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嬉笑怒骂,少年本色

“点菜没有啊?”

“还没呢。”

“你在这坐了那么久,都不点菜的吗?”

“等少爷过来再点。”

“哼,这还差不多。”

随后吕野朝着那边的碌碌无事的小二招手道:“欸,那小二哥,你倒是拿菜牌过来看看啊。”

那小二倒是一脸的嫌弃,看着吕野和吕大臣二人:“一个蠢笨,一个滥赌。你们两人居然还能够活在世上。这世道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吕野闻言,却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边托着腮帮子,一边嬉皮笑脸的对着这个小二说道:“小二哥,那你说说,怎么样的人,才适合活在这个世道上呢?”

小二一脸不屑:“当然是每日努力勤奋做事、挣钱之人才能够活在这个世道上。你看你们二人,虽然一人愚笨,但是却身强体壮,也不是没有适合你们的工作可以去做。但是为何不去呢,如果三年前你们就能够觉悟的话,那么现在至少能够赚到做个小生意的本钱了吧。”

“哦~~~,原来如此啊。敢问小二哥在这间客栈做了多少年了?”

小二道:“哼,我可是御隆楼的老人了。御隆楼在建安元年开张的时候我就在了。”

吕大臣听到这里,已经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了,根据他对自家少爷的了解来说的话,这个小二哥最后肯定会被自家少爷骂的狗血淋头。

这个世界上,能够教训自家少爷的人,除了书院的山长,其余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吕野的脸色突然变得狠厉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的小生意做到哪里去了?”

“我的小生意……我我我……。”

“你不是说,努力三年,便能够攒下做小生意的本钱吗?既然如此,你做的小生意到哪里去了?”吕野质问着这个小二。

“我……。”

“你什么你?我原本以为你到我二人面前来,必有一番高论。却没有想到你说的尽是如此粗鄙之语。还真是令人遗憾。”

“你你……。”

这小二被吕野用话这么一噎,顿时哑口无言。

吕野不由得嗤之以鼻,没有再看这个小二一眼。嘴中随意报了几个菜名:“快些给我们将菜上来,其余的事情可就不劳烦你了!”

那小二狠狠地看了一眼吕野,最终还是没敢拒绝吕野的这一桩生意,毕竟他只是一个跑堂的小二。

望着这小二离去的背影,吕野不屑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也敢对小爷的事情指手画脚?”

随后又对着一边的吕大臣说道:“大臣我和你讲啊,你以后可不能成为像这样没出息的家伙。”

“哦!”

吕大臣点了点头。

虽然与这小二有着并不算很愉快的一次交流,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影响到吕野和吕大臣两人的这一餐饭。

吃饭期间,吕野将眼神四处转动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

……

……

就在这个时候,吕野微微竖起了耳朵,却听到了来自不远处那位老掌柜的抱怨声:“唉,现在的生意还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啊。东城那边新建起的两座酒楼,抢走了我们大部分的生意。就连原本的一些熟客,现在都已经不愿意再来我们御隆楼了。”

“谁说不是呢,那两座酒楼听说还有子孝将军为他们撑腰……城里面的那些勋贵都过去了。就算是稍微有些钱财的人,也想着去那边结识一些权贵人物,我们御隆楼又没有什么背景,如何争抢的过别人?”一边有着路过的跑堂,应和着老掌柜的叹气。

“唉……。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到时候看东家怎么办吧。”老掌柜看上去似乎对御隆楼现在的局面并不看好,不由得有些失望。

“东家?东家能有什么办法,她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还处理不干净呢!”那跑堂的似乎对自己的那个东家并不看好,有些嗤之以鼻。

老掌柜呵斥道:“东家的事情,是你能议论的吗?滚去做事!”

这跑堂的只能是灰溜溜的走了。

反倒是一边的吕野,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走到了这位掌柜的身前。

“这位客官?怎么,是要结账了吗?”老掌柜看着吕野走到了自己这边,脸上便立刻堆起了笑容。

吕野的脸上自然也是带着笑意的,望着身前的老掌柜道:“结账的事情先不急,我这里倒是有一笔生意,想要和老掌柜商量一下。”

“生意?”

“嗯,一场生意。”

老掌柜的脸上于是立刻便有着不屑的神色浮现了出来,但是毕竟精于世故,眼光之中的不屑很快就被他给收了起来,脸上依然是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客官可能有些误会了。我们这御隆楼可是酒楼,一般的食材都有直接的进货渠道。并不需要其他人来和我们谈什么生意的。”

“我也没有说要和你们谈关于食材的生意啊。”吕野的笑容依然是宛若春风般和煦。

“那你还想要谈什么?”老掌柜不经意问了出来。

吕野这个时候用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掌柜你看啊,你们这家酒楼,现在的生意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并不是很好。这其中的原因,以及如何去改善,我想掌柜你应该是要去尝试着了解一下的。”

随后举头四顾,这个时候正值午时,虽然建安三年,大部分的百姓都是吃不起午食的。但是御隆楼也并不是向那些人开放的。

所以一般来说,午时的御隆楼生意应该是要不错的。但是这个时候在吕野的眼中,看上去却是一片萧瑟。

御隆楼光光是大堂之中就摆了三十多张案桌,但是现在落座的,加上吕野吕大臣两人也不过寥寥十余人。

生意萧瑟到何种程度,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了。

“在下不才,虽然能耐不大,但是却也想来帮您尝试一下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吕野回过头来,继续看着身前的这个老掌柜。

然而吕野身前的那个老掌柜,这个时候眉头微微一挑,笑道:“这位客官莫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们御隆楼的生意现在虽然算不得很好,但是也不需要客官你来指点。”

“掌柜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俗话说得好,路见不平就该拔刀相助。你看现在你这御隆楼死气沉沉,若我能够帮你将这御隆楼重新变得火热起来,又有什么不可的地方呢?左右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吕野倒是不以为意,这样的不屑的表情,吕野见得多了。但是接受了吕野意见,最后将吕野奉为上宾,这样的人吕野见得也并不算少。

吕野反倒是在心里嘀咕道:“如果你一开始直接答应了我了意见,我怎么会显得我厉害呢?只有力排众议,坚持己见这样才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欢呼嘛!”

掌柜脸上的神色依然比较温和:“这位小公子真的莫要说笑了,还是安安静静的将自己的饭吃完,结了账便走吧。我们御隆楼的事情,自然有我们自己处理,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吕野道:“那倘若我没钱付账呢?”

“什么!”之前吕野说了那么多话,这掌柜的只当吕野放屁。但是现在吕野说一声没钱,这掌柜却仿佛是三尸神暴跳一般,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没钱?”

吕野满不在乎:“对啊!”

“你知不知道你们二人吃了多少钱?你现在和我说没钱?”随后这中年掌柜的脸上有着仿佛被人戏耍一般的表情露了出来:“你莫不是以为我们御隆楼是好欺负的?”

酒楼最讨厌的人是什么?正是那群打算吃霸王餐的人,这老掌柜看着吕野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颗老鼠屎一样。心想此人穿着儒生服饰,却是做出如此不要脸之事。

“掌柜的你不要急着发火嘛,你先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人抓起来!”

话音一落,那边却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