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堕胎

若弦紧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襟,疼得满头大汗,“好疼,好疼,肚子好疼,心口好疼。”一阵阵剧痛袭遍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这特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若弦正疼得脑子一片混乱,满地打滚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杂乱无章又焦虑万分的呼唤。

“小主,若弦小主,你醒了?是不是很痛?忍一忍,痛一会就好了。”春花焦虑的声音带着哭腔。

“若弦,若弦,不要怕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本王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晋王的声音显得低沉暗哑,还带着叹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充斥着她的口腔,鼻腔,和整个胃。他们刚刚给她灌药了吗?为什么她要喝药?

一个老头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响起,“晋王殿下,王妃没事了,不过要静养半个月,多吃些补品,身体才能渐渐恢复,老夫就先告退了。”

“有劳太古太医了,春花,送太医出府。”

“是,晋王殿下。”

什么?那老头说她要静养,还要吃补品?她病了吗?

若弦正纳闷着,感觉身上的疼痛渐渐减少了,心情也慢慢舒缓了下来,若弦有些费力地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眉心紧皱,视线中的几个人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秋月一脸紧张地在一旁给她端来了热水和毛巾,晋王则心疼地蹙眉,脸上却是复杂的神色,似乎带着某种怨怒又透着几分怜惜,眸光更是莫名的犀利,这难以名状的表情让若弦心头一紧,她该不会得了什么怪病?这晋王怎么这幅表情?还有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好邪门啊!

“晋王,我,我这是怎么了?”她一把抓住晋王的胳膊,惶惑地想要坐起来。

晋王慌忙将她摁回了床榻上,柔声道,“若弦,现在还不能动,你现在很虚弱,不过没关系,休息几个时辰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我到底怎么了?晋王?秋月?”若弦双眸徒然睁大,一脸懵逼地瞅着他们凝重的面庞。

秋月将热毛巾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额上的汗,一边说道,“若弦小主,太医刚才说您月事崩漏带下,所以刚才晕倒了。”

月事崩漏带下?她怎么会有这个毛病?若弦记得自己的大姨妈一向都很正常的啊!难道是来到了鲁国水土不服,连大姨妈都想造反了吗?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肚子那么疼呢!”若弦将信将疑地揉着小腹低喃着,可是在梦里,她的心口为什么会那么疼?醒来却发现只有小腹在疼。

看到若弦满腹狐疑的模样,晋王眉心一皱,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将秋月遣走后,他自己亲自照顾若弦,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舀了一勺放到唇边细心地吹了吹,然后才递到她的嘴边,柔声道,“来,若弦,吃些粥吧!这里面放了好多名贵的食材,多吃些才能尽快恢复。”

望着为她担心的晋王殿下那温柔的眼神,体贴的给她喂粥的样子,若弦心头一暖,递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谢谢晋王殿下,让你费心了。”说完,便听话地张开了小嘴,将那勺粥吃了下去。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我让御膳房加了些你喜欢的桃花瓣,味道可还好?”晋王一边说着,一边体贴地用袖子拭去粘在她唇角上的粥粒。

“嗯,嗯,好吃,好吃,还是殿下对我最好了。”若弦笑靥如花,眸子里闪着细碎的星光。晋王一脸宠溺的模样,和此刻寝殿中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矗立在水晶帘后许久的花溪的双眼。

花溪本来是想偷偷潜入若弦的房中将自己的项链放下,然后日后好诬陷若弦偷她东西的。可她却在这帘子后面,看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看到了太医给若弦把脉后,说若弦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还看到晋王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那震惊而错综复杂的表情,愤恨中带着心痛,随即又看到他命太医给昏迷中的若弦灌下堕胎药,又看到几个婢女进进出出地将血盆端走。可是她不明白,晋王居然没有告诉若弦实话,还骗若弦说是什么月事崩漏带下,更不明白晋王为什么要打掉若弦的孩子,难道说这孩子不是晋王的而是……….他所痛恨的兰陵王的?

更可悲的是,若弦对自己怀孕,又对自己被晋王打胎的事,居然一无所知。她是在同情自己的情敌吗?晋王对一个怀孕的女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男人真的还值得她花溪去爱吗?

花溪全身像被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怔怔地望着水晶帘外的一切,不知所措。她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若弦?

晋王一直陪着若弦到了晚上才回了自己的寝宫,没想到一进门便被身后一个声音给唤住了。

“表哥,若弦她可还好?”是花溪的声音,晋王回头望去,看到清冷的月色下,一抹单薄的身影矗立在门口的桃花树下,一身浅黄色的纱裙在夜风中轻舞,皎洁的面庞上没有了往日的骄横跋扈,取而代之的是他读不懂的复杂神色,惶惑中带着某种鄙夷。

他点点头,简单地回应,“还好,喂了些粥给她,现在估计应该睡下了,没什么大碍。”

晋王狐疑地凝视着花溪眼底时隐时现的锋芒,搞不懂这个小妮子怎么忽然关心起若弦来,这两个女人不是一向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吗?难道这花溪良心发现了吗?

“那就好,”花溪顿了顿,从斑驳的树影中走了出来,月光洒了她一身,她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那个……..表哥,若弦她怎么忽然就昏倒了?”

花溪决定还是先找晋王谈谈,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她说看到的,并不是事实的真相。

晋王没有理会她,面色冷淡地转身推开了门,踏了进去,想必他今日为了应付若弦这突发的状况,也是累坏了,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实在没空搭理那个多事的小妮子。花溪迅速跟了进去,转身把门给带上。

晋王诧异地转身瞪着她,这丫头又开始疯了吗?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他屋里来干嘛?

“花溪,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大晚上的不睡觉,进本王的寝殿所为何事?”晋王严厉的声音让花溪有些胆寒,可是她转念一想,这晋王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让人愤慨。

她咬了咬唇,眉梢一挑,心头的正义感暴涨,一个健步到了晋王跟前,怒目而视,“表哥,你没和若弦说实话对不对?她之所以晕倒并不是因为什么月事,而是因为………因为她怀了兰陵王的骨肉。”

花溪知道自己这个大胆的猜错肯定会让晋王恼羞成怒,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慌忙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被晋王一把揪住了手臂,疼得她直想骂娘,“疼,疼,表哥,你放手!”

“花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若弦这么可能会怀了兰陵王的孩子?”晋王当即暴怒,眉心直跳,一张脸被气得铁青,虽然压低了声音低吼,但是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是在拼命压抑着心头那就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花溪奋力甩开了他的钳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敢开口,“那你干嘛恼羞成怒?还让人给若弦灌了堕胎的药?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干嘛不要?除非那孩子不是你的。”