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鬼声音诡谲多变,“我帮你。”

也不知道她用了秘术,竟将瑰殇送到了一个什么结界,这夜相安无事地度过,等她出来的时候,焚香不在了。

翌日,瑰殇跟凤冥提出要走,可他抵死不同意,百般劝说,还一心将她软禁了下来,她愤然,索性搬去了泠清宫长住。

一晃眼,两个月就过去了,自从上一次瑰殇和如晓花斗了一场,她便一直没有看见她了,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扰她,而她一身的灵力彻底得消失了。

因为花满楼,步青先行回了京都,凤铃一直在酆都搜寻洛瑾墨,扶苏也被她送到花满楼,让步青照看着。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瑰殇发现,她的肚子大的速度快得可怕,短短两个多月,看起来像是怀胎八月,她每日都会念大悲咒,跟那九只厉鬼有了几分交情。

有日,她和叫小黑的女鬼谈话,她看着她的大肚子,问她是不是红豆国的帝女,瑰殇错愕,点了点头。

小黑说,红豆国的帝女是不生孩子的,因为帝女孕期会丧失灵力,都是用秘术让男人生孩子的,也因为是帝女,孕期只有三个月。

再有十天,瑰殇肚子里的宝宝就要诞生了,扶桑也要回来了,泠清宫的女鬼也可以投胎转世了,一切刚刚好。

她每天困在泠清宫,凤冥怕她逃走,便派重兵将她困在了泠清宫,又让人将这泠清宫整顿了一遍,宛如华丽的金丝笼,景芝说羡慕她,她却不以为然。

有时,凤冥会来陪她出去走走;有时,凤冥会消失三五天。

这天,凤冥又来找她,他默默地从后面抱住她,瑰殇用力想要扳开他的手,他死活都不松开,眸光冷厉,“凤冥,你当我是只风筝,要不把我放了,要不然好生珍藏着,别用一条栓狗般的锁链束缚着我。”

他来,她在这里;他走,她还得在这等他。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皮,“阿殇,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除了离开皇宫和皇后,我都可以给你。”

瑰殇只冷冷一笑,“哦?我要当皇上!”

“阿殇……”

她风轻云淡地笑,“凤冥,你要的你都有了,等我生了孩子,我就要走,从那以往后,你我各自天涯,再无干系!”

“你以为你想走就走?我要你陪我坐拥天下,你就得留着,哪里都不准去!”

“凤冥,你不要欺人太甚,如若你不放我走,非要鱼死网破,你的江山也坐不稳了!”她是什么人,21世纪的王牌特工,要做一枚核弹毁了这

如花江山,是轻而易举的。

“你威胁我?”

她冷笑,“你以为呢?我可以造就你,也可以毁了你,毁了你的江山,毁了你的骄傲!”

凤冥将她拦腰抱起放到**,脱下她的鞋,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阿殇,我喜欢你是真的,你别生气,等你生下儿子,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不是女儿?”

“药王说是儿子,他看胎像很准。”

瑰殇盯着自己白嫩嫩的脚趾,蓦然抬起了头,眸光沉静如死水无波无澜,她说:“凤冥,我可以陪着你老去,也可以看着你死去。”

凤冥的心一沉,意思是,她下定主意要和她杠到底吗?

两人最后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又是五天过去,瑰殇的肚子愈发得圆滚起来,宫里都在传她是个怪物,两个多月就像怀胎十月,又开始盛传泠清宫是个邪地,曾经死了很多的人,最后有个道士来了才解决。

有天夜里,如晓花和她的两个表姐妹,带了一个道士来,硬说要驱邪,瑰殇百般阻拦,她们反而蹬鼻子上脸。

因为是皇后领的头,就是守着她的暗卫也不敢出头,为了保住九只女鬼,瑰殇就和她们打了起来。

瑰殇一身灵力尽失,只有冥火可用,青禾的灵力又太弱,完全不是如晓花的对手,不多时,青禾便被打成了重伤。

瑰殇收了冥火,小心地将青禾扶起来,她咬紧了牙根,怒目而视,“如晓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个嬷嬷凶巴巴地大喊一声,“大胆!竟敢直呼皇后名讳,来人,给我掌嘴!”

青禾强撑着愤然站了起来,她手握宝剑,狠狠盯着那老嬷嬷,像只护犊的老母鸡似得挡在瑰殇面前,眼底杀气腾腾,“谁敢动我姐姐!我就杀了她。”

这是瑰殇第一次从她眼里看见杀气。

有个侍卫上前要抓瑰殇,青禾便和他扭打了起来,瑰殇想要帮她,却又被洛熏儿给缠住了,她看出她只能用冥火,一而再再而三地施灵术攻力她。

瑰殇只能和她近身攻击,让她没时间念咒语,可她挺着个大肚子,哪里适合剧烈运动?如晓花忽然绕到了她的背后,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想要往她头上浇。

青禾一见不得了,立马飞奔而来一剑狠狠刺向她,“咔嚓”一声,如晓花的一头长发被尽数斩断,这一下不得了,好几个侍卫连番杀了上来,将青禾给拿下了。

老嬷嬷凶神恶煞地下命令,“好大胆的贱民,竟敢对皇后娘娘下手,来人,把她拖下去砍成碎片。”

一把铮亮的刀架在青禾脖子上,形势所迫,瑰殇不得不服输,她眸光紧紧地盯着如晓花,“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也知道认输了?”如晓花阴鸷一笑,装腔作势地走到她跟前,抬手用力甩了瑰殇一巴掌,“想跟本宫争宠,你还嫩着点,别以为你怀了龙子就能为所欲为,凤冥爱的人只有我。”

青禾见瑰殇受了欺负,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如晓花,不准你打我姐姐,狗仗人势,皇上才不会看上你这贱人。”

瑰殇忙不迭地冷喝一声,“青禾,不准多嘴。”

如晓花显然是已被惹怒了,她再多嘴岂非自讨苦吃,她怕如晓花下了杀心啊,斩断皇后的头发,以下犯上,是死罪啊。

今日如晓花受凤冥万千宠爱,她就算是杀了青禾,凤冥恐怕也会苟同的,毕竟他心爱的女人的头发被人斩断了。

如晓花阴沉

沉地看向了青禾,垂眸又看了眼散落一地的长发,扯唇一笑,没有半点暖意,眼底的阴狠活灵活现。

如晓花复又看向瑰殇,冷冷地道:“你可知道,就凭你这丫头这句话,我就能把她拉下去砍头,更别说她斩断了我的头发。”

“你想怎么样?”

如晓花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扯唇笑了,眼底却装满了轻蔑和不屑,“若是你愿意代她受过,我就饶了她一条狗命。”

瑰殇毫不犹豫地道:“我愿意。”

她知道,今日这场欺辱是免不了,这些仇恨她都一一记下,等她诞下孩子,她要让她十倍偿还。

“银针伺候!”

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她踹倒在地,瑰殇皱了皱眉,没有反抗,只紧紧地捂住她的肚子,老嬷嬷从衣服里翻出一大包的银针,狰狞着一张脸。

洛熏儿冷声吩咐三个道士,“你们,开始驱邪!”

三个道士便摆了一张桌子,开始敲锣打鼓念咒,又不停地烧符文,瑰殇却看出了,他们是做做样子的假道士。

“嘶……”一针针地往她背上扎下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瑰殇苦笑不得,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连小小的银针之痛都觉得难以忍受。

老嬷嬷狠狠地用银针扎她个遍,见她一直没有惨叫出声,深觉没有成就感,扎银针的速度就更快了,最后竟绕到前面想扎她的胸和肚子。

谁都不能动她肚子里的孩子!瑰殇一掌打得她老眼昏花,狼狈地扎地上滚了一圈,她的目光凶狠,“不准动我孩子。”

如晓花嘲讽地扫了她一眼,吩咐嬷嬷,“只扎后背,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龙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这老命可就保不住了。”

青禾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她奋力挣扎着,拼命地想要从侍卫手里挣脱,嘴里大喊道,“放开我姐姐,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可她完全挣脱不出来,像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动弹不得,她流着泪,看瑰殇被长长的银针一根根扎下去。

她明明这么努力地练习灵术了,可当瑰殇受了欺负,她还是无能为力。

尽管是在受刑,瑰殇依旧高贵出尘地跪坐在地,她没有大哭大闹喊着求饶,只是平静地盯着如晓花,仿佛高高在上的人是她一样。

想必是觉得无趣,等道士施完法,如晓花就领着一帮人离开了,走的时候,嬷嬷还把皇后娘娘剪落在地的头发捡走了。

青禾跑过来扶起瑰殇,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她哽咽着声音,“姐姐,都怪我没用,白跟你学了这么久的灵术,关键时刻却护不住你。”

“傻瓜,没事,回头我告诉凤冥就好了。”瑰殇轻描淡写地安慰她,心底是沉重的,她总觉着,如晓花来不只是为了出口恶气。

“嗯!一定要告诉皇上,他一定会为姐姐做主的。”

瑰殇的目光落在满院子的符咒,房里屋外挂满了桃木剑,八卦镜,她在青禾的搀扶下起身,一步步走入大殿,屋子里的女鬼不在了,心下微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