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勒令离婚

自从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过去,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她没有见到司徒晟一面,似乎她被完全抛弃在角落里,不再理睬了。

林绾音甚至会想,难道那晚关于他最后那点小小的温柔,只是自己绝望到极致而自我安慰设想出来的幻觉?

额头还有手臂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了起来,用的是最好的药,医生每天都会来查看恢复情况,但是恐怕额角自此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对着镜子,林绾音亲手拆开那一圈一圈捆绑的绷带,任白色的长带在脚下,围了一地。然后拿掉覆在额角的纱布。

林绾音对着镜子里,轻轻抚摸着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突然出现的一小块疤痕,微微的苦笑,手指触上去,如荆棘般的粗糙。

林绾音缓缓把头抵在冰冷的镜子上,闭上眼睛,兀自放纵着自己的思绪。

如果,

这是爱你的代价,

那么,我愿意承受……

“姐姐,这花好漂亮啊。”

后花园的玫瑰圃里,一串小孩子清脆的声音活泼泼的响起,正是可爱的小薇儿。

正在为花圃除草的林绾音直起泛酸的腰肢,微笑道:“是啊,它叫玫瑰,象征着爱。”三天前,那一夜过去之后,林绾音便被赵管家安排去后花园,打理花草,不是很累的活,却好歹让她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枯燥。

小小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是爱,有的只是对美丽花朵的喜爱,粉嘟嘟的指头点向另一朵,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这一朵呢?也叫玫瑰吗?”

自从三天前救了她一回,小孩子便像小猫儿一样缠在她身边,似乎用这种亲昵的方式来报答她。这种想法很天真,却是林绾音灰暗的生活中,唯一一道光。

林绾音暖暖的笑起来,笑容是那样的美丽:“是啊。”

小薇儿歪着脑袋,不解道:“它们为什么叫一样的名字呢?那样不就分不清了吗?”

“嗯……”林绾音迟疑的顿了一下,道“我们可以偷偷的给它们取不一样的名字。”小孩子的想法太活跃,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小薇儿大眼一亮,拍着手道:“好!这朵就叫大毛,这朵叫二毛,嗯……这一朵就叫三毛……哈哈……”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传进耳朵里,林绾音寒冷的心脏也好似温暖起来了。

小孩子又遇到了问题,狡黠的眨巴眼睛,偷偷道:“姐姐,我可以偷偷的摘一朵吗?”

林绾音柔柔的掐了下她的小脸道:“可以,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哦。”

小薇儿惊喜的蹦起来:“好,我们拉钩钩。”

大指碰小指,紧紧的点在一起,这样的感觉,美好得让她几乎想流泪。

小薇儿拿着花蹦蹦跳跳的去寻自己的母亲,分享这花朵的美丽。林绾音看着她远去的可爱的身影,嘴角不禁弯弯的勾起。

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她也可以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属于她跟……

想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她忽的发现,自从认识他以来,她的生活便彻彻底底被他占据了,几乎快要失去自我了。

但是,如果问她,后悔吗?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给她选择,她会拒绝那次相遇吗?

对着刺目的阳光,林绾音长长的看向天际漂浮的云:她,说不出……

不曾遇见过他……这种想法,只要一想到,心里就好像被生生抽掉什么,疼痛着。

正在思绪之中,突的听到不远处一阵莫名的慌乱,林绾音诧异的起身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仆人们慌慌忙忙的奔忙着,神色匆匆,似乎在为什么紧急的事情做着准备。

“发生什么事了?”林绾音抓住抱着一堆崭新的物什匆匆往主宅跑的小苏问道。

小苏急急的说道:“老爷回来了。”

“老爷?”林绾音惊讶道。她似乎听说过,司徒晟的父亲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自从两年前突然宣布退休后,便移居芬兰,一直没有回来,怎么会突然回来?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回来的,少夫人我先去忙了。”小苏简单的回答道,急匆匆的去布置房间了。

林绾音正在不解中,赵管家突然走过来,绅士的微微欠身,然后道:“少夫人,老爷找您。”

“找我?”林绾音一讶,“找我干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乏苦涩,在这个大宅里,谁都知道,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少夫人,实际上,恐怕连一般的仆人都不如。

“少爷也在等着呢,请少夫人快些。”赵管家的神色中,也难得有几分忧虑,似乎那边正碰到什么僵局。

林绾音来不及换衣服,便匆匆的随赵管家赶往前厅。

一路上,仆人整齐的排成两排,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动一分毫,不难看出,这传闻中的司徒老爷——司徒傲是多难缠的角色。

刚进前厅,就被里面异常压抑的气氛惊到了。林绾音一眼便看到前厅里,坐在司徒晟对面的,那个一身仿中山立领西服的中年男子,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女人。

约莫五十岁的壮龄,却不似其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一般,混沌而肥胖。那是一种在商场上磨练多年才有的霸气,是居于高位俯视众生的支配者,才有的威严。只需一个眼神,便让人腿软。

到底是父子,长相与司徒晟有几分相似,虽司徒晟还是像他的母亲多一些。但两人呢眉眼中摄人的霸气,却是惊人的相似。

林绾音似乎可以看出,这相对的两父子之间,汹涌的暗流。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实非常人可以承受的。

林绾音像所有人一样,心生惧怕。

“这就是你新婚的妻子?还真是不懂规矩。”司徒傲斜眼轻瞥着不甚出众的林绾音,威严的语气带着几分蔑视。

林绾音一听,心里一慌,攥紧裙摆,慌乱道:“我……抱歉,老爷。”

司徒傲冷哼一声,手中的骨瓷茶碗被重重的搁在几上,盖子一震,发出清脆的声响,弹落在地上,划出一道圆弧。这样的声响,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不啻于一声雷响。

“晟,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与周家的联姻对我们相当有益,燕如又是我看着长大的。而这样的女人能给家族带来什么好处?怎么能入得了我们司徒家!”司徒傲叱责道。

林绾音心里一跳,原来油轮舞会上的那位周燕如小姐才是原本定下的妻子人选,而她,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偶然。思及此,林绾音慌张起来,惴惴不安的看向司徒晟。

对面,司徒晟并不说话,而是从容不迫的与他相对而坐,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扣扣”的声响。

“林家的女儿,说罢,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司徒傲靶心直指林绾音,轻蔑的说道。

林绾音一怔,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

司徒傲嗤笑了一声,拿出支票簿,龙飞凤舞的签下一张,然后不屑的丢到林绾音脸上道:“这里是五百万,拿去之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那张薄薄的纸片狠狠的砸在她脸上,然后贴着脸颊缓缓滑下,飘落在地上,似乎连自己的自尊也被人狠狠的丢弃,践踏。

而是是下人们小声的议论以及嘲讽,林绾音怔怔的垂下头,看着脚下那张纸片上,一连串的“0”,指尖一点点发白,用力的攥进肉里。

“怎么,还嫌少?林家的女儿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贱种。”司徒傲寒锋一样眼里尽是鄙夷。

林绾音娇瘦的身子颤抖着,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讽刺,蔑视,然后缓缓低下身,捡起了那张支票。

司徒傲满意的嗤笑一声。

一直看着的司徒晟,眉头不经意的皱起。

攥着手里那张价值五百万的支票,林绾音的身体如沐寒风,瑟瑟发抖。然后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司徒傲面前。

伸出手,将支票展在他的面前。

“还给您,我不要。”声音轻轻的,柔柔的,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却如一颗石子,一下乱了几个人的心。

司徒晟看向她的眸子里,不经意添上一丝暖意。

“不要逼我对你动手!我司徒傲的手段,还没有几个人敢尝试的!”司徒傲恐吓道。

林绾音一颤,被那样威怒的表情吓到,禁不住后退一步。

“父亲,她是我新婚的妻子,也是您的儿媳。”司徒晟缓缓的说道,看着林绾音战抖的身体,眼中似乎出现一丝不忍。

他是在为自己说话吗?林绾音心中微微一喜,下意识的向他靠近,似乎这样便能汲取到他身上的温暖。

“混账!这样的儿媳我宁愿一辈子不要!”司徒傲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掌拍在几案上,怒道,“还是你不知道,她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

听到这话,林绾音的心止不住一惊,心尖都颤抖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司徒晟。

司徒晟这才缓缓的抬起黑曜石般的眸子,对着威严震怒中的曾经的司徒集团的董事长,也是自己的父亲,轻声道:“那您想怎么办?”却不带一丝感情。

“离婚!立刻结束这场闹剧!然后向周家赔礼求婚,然后挽回损失。”司徒傲厉声道,打量着林绾音的眼睛里,尽是嫌恶与不屑。

“您认为我会答应您吗?”司徒晟缓缓抬起头,眼睛竟有一丝滑稽的笑意。

司徒傲笑傲大半生,从没有敢如此对他说话,拍案而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父亲!”

前厅里,所有人都被吓得一缩,太可怕了。

站在司徒傲身后的女人忙拉住他,低声劝慰道:“老爷,别动怒,别动怒,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啊。”

司徒傲这才气呼呼的坐下去。

瞥了一眼这个女人,司徒晟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沉沉的启口道:“喂,你是什么东西,司徒家有你说话的份吗?”

女人一讶,美丽的脸上染上尴尬的狼狈:“这……”

司徒傲刚被顺下去的火又涌上来:“她好歹是你长辈!”

“长辈?”司徒晟忽的轻笑一声,好似在看一个笑话,“把你所有的情妇聚在一起,那我司徒晟的长辈也未免太多了。还是你想让她当上司徒家的夫人?”

司徒傲重重道:“这有何不可?”

“呵,父亲大人,别忘了,”司徒晟冷静的看着这个已经垂暮的雄狮,淡然的陈述着一个事实,“您已经退位了,而这个司徒集团的现任统治者,是我。”

这样沉静的话语,这样淡然的眼神,却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霸气,好似宣告着,上一个王朝的覆灭,以及全新王朝的建立。这样的他,好似站在属于自己的帝国城堡上,俯视众生。

司徒傲一听,气得气都喘不过来,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司徒晟却好似很满意这样的情况,对着一旁呆楞住的林绾音,柔声道:“绾音,过来。”

身处风暴的中心,林绾音低下头在众人炙热的视线中,缓缓走向司徒晟。

司徒晟大手一揽,将林绾音抱入怀中,站起身,与自己的父亲对峙道:“司徒家的夫人,就算是让她当,也轮不到你身边这个贱人!”

“你!你!”司徒傲手臂死死的指住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大人,您似乎已经忘了三天前是什么日子了,”司徒晟眼中尽是冷意,“是我母亲的忌日。这个大宅里,我不希望看到别的女人的身影,来污染我母亲的视线。”

“来人,派人送我这位所谓的‘长辈’出门!”司徒晟冷冷的令道,然后抱着林绾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大厅里,挣扎的女人,还有司徒傲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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