头就崩掉了老子几颗牙。可是如果他们真的长途奔袭,我们韩七师已是士气低迷,军心涣散,还能招架得住吗?

正在他焦虑万分的时候,通讯兵背上的电台里响起了美国人的大骂声,不过声音很嘈杂,听起来像很多人在喊话。其中最清楚的就是:“你们这群猪再要延误战机,就以军法论处,撤职从师长之下,杀头不分大小。”

咦——美国人这是发了狠劲了,还要杀老子的头?李晨气得一蹦三尺高,不过李承晚总统都得仰美国人鼻息,我凭什么和他们较劲哪?说干就干吧。

“照他们说的办,给我把公路上奔袭的中国军队统统消灭!”李晨说完了这句话,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身子矮了半截,缩到帐篷里去了。

参谋长也觉得奇怪,正想提出异议,见到师长走了,无可奈何,只得下达炮轰拦阻的命令:“他娘的,又不是我指挥,管他怎么回事,先干了再说,后果由李晨这老小子承担。”

这时的公路上确实奔驰着一支军队,不过不是志愿军,志愿军哪来的这种机械化部队啊。一长溜的清一色的全是坦克、装甲车,这是美军的快速挺进纵队。想要绕过志愿军的阻拦,抄到坚守阵地的志愿军的后方去。

因为是快速行军,连大炮都没带,沿途也遇上了一些志愿军小部队的拦阻,但是对于这种全身钢铁的家伙根本奈何不得。有的志愿军战士奋不顾身地用血肉之躯,抱着炸药包和爆破筒,冲上了公路,可是连接近都不可能,就被他们在上百米外轰得粉碎。

这支纵队的美军知道中国人奈何不得他们,也不恋战,只是不断地穿插。因为没有什么危险,他们甚至边看着从山上冲下来的中国人,边叼着烟卷扫射着,像是进行一场射击游戏,不时传出快活的笑声。

这是志愿军六十军的重大失误,他们撤退时,还是顺着山梁穿行,两条腿如何赛得过坦克的履带?可悲的是他们在公路上还没有做出任何破坏措施,望着山下一路狂奔的美军机械化部队,他们是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当美国人得意忘形,正当志愿军战士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到公路上落下了雨点般的炮弹,顿时将那些坦克和装甲车炸得履带乱飞,车体倾翻。装甲车是遇上了炮弹,就浑身起火;坦克虽然还能抵挡一阵,但他们多半是轻型坦克,轻型坦克的防御力比装甲车也强不到哪里去。

一辆装甲车上的美军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炮弹惨叫着“上帝啊——”就被一发燃烧弹全体点成了蜡烛,装甲车被炸得车体散架,那上面燃烧的人肉蜡烛则是满地乱滚,从头到脚都在燃烧着。其景象让人惨不忍睹,触目心惊。

另一辆装甲车是弹药运输车,驾驶员听到了后面的爆炸声,探出头来一望,“我的天哪——”他以为是遇上了中国军队的伏击,吓得脚上用力,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装甲车像飞一样地向前狂奔。正因为是狂奔,又是在朝鲜糟糕的战备公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装甲车开的歪歪斜斜,车上的弹药箱撞开了车厢后门,像洒豆子一样,洒落了一地。

这么猛烈的炮火之下,还洒落了这么多的弹药箱,那就是给这条公路上遍布了地雷。果然一发炮弹飞过来,打中了其中的一个炮弹箱。“轰——”地一声巨响过后,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光像是追着这辆装甲车在连环地爆炸。炸得沿路的美军轻型坦克和装甲车都像被旋风刮过一样,东倒西歪。

那辆装甲车的驾驶员听到了后面的爆炸声越来越近,透过后视镜一看,魂飞魄散,吓得将油门踩到底。这种感觉就像是尾巴上拖着炸响的鞭炮一样的牛,只知道狂奔,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来。因为他心慌意乱,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向后观瞧,心不在焉。一头撞在了公路边上的悬崖上。

“轰——”地一声装甲车被炸得四分五裂,驾驶员连惨叫都发不出,就随着装甲车灰飞烟灭了。那巨大的爆炸将岩石炸得山崩地裂地垮塌下来,巨大的岩石翻滚着,像泥石流一样倾泻下来,顿时将公路的一端堵得严严实实的。逃到这里的快速纵队顿时被切断了通路。

这支快速纵队的指挥官还是很尽职的,那时没有炮位侦察雷达,不能通过雷达迅速地捕捉敌人火炮的轨迹,从而迅速地反击,加以歼灭,只能是通过复杂的计算。

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眼看着自己的部队被“敌人”的炮火覆盖,被打得遍体鳞伤。指挥官是痛心疾首,咬着牙进行测算,这当然要慢很多。在那种混乱的环境里,即使是炮校毕业的指挥官也频频出错,受到的干扰太大了。

他刚向后面的第二纵队报告了敌方的具体位置,第二纵队配备的都是一百毫米以上的火炮,威力非常强大,反应也快,这边数据刚刚报完,报复的炮火就铺天盖地地倾泻过去,就是离得很远,都能听到山摇地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攻击我们的炮火有增无减,我军的伤亡在继续加大,请你们再加大火力!”指挥官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

那么话筒里嗡嗡了一阵,终于有人喊话了:“加大个屁,你这混蛋是不是通敌卖国啊,你刚才报出的数据,让我们把友军英国坦克部队炸得烈焰熊熊,火光冲天。你安的是什么心?一下子就损失了十二辆重型坦克。你要负责!”

指挥官大吃一惊,连忙对照数据查看,“哇——我搞错了,我无意中将6写成了8,我现在改过来。我个人事小,我的部队不能就这么损失殆尽,为我们报仇啊。”他心说,你们再不阻止敌人的炮击。我就死了,还谈上什么军事法庭接受审判么。

“打得好,这会儿的炮火小了一些,再接再厉,将他们彻底消灭。”指挥官兴奋得站起身来,谁知第二轮炮弹又飞了过来,一块尖利的山石带着啸音向他脑袋飞来。久经沙场的他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一个屁股蹲,从坦克的舱口摔进舱内。钢铁的部件将他的髋骨撞伤了,他躺在那里嗷嗷直叫。

“你没死吧,没死就爬起来,混蛋,你这次更离谱了,我们的炮弹将我军将官战地视察团炸得落花流水,那些大官个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战场上倒下的都是中校以上的将官,仅将军就有三人。你算是史无前例了,我也跟着你倒霉。”

美国人即使是怒从心起,也不忘了幽默,如此称赞他们将官的英勇,这种性格让人喜欢哦。反正是逃不过处罚,不如将那些平时看着不顺眼的将官们好好滴讥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