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照片,将被挖掘的过去!

夏可可没有在乐团,是因为她一到乐团后,就弄坏了琴的弦基,而后以给琴重配弦基为借口离开了乐团,赶车去了火车站。品 书 网

站在人来人往的自动存储箱前,夏可可扫看了下周围后,才打开了203号储柜,从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非常精美的礼盒,而后便快速的离开。

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报了家的地址,人便在后座上把礼盒拆开。

内里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智能手机,全新的包装从说明书到保修卡一应俱全,夏可可看了一眼后开机,便在这对包装配件里翻出了用来标注手机入网许可的条码单,掐头去尾的记住了中间的六个数字,这才摸出了冷子钦给她的手机,打开了计算器的功能。

输入这六个数字,她除以了9,新生成的数字,她跳过了倒数第二位后,把其他的数字输入在了新手机的密码键上,立时新手机进入了操控面板。

当即一条短信正在编辑的页面呈现在眼前,而其上已经有一些编好的字符。

“九叔已经回来,达到安全地带就拨打热键9.照片存储在新机数据库内,新机则已配送到你家物管处,DVD。大龙。”

看完这行字,夏可可立刻删除了这个未发出的短信,而后她快速的收拣了盒子,把它们装进了包里。

车子达到小区,她付款下车后直奔了物管,在一堆包裹里翻找出属于她的那个后,她抱着上楼回家。

关门,从阳台拿出工具箱,她提着两个包裹直奔楼下密室。

在拆开包裹,取出那台全新的DVD机器后,她却从工具箱里摸出螺丝刀开始拆卸DVD机背面的螺丝。

当扣板被打开,一个十三寸的超薄笔记本被她从内取出,而后她掏出新手机按下了9号快捷键后,一面打电话,一面打开了笔记本开启。

“喂?”嘶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夏可可立刻招呼:“九叔。”

“嗯,大龙给你的照片看到了吗?”

“还没,我才刚开机。”

“这是给你配的新机,所有的联络系统和以前一样,但大龙做了新的线,密码启用的是第三套。”

“好。”夏可可答应时,笔记本也已开机完毕,她立刻动作起来,打开了其上的系统登录器,很快就进入了一个虚拟空间。

输入第三套的帐号和密码后,对话框立时弹出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个信息共享画面,当即一张略微模糊的照片显露出来。

“我看到了。”夏可可说着,却神情有些激动,因为那照片正中的一对飞天雕塑,是她记忆中,家里最常看到的图标,也曾是一个时代代表财富与传奇的象征。

“知道那是什么吗?”

“大合照。”夏可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一些,因为她看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脸,但那份熟悉也不过有些许的印象而已。

“什么的大合照?”

“不知道,没有时间,也没有标注,只看到过曾险些被烧的痕迹,不过有双天的雕像……”

“对啊!”九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唏嘘,随后却给了她答案:“那是十三年前的照片,准确的说,是你父亲出事十个月前,双天所有元老及高层主干的一次年度聚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仅仅是A市本部的,还包括所有双天下属子公司的领导,他们可是你父亲这条经济产业链上最得以信赖的朋友们。”

“信赖的朋友?比如严乔严勇这样的吗?”夏可可的眼里闪动着怒火:“他们或许是的,但也都是在我父亲的背后捅了刀的。”

“你知道?”九叔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当大龙问我可否知道一人叫乔勇时,我都差点想不起他们两个呢!”

“我本来不知道,但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在法庭上,我爸爸双眼里的愤恨与难以置信,也就响起了在他们激烈的指责里,我爸爸的眼,有多红……”夏可可的话语哽咽,手点着鼠标在那对双胞胎的脑袋上毫无意识的一点。

只一点,下方却出现了一堆的信息相关,标明这他的姓名,他的年龄,住址以及一切相关。

“这……”

“我给了大龙一点提示,他顺藤摸瓜的帮你把他们的相关都检索了出来,这五十多个人里有两个还换了名字呢,不过,脸可没怎么换,他把他们都给挖出来了。”

闻听着九叔的言语,夏可可激动的鼠标在一些人脑袋上飞速的点击,但忽然点击到的一个人的档案却不同其他白色的字体,反而是红色的。

“红色?重点人物吗?”夏可可边问边看,可耳边传来的是九叔略带嘲意的声音:“不,红色可不是重点,它代表这个人已经死亡,已经在别人眼里,用血,赎了他的罪,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夏可可已经看到了这人简短档案的最后一句,记录着他已经在十年前死于监狱,但闻听到九叔这末了的话,她立时挑了眉:“像我父亲一样?难道他也是被冤枉的?”

“我不知道,真相总离我们有些距离,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或许只有你才能挖掘出来。”

“你不能给我更多的信息对吗?”

“没错,你知道的,我赶到的时候,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你的父亲,而你父亲虽然也在请律师辩护,也再不放弃的上诉,但就在终审的前一天他却自己在认罪书上签了字,我能怎么办?我除了把送到少管所的你偷出来,带你销声匿迹,努力让你和双天撇清一切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如果不是……”

“不是他死了。”夏可可的眼泪淌了下来:“还死在一封遗书见证的悔罪自/杀里,您恐怕是要带我藏一辈子的。”

“没错。说来,那百字遗书真实做的惟妙惟肖,就是笔记专家也挑不出毛病来,但却恰恰让我知道,那不是他写的,而且他是被自/杀的,因为在我带你离开时,他的右手就已经被夹断了神经,是再也握不了笔,是根本就再写不出那么一手漂亮的字了。”

夏可可捏着电话,整个人的肩头和身体都晃动起来。

泪水如瀑,无声而又汹涌的淌着,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愤恨。

她从少管所被带出来,就开始改名换姓的过活,虽然她想要爸爸,可九叔却一直强调着她得忘记过去的一切,至于她问的为什么,他总是不答。

直到,某一天,父亲悔罪自杀的消息登满报纸,在大街小巷的电视里广播里被一而再再二三地播放时,她才开始明白,九叔为什么不许她提起过去,并要求她忘记。

因为她的父亲变成了一个罪人,一个被众多人唾骂,一个在死讯息公布时,竟被纷纷念着“这是报应”的人。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是可怕的。

她开始害怕周围的一切,怕那些来来往往于身边的人,甚至到了晚上睡觉,都会在梦里梦见许许多多的的人用恶狠狠的目光望着她,冲她说这“这是报应”而后纷纷伸着手要来掐死她。

她变得不会笑了,变得不再提问了,她在害怕里沉默着努力的把苏熙暧三个字忘记,生怕会想起那是她的名字,她更在一个个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臂与腿脚上撞击留下的淤青。

而之后,九叔带她去看了医生,再而后却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匣子,里面放着五封信,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有的是不同的墨色,以及每封信里,用字词讲述的关于一个词汇的感受和理解。

那时她认不到几个字,九叔便给她念,一遍又一遍的照着一个顺序念下去,她虽然不会太明白,却清晰的记得。

由降生谈到的“纯净”,因生死而悟的“延续”,从提问感受的“成长”,有温情而论的“依赖”以及因教育而谈到的“仁爱”。

仅仅只有五封信,五个词汇,却是一个父亲写给他的女儿心底之言,并期待着这些信件,在女儿十六岁生日时,一并相送成为她最有意义的礼物。

那时,她才醒悟过来,父亲不是罪人,更不是应该被大家唾弃与仇视的那个坏蛋。

因为坏蛋不会在字里行间告诉她,人要心生美好,不会在给予女儿的礼物里,记录着,要为人宽容正直,要为人善良和睦,要为人有一颗仁爱的心,去为身边的人带来欢笑。

“你的父亲当时为什么会认罪,我们并没有准确的答案,但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个你知我知,我听大龙说,这照片是夜夫人身边好友捏着的证据,是证明她曾经错误的证据,我想或许,你能从这些还存在的人身上,弄明白这内里的事,毕竟你的复仇,不应该只是夜夫人一个,你原本只能看到她对你父亲的背叛,而现在,我相信,你已看到更多。”

听着九叔的声音,夏可可抹去眼泪咬着唇言语:“是的,我会看到更多,我会弄清楚这里面的故事,用复仇的火焰去烧尽那些,罪恶,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加油,为了安全期间,大龙暂时会不露面,如无必要,你最好和他暂断联系。”

“我知道。”

“小心一点,既然你选择了复仇,那就做好他,否则,所有的付出都无意义。”九叔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而夏可可则捏着电话目色坚定。

是的,这是她的选择,在看到谢欣和夜友天结婚的那张照片时,她就认识了一个词,叫做背叛,即便她有太多的不解,但她却可以肯定,谢欣是她第一个要复仇的对象。

因为就在出事的前夜,她亲眼看见谢欣在父亲的怀抱里笑得灿烂无比,而那时,她已和夜友天有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孩子,那就是,夜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