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皮箱的逻辑

在博多的二岛车站食堂，简单地填饱肚子后，鬼贯警部坐上列车，直接前往远贺川。踏上与寒酸的二岛车站不同的、漆成天蓝色的月台后，他走出检票口，转到办理随身行李与小型行李托运的窗口，轻轻敲了敲玻璃；负责该业务的站员，年龄大约五十岁上下，身材瘦长，宛若一只鹤。

“如您所见，我的桌子是正对着道路的，所以，您所说的那个人，在他拐弯过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他了。”

站员把老花眼镜推到额头上，回答了鬼贯警部的问题。

“时间没有错吗？”

“是的，虽然我不确定，是在几分几秒，但大概就是您所说的那个时间。那个人把肩上扛着的草席包裹，重重地放在这个车站窗口的柜台上，说道：‘我要寄送小型货物’。量过之后，它的重量是十九点七八公斤左右，我记得那时我还跟他说：‘好险啊，要是超过二十公斤，就不能当小型行李寄送了。’”

“什么，外面包着牛皮吗？”鬼贯警部惊问道。

为了方便起见，鬼贯警部将X氏从若松车站领出的皮箱，称作X皮箱，而膳所善造寄送给近松的皮箱，则取膳所的第一个英文字，称为Z皮箱；这样一来，两只皮箱的移动流程，就如下表所示：

“是的，那是一只皮箱。”

“皮箱？……你说皮箱？……那是个怎样的皮箱？”鬼贯警部一反常态，用激动的口吻大声问道。

过了一会儿，鬼贯警部才回过神来；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就是X氏与近松千鹤夫，说不定在二岛车站，掉换了两只皮箱。当然，如果想仔细验证这件事，目前所得到的资料是不够的，但是，鬼贯警部对这个想法很有兴趣。

也难怪鬼贯警部会惊讶了。X氏扛的草席包裹中的东西，不管是大小、形状，连铆钉的数量，都跟昨天由美子给他看的、装运尸体的皮箱一模一样。这就意味着：在这个事件中，有两只同样的黑色皮箱！

“你说那件黑色皮箱的重量，还不到二十公斤对吧？你没有记错吗？”

“把草席拿下来之后，就变成十九点一公斤了。这张小型行李票上，写得很清楚。”

如果X氏只是将东京寄到若松的货物领出，经过二岛车站后，再从远贺川车站送回东京的话，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们在二岛车站附近时，曾避开他人耳目十五分钟这一点，总让鬼贯警部觉得不对劲。更精确地说，他无法老老实实接受“第一只皮箱也在那十五分钟内，从二岛车站的货物寄放处领出后，被寄往东京”这样的“事实”。

⑶这个诡计的实行目的为什么？

⑵两只皮箱直接在某处被调换了。

鬼贯警部继续询问X氏的长相与服装，站员所说的，跟司机彦根半六的描述，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二岛车站站长听完鬼贯警部的来意后，把上次那两名青年站员叫了过来。

⑴这个诡计的实行地点在哪里？

“我接下来要问的，可能会与前几天，梅田警部补说的话重复，但这是因为：我想把这件事情，再复习一次，所以，还请两位不吝回答。首先是十二月一号的晚上，近松先生来到这里，皮箱暂时交给你们保管对吧？”

小型行李票

第一八七号

品名

空皮箱一只

重量

十九点二公斤

收件人

佐藤三郎先生

东京新宿车站候领

寄件人

同收件人

福冈县若松市三番町八番地

受理

十二月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