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关就是三天。

铁门再次开启的嘎吱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舒童 阴冷的阁楼照进一丝光线打在舒童脸上,她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

“想清楚了吗?”舒童父亲的语气中毫无对舒童的担心。

舒童虚弱的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做梦,就算我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嫁给别人。”

“由不得你。”说着,舒童父亲一招手,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发福女佣人从他身后走进来“婚车一会儿就来,你们给她梳洗打扮,不听话就别给她吃饭。”

说完,舒童父亲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两个佣人摩拳擦掌,向着虚弱的舒童逼近。

“你们别过来!”舒童不停的向后退,可是背后早已经是湿冷的高墙。

舒童慌不择路,声嘶力竭的吼着:“我警告你!我现在是舒家的大小姐,以后还是独孤家的少奶奶,你们要是不住手,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佣人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呸,有本事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

两个佣人架起舒童拖到浴室,四只手粗暴的扯着舒童身上的衣服。

“别动,我自己来!”舒童大喊一声,两个佣人被她的声音镇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舒童继续说道:“我自己洗,你们给我准备点吃的。”说到这舒童咬着牙,露出凶狠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这儿,你们也没有办法交差。”

两个佣人面面相觑,纷纷转身下楼,准备饭。

舒童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浴室墙壁上喘着粗气。

在家里反抗看来是没有用了,她倒是要去会一会传说中的独孤言。只要砸了这场婚礼,那这婚肯定也是结不成了。

舒童如此想着,手脚麻利的洗完澡,大吃一顿,保存好体力,精精神神的穿上婚纱,跟着舒弘达坐上了刘管家开来的婚车。

婚礼现场,一切准备就绪。

举办婚礼的教堂坐落在拜占庭艺术与巴洛克风格相结合的一处古老的建筑中,内部富丽堂皇,大小穹窿高低错落,皆绘着上个世纪的精美壁画,

漫天的白鸽和气球,花朵和丝带,婚礼现场如仙池梦境一般。

舒童挽着舒弘达在庄严浪漫的进行曲中从红毯的一端缓缓的走进婚礼现场,两侧坐满了各行各界的翘楚,脸上全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可舒童却表情寡淡,丝毫没有意思一丝喜悦。她的嘴角嘲讽的勾起一丝冷笑,蓄势待发准备毁了这场婚礼。

舒童离独孤言越来越近,她终于第一次看见了这个要娶自己的男人。

独孤言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上头顶,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和父亲。

在独孤言的脸上也看不见任何喜悦,冰冷的目光懒散的打在她的身上,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高傲和冷漠。

舒童厌恶的把目光撇向一边,这样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她永远也不要嫁。

牧师手持圣经,问道:“你愿意娶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妻,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吗?”

独孤言冰冷的说道:“我愿意。”

牧师又转向舒童问道:“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舒童突然大声的打断道:“我不愿意!”

满场在座皆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听到舒童反对,舒弘达但惊失色,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训斥道:“舒童,你不要胡闹。”转身又赶紧拉住已经要叫人的刘管家,解释道:“是误会,是误会,别着急。”

舒童不理舒弘达,昂起脖子,鄙夷的看了独孤言一眼,又转身向着在座的宾客,一字一顿大声说道:“独孤言,用商业利益引诱我父亲,逼我嫁给他。这不是婚礼是一场充满阴暗的交易!”

独孤言站在一旁看着舒童大肆抹黑自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递了眼色给刘管让他不要动。

独孤言挑眉,不起波澜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戏谑。

一直以来,所有女人都是各显神通想出八百种方式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可是能当众拒绝和他结婚的,舒童倒是第一个。

独孤言这样想着,不禁若有所思

的舔了舔后槽牙,饶有兴趣的看着舒童下一步的举动。

刘管家坐的住,可是舒弘达坐不住了,要是得罪了独孤言,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舒弘达一下冲到台上,抓住舒童的手,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舒童低吼道:“快给独孤总裁道歉。”

舒童甩开舒弘达的手,当仁不让的说道:“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我有什么错?”

舒弘达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激动的重复道:“别胡闹了,快道歉。”

舒童态度强硬,一口回绝:“我不道歉!”

突然独孤家的表小姐独孤淼看不下去,从座位里站起来,尖锐的斥责舒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独孤家的婚礼上这样放肆!舒家教育出来的女儿就这样的没有家教吗?”

舒童丝毫不退让,直接怼回去:“买卖婚姻,威逼利诱到底是谁没有家教?”

“哼。”独孤淼不屑的白看舒童一眼继续道:“想嫁进独孤家的女人多得是,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在这找什么优越感?不如你问问你父亲,是不是挖空心思的把你的资料递给刘管家候选?”

舒童看了一眼舒弘达,问道:“爸,她说的是真的吗?”

舒弘达低下了头,没有作答。

不用说,舒童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确实理亏。舒童气势弱了下来,双手狠狠的攥着婚纱,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唇,头歪向一边,任由独孤淼奚落。

独孤淼乘胜追击,继续羞辱舒童道:“做事要考虑后果,你今天的高傲,可能让你父亲以后永远也抬不起头。”

舒童哑口无言,若只是自己孑然一身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独孤淼这样得意,可是独孤淼说的对,她要为他父亲考虑。

许久,舒童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对不起,但是我不嫁。”

说完,舒童提着婚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教堂。

“少爷,追不追?”刘管家问道。

独孤言摇摇头,目走下礼台,随手拿了杯酒,一饮而尽,目光一直**的盯着舒童远去的背影上,散发着无穷的野性。

“不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